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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中考

袅袅兮轻烟

清晨,太阳早早升起,将第一缕耀眼而炽热的光芒洒向大地。这束光穿过透明的玻璃窗,如同一柄利剑般直直地刺在了正在紧张考试的考生们身上。

  考场上一片寂静,只听得见笔尖与纸张摩擦发出的沙沙声。每个考生都全神贯注、奋笔疾书,仿佛要把自己毕生所学都倾注到这份试卷之中。此刻,时间似乎变得格外缓慢,每一秒都充满了无尽的压力和期待。

  尽管正值七月盛夏,酷热难耐,但考场内的空调却给大家带来了一丝凉意,让考生们能够在相对舒适的环境中专心答题。没有了燥热的干扰,他们可以更加专注于思考和表达,发挥出自己最佳的水平。

  在这个安静而严肃的氛围里,考生们默默地与时间赛跑,用汗水和努力书写着属于自己的未来。每一个字、每一道题都是他们通向成功之路的阶梯,也是对他们多年来辛勤付出的检验。

  考场内只能听见考生笔尖与试卷摩擦的声音和急促的呼吸声,还有窗外树上蝉的连连不断的高音。

  没多久铃声响起,考场内广播响起:“亲爱的同学们,答卷时间到,请放下你的笔,等待监考人员收卷。”

  在一片紧张而又安静的氛围中,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终于迎来了考试结束的时刻。同学们都静静地坐在座位上,目光紧盯着前方,等待着监考老师收取试卷并清点份数。

  随着最后一张试卷被收起,监考人员开始仔细地核对试卷数量,确保没有遗漏或错误。这个过程虽然看似漫长,但每个人都知道这是必要的程序。

  渐渐地,有一些同学开始收拾自己的文具和物品,做好离开考场的准备。他们动作轻柔,尽量不发出声响,以免打扰到其他还在等待的人。

  当第一个同学站起身来,缓缓走出考场时,仿佛触发了连锁反应一般,更多的身影也跟着站起来。他们有的面带微笑,似乎对自己的发挥感到满意;有的则显得有些凝重,或许正在思考刚刚答题中的不足之处。

  就这样,同学们陆陆续续地离开了考场,原本拥挤不堪的教室逐渐变得空旷起来。留下的只有空荡荡的桌椅和弥漫在空气中的紧张气息。

  走出考场的一瞬间,有人为即将到来的暑假而感到兴奋,有人因为刚刚答题出错而感到惋惜,也有人对时间的飞速流逝而感到不知所措……

  我就是第三种,坐在座位上,对一切都感到不真实,好像百日誓师就在昨天,可现在我居然已经中考完了。

  当然也带有喜悦感,因为我终于可以短暂地歇一下了,正当我沉浸在这种感觉中无法自拔时,熟悉的声音传来:“许烟,你在干嘛?”

  听到声音,我猛地抬起头来,是我最好的闺蜜盛诗吟在叫我。我恍然大悟般回过神来,环顾四周发现教室里已经空无一人,只有我还呆坐在座位上。我心里一紧,急忙手忙脚乱地将桌上的文具胡乱塞进透明文件袋里。

  诗吟走到我身边,敲了一下脑袋,她向来下手不知轻重,这一敲自然是有些疼的,我啊了一声:“你干嘛,疼。”

  她噗嗤轻笑一声:“还以为你考傻了呢。”

  我站起身来往外边走边说道:“就算是傻子也知道疼,借口。”

  诗吟立马跟上来,“聪明,对了,中考完了,我们的暑假也来了,你打算干什么?”

  我一边缓慢地朝着校门口走着,一边苦苦思索着她提出的那个问题。自从初二那年起,我那心爱的手机便被父母无情地收走并代为保管了起来。时至今日,我依然未能再见到它的踪影。“我想……”我喃喃自语道,脑海中不断回忆着曾经与手机相伴的美好时光。

  “你想什么?”她一脸疑惑看着我,等我下句。

  “玩手机。”

  听到我这回答,她明显地失望了。

  “就只玩手机?没了?”

  思考片刻:“暂时就这个,你想去旅游?”

  她点点头:“你不想?我们一起啊?”

  和朋友一起旅游对我来说诱惑确实很大,但是更多的是想宅在家里,“对不起诗吟,和你一起旅游肯定很好玩,但是我更想宅在家里玩手机。”

  听我这么说她也没有过多地挽留,谈话间我们就出了校门。

  诗吟的爸爸妈妈一起来学校接她放学,两人早早地就在校门口等待着。当看到诗吟走出校门的时候,他们立刻迎上前去,并将特意在校门口购买的美丽花束递到了女儿手中。接着,他们关切而又小心翼翼地询问诗吟考试情况如何。

  我静静地站在一旁,目睹着这充满温情的一幕。待他们留意到我的存在时,我迅速走上前去向他们问候道:“叔叔阿姨好!”他们脸上露出友善的笑容,并轻轻点了点头作为回应。

  毕竟我与诗吟相识已有三年之久,彼此的父母对双方家庭也颇为熟悉。他们左右打量了一番,发现只有我独自一人,于是轻声询问道:“要不要搭乘阿姨的车呢?让我送你回家吧?”

