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凉的水漫过胸口,浴缸底部的人依旧保持着蜷缩的状态,柔和的暖光灯将少年弱不胜衣的身体衬的更加苍白,花洒中的水浇在少年头顶,任由门外锐物抓挠门板的声音源源不断的响起,少年终于扶着浴缸起身,抬手将花洒关掉,水面因为少年的动作而摇摇晃晃,最终溢出在地板上,门外的抓挠的声音似乎安静了一会,不一会,一只黑色的小爪子从门缝下伸了进来。
安浅面无表情的将手上的水甩了甩,重新坐回浴缸,将腿稍微的伸展开,看着膝盖侧的一处青紫,纤细的手指轻轻按上,一丝疑惑在灰色的眼眸中闪过。
草草的冲洗完身体,看向镜子里骨感分明的自己,安浅默默的裹紧睡袍,脖颈处被冷水冲洗的毫无血色,轻轻推开门,一个黑色的身影从门后闪出,柔软的毛蹭过安浅裸漏在外的皮肤,脚踝上的水痕将猫毛粘成一绺。安浅慢慢蹲下,低血糖带来的不适感胜过了胃部的绞痛,黑猫的尾巴轻轻卷住安浅的脚踝,猫猫头用力的蹭着泛白的指尖。良久,安浅扶着门沿缓缓站起,将黑猫抱起,走进了卧室。
床边柜上的台灯被打开,暖光稍微照亮了枕边少年的侧颜。安浅整个人陷在大床中,冷水澡带来的微微战栗似乎已经有所缓解,安浅整个人看起来似乎睡的很踏实,黑猫蜷缩在枕边,尾巴不时的扫过安浅的手掌。照片中两个少女的身影在台灯下显得安逸柔和,猫咪的鼾声渐渐响起,安浅轻轻的翻了身,浅灰的眼睛在暖光中睁开。
安浅“晚安,妈妈。”
带着些许鼻音的声音在安静的卧室内响起 。安浅重新闭上眼睛,沉沉的睡去。
胸口处沉闷的感觉袭来,安浅费力的睁开眼,猫咪正趴在安浅胸前的被子上对着自己踩奶。
安浅“小黑,别闹。”
听见了安浅的声音,猫猫头凑了过来,蹭蹭安浅的脸。安浅吸了吸鼻子,靠在枕头上,半拉的窗帘可以看到蒙蒙亮月光,安浅尝试的发出声音。有些干哑的嗓音响起。,安浅穿好散开的睡袍,将小黑从身上赶走,穿着拖鞋走进了厨房。安浅将水壶里的水倒在杯子里,一饮而尽,厨房没有烟火的气息,厨具都很崭新,只有洗碗池底部一摊小小的积水。
安浅将把猫粮倒入小黑的猫碗,将水碗中的水更换后,回到了厨房。打开冰箱。里面的东西不多,只剩下一盒鸡蛋和几袋牛奶。安浅揉了揉没有知觉的胃部,回到卧室将睡袍换下。虽然还未入冬,却也到了保暖的季节。安浅随意的找出一件毛衣穿上,宽松的衣领下略微的露出了清晰的锁骨。安浅拉好外衣拉链,拿起玄关处的钥匙,却又不放心在家捣乱的小黑。不一会,小黑满脸抗拒的被安浅抱在怀里,在凌晨一点多离开了温暖的被窝。
马路上依稀的几辆出租车奔驰而过,安浅稍长的发尾被风吹起,冷风灌入了外衣中,小黑用爪子紧紧的抓住安浅的脖子,生怕自己掉下去,尖锐的爪子微微刺入了安浅脖颈处的皮肤。安浅微微蹙眉,小心翼翼的将小黑的爪子从脖子上拿开,将外衣拉锁拉开,把猫塞了进去。尽管再三小心,安浅的脖子上还是被抓出一条血痕。安浅捧着和自己穿同一件外套的猫,在路边便利店里买了两袋挂面,在店员小哥疑惑的目光中坦然的走出店门。似乎是因为醒来的时间足以让身体个部分的器官苏醒过来,安浅感觉胃部渐渐绞痛了起来,脚下也有些不稳。一人一猫一步一步挪回家中。安浅走进卧室,站在床边,还没有来得及拉开外套拉链,就眼前一黑,只来得及努力让自己倒向床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