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犹记得,一次,自己不过是在预计还朝路上碰上梦见洲,并讽刺了两句,在她的宫中等待她的,却是那些侍女一次次的‘不小心’‘手滑’,那原本端的平稳的茶,到了她的面前,却只因为‘手滑’二字,泼了她一身。
那一次,差点是从头上泼下!这样的噩梦,整整持续了半个月,直至在宫中‘偶然’撞见那位年少轻狂的王爷,那少年倚在梅树边,嘴角带着犹如修罗般的笑容堵着她。
浅离“如果下次你再敢对见洲不敬,那一杯茶,可不仅仅是泼到你身上这么简单哦。”
事后,她本想将他安排在她身边的眼线清理干净,却发现那些女子却似人间蒸发一般,但是,却时不时的,依旧有人提醒她“二皇子梦见洲,是碰不得的。”
那个少年,当真是不顾世俗伦理,拼劲自己的一切,来守护梦见洲。
梦乐轩“浅王爷可是追随着三哥一起去了烁城呢,并且至今未曾寄回家书!”
轩亲王笑的有些邪气,在上水阁的那种温和荡然无存。
众所周知,浅小王爷虽说浪荡不羁,但是对于浅老王爷,却是言听计从,难能可贵的大孝子一个。这样的孝子,怎么可能出征个月有余却未曾有过一封家书?唯一的理由便是——战死沙场。
云望淑“他!他真的跟去了?”(十分震惊)
淑妃难以置信,她知道浅离可以用一切手段来守护梦见洲,知道浅离可以倾尽他的一切来保护梦见洲,但是当她听到浅离当真随着梦见洲征战沙场时,她还是不敢相信!
他们明明都是知道的,以五万的兵马对漠北十万兵马,如此悬殊的兵力,去了,只能送死,可是,那个男子,却依旧义无反顾的追随他而去,她该暗自庆幸还是赞扬他对他的爱呢?
云望淑“其实……”
淑妃眸子中闪过一丝悲怆,如果有一个人肯如此为自己付出……那么,此生,足矣。
可是自古君王皆无情,这后宫佳丽三千,峨眉粉黛,在帝王眼中,亦不过是一朵花——会开亦会败的花。
当初的怡妃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吗?宠爱如她,貌美如她,一旦威胁到他的江山,不照样弃之如履?
云望淑“既然如此……那么,便按照计划进行吧。”
淑妃无力阖目闭眼,红颜会老,恩宠会断,只有当这大权掌握在自己手中的时候,一切,才不会失去!
轩亲王那双狭长的眼中扬起强烈渴望,那是对权势、对天下的渴望。
梦乐轩“趁着这个机会,可以把三哥的所有力量连根拔起!嘿嘿,包括浅离。”
他笑的残忍、自信,仿佛那大好山河尽在眼前。
自认为才华不比太子低的他,一直都恨,恨太子梦柏聿,只因为他是皇后的儿子!他便成为这梦祁一国太子。
也恨梦见洲,为何,明明是叛妃之子,父皇却如此放纵他!甚至连掌握着大半江山的浅王爷也帮着他!
铲除了梦见洲和浅离的力量,他登上太子之位的绊脚石便会少去一些。
总有一天,他们所有的人都会知道,这梦祁的君主,只有他有资格来当!只有他轩亲王梦乐轩才有资格!
总有一天!父皇会看到,只有他,才有能力接这天下至尊之座!
……
天刚刚露出些亮光,梦璃便见林箐匆匆赶来自己的上水阁。不是找她,却是径直走向亦初房中。
梦璃微微奇怪,这林箐平常都是守在上水阁外从未踏进一步,今天为何会这样着急的来找亦初?微微瞥了一眼半躺在她房顶的紫宸,他也正看着她,一脸冷漠。
默默地无视掉他那冰冷的眼神,梦璃站在自己房门口,凝神。以她深厚的内力,十几米外的的风吹草动她都可以听到,更别说亦初的屋子就在她屋子旁边……
屋内,刚刚梳洗完毕的亦初望着似乎风尘仆仆的林箐,好笑的问道。
亦初“我说林箐,昨晚你是做贼去了吗?”
林箐不理会亦初开的玩笑!
林箐“今早地组和玄组已经赶到帝京外,准备分批进城。但是在来到帝京的路上,有人大肆传扬说王爷的浅王爷率领梦祁五万兵马降于漠北。”
亦初眯了眯双眼,嘴角扬起微笑,没有愤怒,没有焦急,只是淡淡的动了动薄唇:
亦初“知道了。仅此而已吗?”
林箐惊讶于他的镇定,但是仅仅是一瞬间便扫过。
林箐“现在王爷降于漠北的消息已经传遍帝京,帝京的百姓反应异常激烈,都痛斥王爷卖家叛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