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孩子已经睡着了。
把孩子放到床上安顿好，男人醋火中烧，拉过椅子坐在清宁面前，椅子腿跟地砖发出刺耳的声音，但男人现在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一脑袋的醋意。
两个人面对面，清宁没说话，男人也绷住了没说话。
良久，男人的声音打破一室的寂静。
“那个姓张的跟你什么关系？”哽咽的声音响起，给清宁整不会了。
见清宁还是不说话，眼泪一颗颗落下，啪嗒啪嗒的怪可怜的。
扯了纸巾轻柔地擦了擦男人的眼睛，“好了好了，我和他没关系的。”
“不可能！”男人哽咽道，“他看你的眼神，不清白！”
“他喜欢我跟我有什么关系，他喜欢的人多了去了！”
这里面是有事啊。
男人不掉眼泪了，随便擦了两下擦干净脸，“说说，那人是怎么回事。”
清宁略微组织了下语言，说：“你听我慢慢给你说。那时候都小，我和何家欢玩的不好，何家欢更喜欢跟张秋林他们在一块玩，时间长了跟何家欢玩的人都好奇我为什么不出门，满满的他们也会来家里找我一块玩。后来一块上学……再后来，张秋林跟我告白，但他看何家欢的目光里不是没有感情的，他看我的眼神里可没有喜欢。”
“那他眼神里是什么？”
“野心。”清宁叹了口气，“从那之后，我就知道张秋林和我，和何家欢，不是一路人。后来我们都上大学去，他给我写信我也没回，反而是何家欢，和他联系的更勤。他大学时谈了恋爱，是系主任的女儿，毕业后跟系主任的女儿一起去了美国留学，在美国毕业后，两人和平分手。后来他在美国又跟当地华人结婚，结婚三年，没有孩子。他要回国，就跟那人离了婚。”
男人一惊，这就不是个好人啊。
纯纯凤凰男啊。
可要是换个角度来看，这哥们也是个能耐人。能勾引系主任的女儿带他去留学，系主任还没有意见。跟系主任女儿分手没闹出乱子，跟前妻离婚也离得干净。
完了，更怕妻子被张秋林勾走了。
男人咬咬牙，打横抱起清宁。赌上他作为男人的尊严，今晚不睡了。
第二天清宁醒来时已近中午，成功错过早饭。
男人心虚的笑笑，将清宁的衣服放在床边，“我去准备午饭，你出来就能吃饭了。”
清宁洗漱完，看着干净的地面，挂满衣服的阳台，和一桌她爱吃的饭菜，抱怨的话到嘴边说不出来。
有这样一个丈夫，偷着笑就完了。
……
何家欢没有离婚，她留在了方涛身边。
张秋林离开了，这个小城市里不能让他展开抱负，他要去大城市实现他的理想。
六个孩子里，只有刘小玲最听何常胜的话，是相亲结婚的。
她嫁给了何常胜认识的一个家庭条件还不错的小伙子。
中秋夜，团圆饭。
何常胜送走孩子们，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思绪飘远。
年轻时大家伙都欺负他没有儿子，可如今看，有儿子又能怎样。
跟他对着干的大老汤坟头草都有两丈高了，老汤家儿子多，死的也不少。反倒是他家，整整齐齐的，每次聚餐一个大圆桌都坐不下。
女儿比儿子贴心多了。家里家外的，他能想到的，想不到的，几个女儿有商有量的都给他置办全了，现在家属院里哪个不羡慕他。
还是生女儿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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