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的皮医生,还不叫“皮医生”,甚至连“医生”两个字都只能算勉强。他不过是海边小镇上的一名小医生,守着一间狭窄、潮湿、常年缺药的诊所。来找他的病人,十有八九都是渔民、码头工人。
那天呱唧的船员在与某个竞争走私团伙冲突后被砍得不成人形,几个海盗拖着半死不活的人闯进诊所,满屋都是腥味。皮医生原本以为又是一次“治完拿不到钱”的倒霉日,但当他见到呱唧的船员那张快缺一半的脸时,却什么也没说,抄起工具箱就上。
他的动作利落、表情冷静,连海盗们都闭了嘴。缝合、止血、固定伤骨,他像在做一件日常的工事。等到那倒霉的船员喘过一口气,呱唧站在门口,半截身子被阴影吞着,看着他。
“你不是镇上那种只会拿草药糊人的医生。”呱唧说。
皮医生擦擦额头的汗,用沾血的手背抹掉眼镜上的雾气,头也不抬:“我当然不是。我只是没机会做更多。”
第二次见面,是呱唧主动来的。他把人拖到码头边的破酒馆,给皮医生倒了一杯盐味都能尝出来的假酒,随口问着:“你一个小诊所待着不无聊?只给渔民缝缝补补?”
皮医生啧了一声:“总比给海盗们缝起来后还被赖账强。”
呱唧笑了,那笑声低哑又危险:“你要钱,我给你一点生意。你要人脉,我给你见过世面的大人物。你想做更大的事……”
他指了指酒杯,“我能让你做。”
皮医生皱眉,却没拒绝。他心里清楚,自己确实想要更大的舞台,只是没人给过机会。而眼前这个黑羽披肩、笑起来像风暴前海鸟的男人——看上去就知道能把麻烦变成财富。
两人对视了一会儿,皮医生举杯。
“那就干杯,”他说,“为钱,或别的。”
“为未来,”呱唧补了一句。
从那之后,呱唧让皮医生成为他船员们的“主治医生”。起初只是简单的分工:缝伤口、清感染、给新船员做身体检查。可皮医生脑子太灵活,不久就开始整理档案、建立补给机制、调整船员饮食结构、制定紧急医疗流程。
呱唧看在眼里,越看越满意。
某一天,皮医生向他提出更大胆的计划:
“既然我们本来就做走私,不如做得更系统些。医药渠道、信息渠道、黑市联系,我都能处理。你负责谈判和武力;我负责内部运作。”
呱唧没说话,只是轻轻敲着桌子。
“我们可以把‘虎鲨’这个组织,做成真正的生意。”皮医生最后说。
呱唧抬起头:“我等你说这句话很久了。”
皮医生喜欢秩序,呱唧喜欢混乱;皮医生算计细致,呱唧敢刀口舔血。可偏偏两人天生互补,像海潮与礁石。
呱唧欣赏皮医生的聪明与野心,皮医生也发现,这个随性放浪的海盗头子其实比任何商人都懂得看人、判断局势。
他们不是朋友,更是纯粹的合作伙伴——
于是,“虎鲨”从一个散乱的走私小团伙,慢慢长成了一条真正的黑色产业链。
医者救人,海盗寻利,命运让他们撞进同一条航道。
——呱唧与皮医生的合作,就这样开始了。
听起来很酷不是吗?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