  我感激地笑了笑,手指向身旁停放的自行车说道:“谢谢阿姨的好意,但真的不必麻烦了,我是骑着自行车过来的。”听到这里,他们也就不再坚持,只是拉起诗吟准备离开。

  临行前,我们互相道别。随后,我默默地站立在原地,目送着他们登上车子渐行渐远,直至最终消失在我的视线之中。

  我小跑到自行车旁,打开遮阳伞,摘下头上戴着的帽子,放进车篮。

  撑开伞后,果然感觉要比只戴着帽子凉爽许多。然而,南方七月的阳光可真是毒啊!那炽热的光芒仿佛能穿透一切,让人无处躲藏。仅仅多待一会儿,恐怕就要被烤熟了。于是,我毫不犹豫地跨上我心爱的自行车,准备飞速赶回家去享受那份清凉与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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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座城镇规模较小,没有都市的喧嚣与繁华。酷热难耐的天气让人们都不愿出门,街道上空荡荡的,只剩下刚刚结束考试的学生们以及前来迎接他们的家长。这些身影成为了这个寂静小镇唯一的生气来源,除此之外,很难再看到其他行人的踪迹。

  我慢慢地走过商场门前的广场,心中有些纠结。到底要不要进去呢?考试刚刚结束,心情还有些忐忑不安,但转念一想,买些美味的小零食来犒劳一下努力学习的自己也是个不错的主意啊!

  我将自行车停靠在路边后,迈步走进了这家超市。

  只见许多老年人手提小板凳,悠然自得地坐在商场门口两侧的空调下方。他们选择的位置恰到好处,并没有堵塞住进出通道,同时又能够尽情享受清凉舒适的环境。

  这座商场堪称本地之最——不仅占地面积广阔无比,而且其规模更是首屈一指。由于内部安装了大量的空调设备,使得冷空气得以均匀分布于整个超市空间之中。如此优越条件下,它顺理成章成为了附近居民心目中的首选避暑胜地;有些人甚至愿意整天泡在这里消磨时光。

  诚然,对于商家而言,这样的情况并非毫无益处。毕竟,源源不断的人流量意味着潜在的消费需求与商业利润。或许有人会认为前来蹭空调的行为有些不厚道,但实际上这种想法可能过于多虑了。

  我快速来到零食区,挑选了一些零食,因为带的零钱不是很充足,就买了薯片和辣条,还有一根雪糕,夏天不来根?

  买完单从超市出来后,我一边拎着购物袋,一边眼神急切地四处张望,想要寻找一个空座位。然而,扫视了一圈之后却发现,周围似乎已经坐满了人,但这并不要紧,大不了就站着吃好了。

  就在我满心欢喜地撕开雪糕包装袋,正准备尽情享受这份美味的时候,突然间听到有人在喊我的名字:“许烟。”

  那声音清脆而响亮,仿佛穿越人群直击我的耳膜。我不由得心头一震,有些诧异会是谁在叫我呢?于是连忙抬起头来,循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我竖起耳朵仔细聆听着周围的动静,试图寻找那个呼喊我名字的源头。目光扫过四周,却没有看到任何可疑的身影或迹象。难道真的是我听错了吗?

  正当我疑惑不解的时候,那声音再次传来,仿佛带着一丝急切和催促。我立刻警觉起来,迅速转动脑袋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果然,不远处有一个人影正挥动着手,似乎在召唤我过去。

  由于我有些近视,加上对方与我之间还有一段距离,所以无法清晰地看清他的面容。只能隐约看出那是一个身形模糊的存在,穿着也不是很起眼。他站在那里不停地招手,动作幅度还挺大,好像非常着急的样子。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过去。

  我缓缓地朝着那个方向走去,心中有些好奇究竟是谁在呼唤我。当我走近时,发现喊我的人竟然是钟嘉邺!

  他是我妈妈好友的儿子,我们俩可以说是自幼相识,彼此之间无话不谈,绝对称得上是铁哥们。只可惜他比我年长一岁,如今已经在市重点高中就读高一,马上升高二,一直都是我妈妈口中“别人家的孩子”。

  在他身旁恰好有个空座,似乎被什么东西占据着。看到我走近,他急忙将那些物品移开并放在地上,然后轻轻拍打了一下椅背,眼神急切地示意我赶快过去坐下,生怕这个位置会被其他人抢走似的。

  我自然不敢耽搁,迅速迈开大步稳稳地落座于他身旁,并顺手将手中拿着的零食也放在了地面上。

  “你怎么回来了?不是说还有两个星期才放假吗?”

