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过后，凌不疑脑海中总会浮现那双平静中带着点疯感的眼睛。
若是其他女娘，在他身边会很累很危险，甚至活不下去。但如果是她，在他身边她也会活得很好，她心里是有一股不屈的火焰的。能与她生活，他会很期待。
“凌不疑！”
凌不疑恍惚的神魂归位，对文帝行礼，“陛下。”
什么也没说，但文帝一看就明白，凌不疑许是有喜欢的女娘了。
他打趣道：“是谁家的小女娘，能让十一郎如此念念不忘？”
脸上的坏笑暴露了他要看热闹的心理。
凌不疑没有将感情生活摊在大庭广众之间任人议论的习惯，闭口不言。
凌不疑越是闭口不言，文帝越好奇。
文帝支走凌不疑，派人出去打听。
凌不疑剿匪那日遇到清宁的事并没有封口，跟他一起的将士大多知道点什么。于是不断有流言传出，例如凌将军对程家女娘一见钟情，又例如程家女郎样貌极好，怕是凌将军会不得所爱。
听过几条流言，引起了文帝的兴趣。
“那位程家女娘真就这么漂亮？条条流言都能听见夸赞她过盛的容貌。”
在他看来，他的宣皇后和越妃都是美人，尤其是越妃，年轻时神采飞扬顾盼生辉，已是难得一见的美人。
还有霍翀将军的妹妹霍君华。别看霍君华疯疯癫癫的，年轻时也是艳压四方的人。
嘶，这么一看，他周围尽皆美人呐。
低头看向铜镜，他年轻时尤其英俊，不然也不会有那么多女娘喜欢他。这一点凌不疑就不如他，犹犹豫豫的，连个小女娘都搞不定，也不怕下次再碰上时人家孩子都有了。
那不行啊，凌不疑身上淌着霍家的血嘞，得让霍翀的血脉传下去。
文帝一思考一跺脚，命凌不疑即刻前往清河县剿匪。
清宁如今便住在青河县。
她在这个县城买了个小小的不透风不漏雨的房子，修缮之后就能搬进去了。
不过一眨眼的功夫，有人鲜血淋漓的翻过她家围墙，跑到她家里去了。
清宁一手持针，一手持刀，全神贯注等着室外的人跑进来。
而室外的人已经没有力气再走了倚在墙上昏死过去。
清宁悄悄打开门，就看见血肉模糊的一坨东西倚着她家墙根，睡得挺香。
清宁试探着往前走了走，那人的呼吸频率没有变化，应该是真晕了。
大着胆子走过去，才发现那人竟是凌不疑。
他怎么会在这儿？
清宁皱着眉将人抗进屋里。这人衣服已经不能看了，拿着剪刀将衣裳剪开，清创撒药包扎一气呵成。
不管怎么说，都是熟人，凌不疑若是死在这儿，陛下迁怒之下，她讨不了什么好。
药粉刺激伤口，先是火辣辣，再是清凉凉。
冰火两重天之中，凌不疑清醒过来。
他拧着眉，问道：“是你救了我？”
清宁毫不犹豫的点头，“当然！”
凌不疑查到的关于程清宁的只言片语中，并未有此人会医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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