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沉,山风呜咽如泣。
清宁返回先前那受伤者身旁,发现那人已经气绝。
仔细搜查,从对方紧握的手中取出一物——是半块青铜令牌。上面刻着奇异纹路,似鸟非鸟,似鱼非鱼。
清宁将令牌收入怀中,正欲离开,忽觉指尖微麻。
抬手一看,指腹不知何时出现一点针尖大的黑痕。
“毒?”她心中一凛,立即封住手臂穴道,素手一翻,从空间中取出玉瓶倒出一粒极品解毒丹吞下。
那异香果然有问题。
此时月过中天,山风更冷。厚实的斗篷挡不住猎猎寒风。
清宁翻身上马,觉出体内真气运行滞涩,知是毒性未清。
极品解毒丹都不能立刻解了这毒,可见此毒之狠辣。
天亮之前,她必须尽快找个安全地方运功逼毒。
马蹄声再次打破山林寂静,却比来时急促许多。
月光照在山路上,如铺了一层寒霜。
清宁伏在马背上,感受着体内毒素缓慢扩散,神志却异常清醒。
百里东君的小酒馆许是会安全一些,就是不知有没有打烊。
自然是没有打烊的。
一灯如豆,在漆黑的夜里泛着微弱的光。
清宁拖着沉重的身子拍响了小酒馆的门。
百里东君从里面出来,见状立刻上前扶住清宁。
“这是怎么了?”眉眼间具是担心。
“中了毒,我需要一间安静的房间。”清宁抬眸,“价钱不是问题。”她不知道来找只有一面之缘的百里东君是对是错,但她愿意赌一把。
百里东君心间泛起一股名为“委屈”的情绪,“我们是朋友,谈钱做什么。”
“上楼吧,楼上客房是干净的。”
清宁松了口气,“谢谢。”
“客气。”
清宁被迫停下脚步,这一停就是半个月。
直到这日,清宁与百里东君一起离开这里。
清宁去寻师父李长生,而百里东君离家出走多日,要回家了。
纵使百里东君千般万般不舍……
“阿宁,你等我,等我回家报个平安,便去找你!”
清宁:倒也不用这么着急……
清宁翻身上马,“告辞!”
百里东君握紧拳头。
这是他第二次眼睁睁看着清宁离去的背影了。
这段日子百里东君旁敲侧击,得知清宁并无成婚意向,松了口气。
待他回家,定要好生习武,改日行走江湖名扬天下之时,他会带着聘礼前去求娶。
五年后。
月色如水,静静流淌在蜿蜒的山道上。
清宁策马疾驰,夜风掀起她墨色的斗篷,猎猎作响。
她不喜白日的热,更喜欢在偏凉的夜风中赶路。手指攥紧缰绳,指尖因用力而微微发白。
师父李长生前往海外,寻找传说中的仙山。她在家无聊,便想着出来试一试如今江湖的深浅。
三日后,清宁抵达一座临江小镇。
镇子不大,却因水路便利而商旅不绝,人流熙攘。她寻了间临河的客栈住下,让马歇一歇,准备明早继续赶路。
夜色渐浓,江风带着湿气卷入窗棂。清宁盘膝坐在榻上,运转内力。
一个人在外住宿,她很警醒。
突然,她耳尖微动,听到窗外传来极轻微的响动——
不是风声。
清宁倏地睁开眼,袖中短剑滑入掌心。
几乎在同一时间,数道黑影破窗而入。
刀光如雪,直取她要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