  看着眼前的他,距离上次见面已经过去整整一个月之久了,记忆中的模样似乎并没有太大变化,但仔细端详却发现他比之前更帅气了几分。毕竟高中阶段不像中小学生那样拥有频繁的假期时光。

  此刻,他的目光恰好与我交汇,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玩味的笑容:“想你了呗。”听到这句话,我的脸色骤然一变,满脸都是那种被他恶心得无法忍受的神情。

  他伸出手轻轻地抚摸着我的头部,曾经他总是喜欢摆弄我的发丝,而如今却变成了这种摸头杀。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儿地道:“别总是对我动手动脚的!”

  话音刚落,他便迅速将手抽回,然后若无其事地解释道:“因为我们学校需要给你们这些中学生提供考场呀,我明天就要回学校了。”

  说话间,他还不忘用手指了指我手中紧握的雪糕,那眼神仿佛在暗示我,如果不想让它融化掉,最好尽快吃掉。

  直到这时,我才如梦初醒般意识到自己手里还攥着一根即将融化的雪糕。糟糕!得赶紧把它解决掉才行,于是我顾不上其他,急忙低下头大口吃了起来。

  他被我这动作给逗笑了,却也不忘给我拿纸。

  “暑假了,准备打算做什么?预习一下高中知识?”

  我思索了一下,还是原来的想法:“我目前只想玩手机。”

  他对我的回答并不感到吃惊,淡淡点头,继续问道:“怎么玩?”

  我对他的问题感到些许无语,还能怎么玩?你问那么详细干嘛?

  我默不作声,他看出了我不想回答他这种无脑的问题,换了一种问法:“玩游戏吗?我带你。”

  游戏?回忆涌上心头,初一的时候,就是因为沉迷于游戏,成绩一落千丈,后来手机被收,渐渐地便对游戏没从前那么感兴趣了,但是玩一下也没什么。

  “行。”

  商场人流涌动,吵吵闹闹,我安静享受这惬意,我既喜欢在嘈杂吵闹的环境下和朋友吃着雪糕畅聊,也喜欢在寂静无人的环境下享受自己的呼吸,好似一切都静止,只我一人。

  我吃东西算比较慢,好一会儿才把雪糕吃完,但也因为吃得慢雪糕融化的液体还是沾到了手上。

  我起身把垃圾扔进垃圾桶,对钟嘉邺指着公共厕所的方向说道:“我要去洗手间洗下手,你等等。”

  他点点头。

  我小跑到洗手间,利索地把双手洗干净,顺便整理了一下发型,迅速往回走。

  回来时发现钟嘉邺被人搭讪,两个女生,应该是其中一人不敢一个人搭讪,拉着朋友一起。

  回想起来,钟嘉邺从小就生的好看,一直受人瞩目,受女孩子的追捧,再加上成绩优异,性格阳光,更是锦上添花,对于这种情形,我早已见怪不怪。

  我远远地站着等那两个女生走后才过去,提起地上的零食,“走吧,回家了。”

  出了超市,巨大的温差感,让人一时接受不了,感到无比的难受与痛苦。

  自行车就停在超市门口,我顶着强烈刺眼的阳光,迅速跑到自行车旁,撑起伞。

  回头看,钟嘉邺从储物柜拿出遮阳伞,不紧不慢地撑开,提着他买的日常用品缓缓走到我身边:“我是走路来的。”

  他家和我家一个方向,不过我家更近一点,他家离我家也不过三四百米。

  我推着自行车,和他齐肩一起走在路上,骄阳似火,踩在地面上的每一步,好似能把我的脚底板烧着,两人一路无话,默契地都加快了脚步。

  这种感觉,好似又回到了以前,钟嘉邺的父母一直在外打工,很少回家,在他的亲舅舅家的旁边租了一个房子给他,在我的印象中,他一直都是孤单的一个人,一个人买菜做饭吃饭。

  我妈妈很心疼他,经常把他叫到家里吃饭,但后面他经常拒绝,不想麻烦我们。

  我曾问他,“总是一个人,你不会感到孤独吗?”

  他也总是笑着回答道:“习惯了,就不会感到孤独了。”

  我好像从来没有从他嘴里听到一句抱怨家人的话,也很少听到他会说他孤独。

  抬头看我身边这个少年,就像现在的太阳一样明媚,灿烂。他也转头看向我,两人相视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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