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谁杀死的?”清宁轻声重复说了一遍,“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范闲很惊讶,“你怎么会不知道?”
“我一定要知道吗?”清宁透过窗户看外面的天,“我能在深宫之中护着自己好好长大已经很不容易了。”
范闲抿了抿唇,“我不知道你的存在,没有人跟我说过。”
“他们当然不会告诉你!”小九呵呵两声,“你自小便十分聪慧,他们说你遗传了叶轻眉的脑子,将来必定是个名留青史的能人。只要你知道了我的存在,自然能推算出你和庆帝的关系。”
“我确实不知道是谁杀死了她,但我知道谁掺和在其中。”
“是谁?”
清宁掐着手指头一个个数过去,“鲁国公府,镇南侯府,英国公府……哦,最重要的两个女人,曾经的长公主李云睿和曾经大权在握的太后娘娘。”
“这么多?”范闲拧着眉,眉目间闪过几分心疼,“你是怎么活下来的啊……”
从前他只有范若若一个妹妹,范若若身为范家嫡女,范家上下没人会给她气受。而李承宁只有一个人,在偌大深宫之中孤立无援……
等等——
“你说的这些个人都死的差不多了吧?”
不论是国公府还是侯府,亦或是太后和皇后的母族,早已死的死,死的死,死的死。
清宁离开的这一年里,太后患病缠绵病榻,皇后得了头风禁闭宫中,李云睿丢了长公主的位分成了通敌叛国的罪人。
范闲看向清宁的目光都不一样了。
清宁放下茶杯,白了范闲一眼。都说这人是个能臣,反应怪慢的。
“你真以为我这些年是白干的?”
范闲捂着扑通扑通直跳的小心脏往后一仰,靠在椅背上,“你让我缓缓……缓缓……”
好家伙,便宜妹子还是个白切黑哩。
京都的水够深的,他一年下来也没能探出几分深浅,这妹子已经凭一己之力搅动京都风云让大家都不得安宁了。
“我之前怎么没能听说你的名号?”
“让你知道了,我还干个什么劲?”
范闲晃了晃自己的监察院提司腰牌,“这东西也没用?”
清宁冷哼一声,“你也不想想监察院最初是由谁来建立的!”这可不是什么猫猫狗狗能随便肖想的,皇帝也不成。
(庆帝打了个喷嚏,揉了揉鼻子。)
“陈院长可知道?”
“他默认了。”
范闲长舒一口气,捂住了眼睛。
“既然现在你都知道了,我就明说了。”
“什么?”
“下一任的皇帝,不能是太子,不能是二皇子。我要你将此二人拉下来。”
范闲咽了咽口水:“你可真看得起我!”我都不相信我自己!
……
回到家中,范闲躺在床上数星星,脑细胞活跃的很,越数越睡不着觉。天边泛起鱼肚白,范闲索性穿好衣服起床到院子里练武。
他想,有了李承宁这个大杀器,他想着庆帝在位的时间长久不了了。
翌日,庆帝一到明旨给范闲升了官,一道暗旨让范闲再次提审肖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