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像以前一样

那天之后，沈栀再也没见过郭文韬。只是偶尔会收到陌生人送来的栀子花，隐隐觉得，应该是他。

这一天下班后，沈栀去了趟超市，打算去给家里补点货。

酸奶区的冷气开得太过刺骨，她缩了缩脖子，把脸埋进围巾里。

北京十二月的寒意总带着一种钝刀慢割般的侵袭感，顺着皮肤一点点渗进去。

她伸手去取最后一排草莓味的酸奶，指尖却意外触碰到另一只手。

那只手骨节分明，食指上还有一道浅色的疤。

沈栀心头一震，猛地抬头，对上了一双熟悉的眼睛——郭文韬，他显然也没料到会在这里遇见她。

他微微张嘴，像是想说什么，却又将话语咽了回去。

场面一时陷入尴尬，沈栀先开了口。

沈栀好巧啊……

她的声音干巴巴的，听起来连自己都觉得别扭。

文韬嗯，是挺巧的。

郭文韬收回手，往后退了半步，似乎刻意与她拉开距离。

文韬你最近还好吗？

沈栀挺好的。

沈栀迅速抓起一盒酸奶扔进购物篮，装作若无其事地问了一句

沈栀你呢？

文韬还行。

沉默再次弥漫在两人之间，像一道厚重的墙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沈栀低着头，最终还是鼓起勇气打破僵局。

沈栀没别的事的话，我先走了……

她指了指收银台的方向，语气尽量自然。

文韬嗯，好。

郭文韬点点头，可就在沈栀转身要离开时，他忽然开口唤住了她。

文韬栀栀，前面货架正在补货，地上有水，你走路小心点。

他的声音轻得仿佛一片雪花悄然落在肩头。沈栀没有回头，只是机械地点点头，脚步却不由自主地加快，几乎是小跑着冲出了超市。

北风扑面而来，刮得脸颊生疼，却让她渐渐清醒了一些。

站在路边等车的时候，沈栀呼出的白气消散在空气中，手机屏幕显示还需要十分钟。她跺了跺冻僵的双脚，忽然听到身后传来熟悉的脚步声。

郭文韬拎着购物袋走了出来，看见她时略微停顿了一下，随后走到她身旁站定，从袋子中拿出一盒酸奶递过来。

文韬你拿错了。这是原味的，我记得……你喜欢喝草莓味的。

沈栀盯着那盒酸奶，喉咙一下子紧绷起来。原来这么久过去了，他还记得她爱喝草莓味的酸奶。

沈栀谢谢，不用了。阿蒲喜欢喝原味的，我现在……什么都喝。

郭文韬的手缓缓垂下，嘴角挤出一抹勉强的笑。

文韬这样啊……

又是一阵难捱的沉默。

沈栀望着马路对面闪烁的红绿灯，耳畔突然传来郭文韬低低的声音。

文韬车来了记得看清楚车牌号，别像以前一样上错车。

这一句简单的话，像一把钥匙打开了记忆的大门。

沈栀想起了他们刚在一起时郭文韬来南京找她，在回学校的路上，她慌乱之下上了别人的出租车，把郭文韬急得团团转。

沈栀我知道。

她的回答短促而生硬，像是在躲避某种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