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晚夜国丞相府的嫡女,名唤夏云溪,父亲唯一的骨血。母亲因难产离世后,父亲再未续弦,满心的疼爱都倾注在她身上,宛如捧在掌心的明珠。
出生那日,天际祥云缭绕,凤凰之象隐现,一位路过的道士低语:“天生异象,凤凰临世,此乃天命所归。然凤命多舛,纵有天命加身,亦难敌深情羁绊。”言罢长叹离去。
时光悠悠,夏云溪长至十三岁。这一年,贵妃诞下皇子,皇帝大悦,于宫中摆宴,邀重臣及家眷共庆。夏云溪随父赴宴,可席间除了推杯换盏、歌舞升平,便是大人们的阿谀奉承,她只觉百般无趣。
“爹爹,我好无聊。”夏云溪轻扯父亲衣袖,小声嘟囔。
相国皱了皱眉,关切道:“溪儿,吃饱了?”
“嗯,已经吃饱了,可还是好无聊,不想看这些歌舞了。”
相国微微一笑:“嗯,这些于你而言,确实无趣了些。”
“很无趣呢,也不明白陛下为何会喜欢这些。”夏云溪撅嘴道。
相国赶忙轻声制止:“你呀,小声些,别被旁人听见。”
“哦……爹爹,我想去玩嘛。”夏云溪吐了吐舌头。
相国略一迟疑,终是心软:“好好,不过你可要小心些。”
“溪儿明白,多谢爹爹!早些回来。”夏云溪眉眼弯弯,像灵动小鹿般溜到凉亭透气。月光如水洒在身上,望着夜幕,轻吟:“今晚的夜色好美。”
凉亭石凳上已坐着一位男子,独自饮酒,抬眸望远方,眉眼忧愁似有万千心事。
夏云溪好奇上前:“公子,为何一个人在此喝酒?宴会上的酒不是更好喝吗?”
男子抬眼,目光沉静:“宴会之上,喝的是人情世故。哪有在此独自饮酒畅快。小姐此时不该在宴会上吗?怎跑到这凉亭来了?”
“在里面闷得慌,出来透透气。那些繁文缛节我不喜欢。别家小姐想借此接近皇子陛下,可我对那些没兴趣,为何非要求荣华富贵呢?”夏云溪眨眨眼。
男子挑眉:“小姐难道不想要荣华富贵?”
夏云溪轻轻摇头:“也不是不想要,比起荣华富贵,更向往一生一世一双人。若不能两情相悦,只有荣华,这日子有何趣味,我宁死不嫁。”
男子嘴角微扬,眸中闪过欣赏:“好一句宁死不嫁。不知小姐是哪家千金?”
“我乃丞相之女夏云溪。”夏云溪落落大方道。
男子微微欠身:“原来是丞相之女,方才多有冒犯。”
夏云溪回礼,眉眼含笑:“公子不必客气。还未请教公子尊姓大名?”
“我叫夜璟安,你唤我璟安便可。”男子朗声道。
“璟安,你也别拘着,叫我云溪吧,溪儿也成。”夏云溪眼眸明亮。
“云溪。”夜璟安颔首。
夏云溪瞧着夜璟安手中酒盏,灵机一动:“璟安,别喝酒了。要不我们出宫逛逛?”
夜璟安面露难色:“宫中守卫森严,出宫不易。”
夏云溪却来了兴致,拉着他的手:“那就翻墙走!”
二人穿梭在回廊间,不断撞见巡逻侍卫。夏云溪不仅没退缩,反而攥紧夜璟安的手,似有无穷勇气。
来到宫墙边,仰头望去,宫墙高耸,侍卫往来频繁。夏云溪喃喃道:“好高啊,侍卫好多,好像有点困难了……”脸上露出怯意。
夜璟安轻声问:“云溪,你可是害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