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看二人的脸，什么都不用说就明白了。
宋翰低着头默不作声，看不清他的神情，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宋墨眼底的复杂被他很好的掩饰，浑身的冷气抑制不住的往外散。
被清宁扔在地上的婢女反应过来，用自己单薄的身体挡住众人毫不掩饰的看向妇人厌恶的视线。
“我们家夫人可是英国公的人！你们把我们掳来，英国公府不会放过你们的！”
“我看你还是没搞懂情况。”清宁气场全开，属于皇家公主的尊贵和气场压得那婢女瑟瑟发抖。
“这里，就是英国公府。”
那婢女愣了一下，卸力跌坐在地。
喃喃道：“这里是英国公府？这里是……英国公府！”
她猛的抬眸，看向为首的男人，又看了看宋翰。
她爬起来欲走向宋翰，却被健壮的婆子压在地上。
“公子！公子！救救夫人吧！夫人待你极好，英国公常待你到小院儿来玩，您与夫人相处极好，您还记得吗？”婢女心知今日她和夫人大概走不了了，怀着一份希冀，冲宋翰一直喊：“公子！您可是夫人的——”
“嗖——”
丫鬟当胸穿过一柄利剑，眼前尽是血色的花。
顺着飞剑来的方向看过去，方才沉默的宋翰若无其事的站起来，眼神凛冽。
宋墨和清宁看过去的，两人清楚的看见宋翰的眼眶迅速变红，寒冷如冰的眼神一秒化水，楚楚可怜好似冬日雪地里嘤嘤叫的可怜小狐狸。
“大哥！她说谎！我和那位妇人毫无干系！”
“大哥，你有‘相面知微’的能力，你看看我，你好好看看我，我没有说谎！”
清宁以手帕掩面，遮住她忍不住要笑场的面容，水灵灵的眼睛看向院子中央被溅了一身血的妇人。
“黎窈娘，你和英国公卑劣的换了孩子，伤了另一个无辜的人，就别自称善良了吧。如此行径，小人也。只看你，便知道你的教养如何，你合该抄家，你合该冲入教坊司！养了这样一个好儿子，你作何感想？”
针针见血，字字扎心。
“不、不——不是这样的！不是！”
黎窈娘曾是县令之女，因为父亲抄家获罪，家中男丁流放，女人充入教坊司。她当年正年少，与当年还是英国公府最不起眼的庶子宋宜春私相授受约定终身。可惜圣旨一下，她成了贱籍女子，与宋宜春再无可能。
是宋宜春，千辛万苦获得蒋惠荪的芳心，与她成亲，手中有了权势，将她带了出来。
这些年她只生了一个儿子，与蒋惠荪的女儿交换，狸猫换太子。她不想走太远，见不到自己的孩子，就让宋宜春在不远的巷子里买了个宅子，做了他的外室。
宋宜春瞒的很好，这些年她一点儿苦都没受。
“是我舅舅推举宋宜春做官，他才有了庇佑你的能力。是我娘助他成为英国公，他才能将你带出教坊司……”
宋墨心里恨不能将此二人千刀万剐，可娘还在病中，不能刺激到她。
清宁一挥手，婆子们将死掉的婢女带下去，“将黎窈娘压进柴房看管。还有，看好她，别让她自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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