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宁走到他身边,看着他笔下流出的遒劲字迹,想起宴上那眉心有着凤尾花的小狐狸,以及司命之前汇报的妙义渊解封,心中隐隐有些莫名的感应,却又抓不住头绪。
她犹豫片刻,还是问道:“那青丘的小帝姬,眉心的凤尾花……我总觉得有些特别。”
东华笔尖微顿,抬眸看她:“渺落本体乃三毒浊息所化,其神魂印记,便是赤红如凤尾。”
他放下笔,将清宁拉至身侧,“妙义渊解封,浊息净化,但天地万物,循环往复,一丝最精纯的本源借由青丘狐族气运重生,也并非不可能。”
清宁恍然:“所以那孩子……”
“不必担忧。”东华握住她的手,指尖微凉,却带着令人安心的力量,“新生即新生,前尘已了。她是白凤九,也只是白凤九。”
他语气笃定,带着掌控一切的从容,“若狐族借此生事,或她日后行差踏错,本君能封一次,便能封第二次。”
他的话语平静,却蕴含着无上威严。
清宁看着他深邃的眼眸,那里面映着她的身影,清晰而稳定。她心中那点微澜瞬间平复,是啊,有他在,何须杞人忧天。
“嗯,我信你。”
她反手与他十指相扣,将头轻轻靠在他肩上,嗅着那缕冷香,只觉得岁月静好,莫过如此。
太晨宫的日子依旧如流水般平静,却又因清宁的存在,染上了不一样的暖色。
东华依旧钓鱼、批阅公文,只是身边总伴着那个身影。清宁渐渐褪去了最初的羞涩与忐忑,在他身边愈发自在。
有时会捧着书卷坐在莲池边陪他,有时则会好奇地尝试他那些“奇奇怪怪”的菜肴,即便被噎得直皱眉,也会在他看过来时,努力咽下,然后挤出一个“尚可”的笑容,惹得东华眼底微澜轻动。
司命仍是常客,带着四海八荒的趣闻。
和司命一同蛐蛐四海八荒的日子,是她最放松的时候。
墨渊上神那位女弟子,名唤司音,在昆仑虚倒是闹出了不少动静,听说与墨渊的弟子们相处甚笃,连带着墨渊那万年不变的冰山脸,似乎也偶尔会有融化的迹象。
折颜上神依旧在十里桃林酿酒,只是往青丘跑得更勤了些。
关于青丘那位新生的小帝姬白凤九,偶尔也有消息传来。说是天生灵慧,调皮捣蛋,像极了她的姑姑白浅,是整个青丘的宝贝疙瘩,被宠得有些无法无天,却又不失善良可爱。
这日,清宁在整理东华书房时,无意间碰落了一个陈旧的紫檀木盒。
盒盖开启,里面并非什么法器秘籍,而是一支略显朴素的玉簪,玉质温润,却刻着些早已失传的古老祈福符文,那符文样式,竟与东华本地紫玉上的天然纹路有几分神似。
清宁拿起玉簪,指尖触及,一股极其微弱、却与她本源隐隐共鸣的波动传来。
她正怔忡间,东华的声音自身后响起: “那是很久以前,随手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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