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唔……”儿啊,你先抬头看看,你爹我还被绑着呢!
“呜呜……”儿啊,你要不先给你娘松绑如何呢?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百里东君立马抬头——
“爹,娘,这就来。”
给二老松绑后,二人相互扶持着坐下。
百里成风失落地自嘲:“若不是那次‘意外’这么及时,我和你娘怎会落在他萧若风的手上。”
温珞玉拍了拍百里成风的手,安慰道:“琅琊王而已,也只能在支开老侯爷之后才敢上门的货色。世人皆道他琅琊王有君子之风,实则不然。玩政治的心都脏!”
百里成风叹道:“可惜,他一心扶持景玉王上位,可景玉王一但上位,琅琊王绝对第一个死!”
之前或许还想着要不要提醒一下琅琊王。如今看琅琊王的行事作风,比景玉王也不逞多让。
听着父母带着愤懑与后怕的对话,百里东君沉默地斟了两杯热茶,递到二老手中。温热的雾气袅袅升起,却化不开他眉宇间的凝重。
怪不得,这兄弟二人都是一路货色!
百里东君听完,心里未有侥幸。
他与萧若风这位师兄接触不多,他拜师时,萧若风早出师行侠仗义去了。
他撩起衣袍,在父母面前蹲下身,仰起脸,眼中没有丝毫劫后余生的轻松,反而是一片沉静的深海。
“爹,娘,”他开口,声音平稳却带着不容错辨的严肃,“没有那次‘意外’,琅琊王也会找到别的时机。他既然选择了对镇西侯府动手,便是经过了深思熟虑,将祖父的动向、府中的守卫、乃至可能发生的各种变数都计算在内了。”
百里成风张了张嘴,想反驳儿子是否过于高估了对手,但回想起被囚禁时萧若风那看似温和实则不容置疑的手段,又将话咽了回去,只是脸色更加难看。
温珞玉握着茶杯的手紧了紧,叹道:“东君说的是。是娘气糊涂了。他确实……算计得很准。”
若非算准了老侯爷离府,算准了府中防卫轮换的间隙,算准了他们夫妇会疏于防范,位高权重的琅琊王岂会如此轻易亲身涉险,潜入侯府拿人?
百里东君继续道:“今日他能用这种方式‘请’走二老,来日或许就会用更激烈的手段。他所图甚大,而身处漩涡中心的镇西侯府,早已不可能独善其身。”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父母疲惫却依旧带着傲气的脸,“爹,您方才说,景玉王若上位,琅琊王必死无疑?”
百里成风哼了一声:“功高震主,权倾朝野,更何况他还是先帝钦定的太子!圣旨上写着他的名字!即便他将皇位让给新帝,新帝疑心病重,岂能容他?萧若风聪明一世,偏偏在这件事上执迷不悟,一心要扶他那好哥哥上位,简直是自寻死路!”
“那若是……琅琊王自己想做皇帝呢?”百里东君轻声问,语气却石破天惊。
厅内瞬间陷入一片死寂。
百里成风和温珞玉猛地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儿子。
“不可能!”百里成风下意识地否定,“萧若风素有贤名,天下皆知他忠君爱国,与同胞兄长亲密无间,他若自己有野心,先帝在位时就有机会,何至于等到今日?”
百里东君笑了,“据我所知,这兄弟二人的情况可没传说中那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