不知为何,总有股神秘力量阻止清宁寻找张起灵。每次一得到兄长的讯息,总会出现各种猝不及防的“意外”让清宁不得不放缓脚步。
每次放缓脚步,总是会晚去一步。
然后失去兄长的消息,寻找兄长的踪迹,周而复始。
为此,清宁不得不维持着与长沙九门的来往。张启山和二月红在寻找兄长一事上帮了她的大忙。为了还掉人情,清宁常来往于长沙和长白山。她又买回了长沙城的小宅子。
清宁很忙,忙着追踪兄长的消息,忙着打鬼子。
东北老家的土地上,有入侵者数不尽的恶行。国家兴亡匹夫有责,她一个人即便能力有限,也做了不少事。其中最大的是她解救了两个劳工难民营,端了三个实验室。
罪行累累,罄竹难书,清宁用相机记录了下来。
心里暴躁焦虑,就到长沙住一段时间。
再后来,连长沙也不安全了。
长沙城被鬼子不断渗透,清宁某日得到消息,张启山被迫离开长沙,他带着自己的部队转头前往战场。
他将妻子尹新月托付给了她。
尹新月,北京新月饭店的大小姐。当年张启山北上参加新月饭店的拍卖会,为请二月红出山,不惜点天灯拍下了红夫人需要的药材。
张启山没有邀请函,便抢了一个。巧的是抢的正是尹新月素未谋面的未婚夫的邀请函。
二人的姻缘从拍卖会开始,拍卖会结束后,尹新月带着行李独身一人一腔孤勇来长沙找张启山,最终二人修成正果。
“小宁宁,你就放我走吧!”尹新月左扭右扭,就是扭不开清宁绑住她的绳结。
“那可不行!”清宁拿了两块柔软的细棉布,塞进麻绳与尹新月的皮肤接触的位置,“别动嗷,掉了会把你的手腕磨破的!磨破会有疤,有疤可就不漂亮了。”
尹新月一听“不漂亮”这三个字,不动了。手上不动了,嘴上却不停:“我也是担心我夫君嘛,我身手好,也能帮他的!”
“你们夫妻之间的事我不管,也管不着。我只知道我还得靠着张大佛爷找回我兄长呢!新月,你就别白费功夫了,捆你的绳结是我特地新学来的,养猪场专门捆猪的,挣扎的越厉害,捆的越近。”
清宁将尹新月扛起来,放到床上,“张启山说每天中午你都要睡一会儿的,就这么睡吧。你也别想逃了,都逃了这么多次了也没逃出这个院子。”
房门无声的关上,关的严严实实的。
阳光透过不透明的窗纸照进房间,在青砖地面上撒出暖黄的光圈。
尹新月盯着光圈从第一块砖走到第四块砖,叹了口气翻过身去。
张启山那个狗东西,人都走了还给她来这一手!
长沙城已经不安全了,清宁背着她从不离身的药箱和提前准备好的应急包,匆匆忙忙买了火车票。
“去哪?”尹新月问。
“送你回娘家住一段时间。过段时间张启山也会过去的。”
正面战场终究是与之前的小打小闹不同,天才如张启山也不能把握每次都能赢得胜利。他尽量将自己的人员损失降到最小。
可人还是越来越少。
没人了,张启山也死心了。带着一身的伤从战场上下来,去了提前约定好的新月饭店。
他带来了张起灵的消息。
清宁得到消息,第一次没有第一时间兴高采烈收拾行李去找人,反而沉吟片刻谢过张启山后踏上回长白山的旅途。
雪山深处,青铜大门无声合上,命运的齿轮开始转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