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闲对范思哲的眼力见儿有些好奇:“你是怎么知道我是你哥哥?”
范思哲的白眼都快要翻到天上去了,这人属实是有些蠢笨在身上的。
“第一,前几天老爹就通知我们了,养在儋州乡下的哥哥要来京都,算算日子,那便宜哥哥也该到了。第二,你这身打扮,明显不是京都本地的打扮,定是个刚来京都的外乡人。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这里是鼎鼎大名的户部尚书的宅邸,户部可是朝廷的钱袋子,小偷都不敢来户部尚书家打转转,谁会想不开来这儿得罪人啊!”
还有一点范思哲没说,今日户部尚书府门大开,外面停着的可是带了宁安公主府印记的马车。但凡是有眼的,都不会来这里触公主的霉头。
范闲嘶了一声,“嘿,小子,你还真有点能耐!”
范思哲毫不客气的又送他一枚白眼,“用你说,小爷我一直都很有能耐!”
“啪——”响亮的一巴掌拍在范思哲脑瓜上,拍的他脑袋嗡嗡的。
范思哲捂着脑瓜,往后转,“谁啊,这么不长眼,小爷的脑袋是你能动的么!还不给小——姐?哎呦,姐姐姐,我的好姐姐,您轻点儿……”
范若若远远看着长大了的兄长,高高兴兴往这边走,心想自己有好多话要与兄长说,终于又能与兄长见面了……
心里激情澎湃,却见不省心的弟弟对兄长没有半分客气,也没有半分尊敬。
范若若怒从心起,一巴掌拍在范思哲脑瓜上。见范思哲还有脸叭叭反驳,自己的手突然就抚上了范思哲的耳朵。
范若若心想,定是范思哲的耳朵先惹的祸,可不是她不温柔淑女。
教训完弟弟,范若若整理了衣襟,扭头扑进兄长的怀里。
“哥!——”
范思哲揉着耳朵爬起来,悄摸的站到清宁身边,问:“我姐这是啥情况啊?”
范思哲离太近,清宁往外挪了一步,“你忘了,你姐小时候可是养在儋州的。”
“啊?有这回事?”范思哲使劲儿想,终于在记忆的某个角落里想起来,“原来我姐说的和她一起长大的哥哥,就是这位啊。”这话的语气听起来有点失望。
“怎么?你还有意见?”清宁一个冷眼甩过去,范思哲颤了一颤。
他苦笑道:“我这哪敢有意见啊,小时候我但凡敢说这位哥半句不好,姐就得给我削一顿!”
清宁撇撇嘴:“你不行啊,这些年都没把你姐拉拢过来。”
范思哲苦笑变干笑:“这我哪敢啊……”这不得让姐给削成智障。
兄妹俩叭叭的许久了好一会儿,范若若才想起来被她晾在一边的好友与亲弟。
扭头一看,这俩人一左一右站着,中间恨不能再塞下一个人,超大声的在说悄悄话。
“公主,范思哲,我给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哥哥,范闲。”
“哥,这两位分别是宁安公主和咱弟弟范思哲。”
清宁在打量着范闲,范闲也在打量着她。
不知道为什么,今天一见到这位宁安公主,他的心突然踏实下来。
往常心里总是空落落的,医师和费阶都说他的身体没问题,只有范闲自己知道自己每逢佳节心里是有多慌。可在看见宁安公主的一瞬间,尘埃落定,心里仿佛卸下一个大包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