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市的夏日阳光炽热照射,穿过茂密的树叶印在沥青的路面上,午后阳光下的蝉鸣声,穿越葱茏的树叶,弥漫在热烈的夏日空气中,将夏日的沉闷和烦躁一扫而空。
马路上人来人往,门庭若市,汽车在路上缓慢行驶,给炎炎夏日增添了一股慵/懒之气。
延思附中门口,一位头顶粉色头发,上穿黑色背心,外套黑白棒球服,黑色工装裤加黑白aj,银色项链垂在胸前闪闪发光,双手插兜,单肩背着包倚在墙上,满身散发着/黑//社//会的气息。
“郁青!”有人叫道。
少年的粉毛用皮筋随意的扎起,碎发挂在脸边,五官精致,眉毛舒展,听到有人叫他时,抬起张扬的凤眼,眼眸黝黑如深渊,高挺的鼻梁以及白皙的肤色都是一等一的好,艳丽的嘴唇微微上扬,眼中含笑,笑容漂亮又灿烂,看上去挺好相处的。
郁青刚想开口说话,一个暴扣直接砸在他脑袋上。郁青被砸了给措手不及,一声惨叫脱口而出“啊!我靠,老郁你也太狠了吧!”郁青委屈的揉了揉脑袋。
暴扣他的男人是郁青的父亲郁早和,今天带着独自来到这个城市的郁青办转学。
郁青从三年级开始便独自一人在国外居住,平时都是自己照顾自己,家里以前是有阿姨的,但郁青更喜欢一个人,在他五年级的时候便辞了,偶尔和父母发信息聊几句,郁早和也隔断时间就给郁青生活费,聊天记录也只有寥寥几句的关心和转账记录。
郁早和觉得与孩子分离太久搞得跟自己没有儿子一样,再来就是对郁青的愧疚,便打算从今日起把他接回来住。
郁早和一开始其实没有认出来自己的儿子,他与郁青约好在延思附中门口集合,但延思附中门口就他一个人,郁早和看着那一身漆黑的穿搭与张扬的粉毛,很难想象出这是他的儿子。
“你小子!都高二了,不好好学习,搞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干什么?跟//黑//社//会一样,明天就给我穿校服,顺便把头发给我染回来!”郁早和一脸严肃的教训他。
郁青不以为然“头发染不回来,衣服倒是可以换。”郁早和听了快气死了,就在他准备好好教育一下郁青时,一个声音打断了他。
“你好,请问是郁先生吗?”粗厚的声音响起,郁青回首看了一眼,男人身穿蓝衬衫,下身西装裤配皮鞋,挺着个啤酒肚,再往上看,头发围成一圈,中间是秃的,典型的教导主任形象。
“是是是,呃…王老师是吧?这是我家孩子郁青。”郁早和连忙上去与王老师握手,王老师瞥了一眼郁青,蹙眉道:“你这小孩…混社会的?”
没等郁早和回答,郁青便抢先一步说到:“没有,不混黑//社//会,只是喜欢粉色。”王老师上下打量了一下郁青,转头对郁早和说:“行,来办手续吧。”
三人穿过人挤人能挤死人的长廊,一路来到了名叫静俭楼的办公楼,静俭楼名静俭则为静以修身,俭以养德。
王老师与郁青两人交谈,办理入学手续时,一位男生敲门进来交多余的卷子,恰好听到了王老师与两人的谈话,又看了看郁青,忍着惊喜的表情赶紧放下卷子走了。
郁青来报道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同学们在吃完饭兼午休之间的时间是大课间,想怎么玩都可以,夏日阳光灿烂,形成光束照射在人群拥挤的长廊上,落在来往的同学身上。
高二(7)班乱哄哄的,有好多人都选择在班里待着,原因没有别的,主要是户外太热了,还不如老老实实待着空调房里爽。
从办公室跑回来的男生进了班站在讲台上大声喊到:“家人们!你们猜!我刚才去办公室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静俭楼与致远楼也就是教学楼之间有一段距离,男生经过阳光的洗礼再加上一路狂奔,早已满头是汗,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睫毛黑又长,小巧的鼻子,湿润的嘴巴和白皙的皮肤因炎热而泛红的脸颊组合在一起,活像一个娃娃,讲台底下的同学都纷纷答道:“今天免作业?”
“有人被罚了?”
“我靠,不会是上次韩完煜打架被抓了吧?”
……各种各样的。
“哎呦!我刚才去猩猩办公室送多余的卷子,看见办公室里有个粉毛,咱也不知道要转到哪个班。”娃娃脸手撑讲台发言,活像正在发布通知的班主任。
“我去!回民你看见脸了么,怎么样?帅不帅!”台下的于孜缘一脸好奇。
回民是娃娃脸的外号,他叫周洄珉,回民是他的谐音字,跟他关系好的都这么叫,“没有,他背对着我,我靠,你们知道么,粉毛加一身黑的穿搭,要多张扬就有多张扬!”
“呵,哪个学校转过来的?不学无术无恶不作的校霸吧?这你们也期待?”坐在第一排的张嘉年埋头苦写卷子,边写边吐槽。
班里是真的乱起来了,大家既期待又激动,纷纷讨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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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公室内,“猩猩”也就是教导主任,给郁青办好了手续,郁早和因为有事先走了,猩猩抬头看向站在身前的“校霸”,摸了摸下巴,慢悠悠的说道:“啊,我呢,也是看了你的资料的啊,成绩呢,也是非常的出色,英语这么高是在国外待过?”郁青点了点头:“是,小学三年级到高一待过,也是在那边上学。”
“好!啊,你呢,你去七班吧,全校排名第一的实验班,我先跟你说一下,咱这个学校呢,一共十二个班,分为两个实验班,分别是七班和四班,都在四楼,也就是最高层,然后就是培优班,八班和一班,在三楼,最后就是普通班了,你这成绩也是数一数二的哈,就是有点偏科,你理科不太行啊,但还是可以转到实验班的,我一会带你过去。”
“噢对了,你这头发必须给我染回来,今天你第一次来到这个学校我就先不管了,下不为例啊,明天我可是会查你的。”说罢猩猩便起身走向门外“走,我带你去新班级看看。”
郁青一脸乖巧的跟在猩猩身后,而猩猩一路絮絮叨叨的,郁青偶尔模糊的应几声,以此表达自己在认真听,但思绪却不知道飘到哪去了,郁青心想:完蛋,这下也是不得不染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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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休还未结束,大家都围在一起猜测转学生会去哪个班,都拿出钱纷纷赌了起来。
“20!我赌他去三班!”于孜缘左脚踩椅子右脚踩桌子,手里举起二十块钱猛的砸在桌子上。
“我15块!一顿早餐的钱,我赌他来咱班,我有预感!”周洄珉左手举扫帚右手举拖把。
“我赌10块,去二班!”
“必须25!我赌……”
“……”
大家都在劲头上,一段突兀的声音响起:“30!我赌他去最差的十一班,回民不是说了吗,一头粉毛,一看就不是什么好学生好吧。”——是张嘉年。
就在大家吵闹之际,教室门突然被推开,一束阳光照射了进来,光下尘埃飞扬、飘落,紧接着是争先恐后挤进来的浓浓热气,猩猩从门口走进,台下原本闹腾的学生立刻安静了下来,每个人的心里都隐隐有了不好的预感。
猩猩看着他们这样,先管了管纪律:“不是,于孜缘你反了天是吧,给我下来!像什么样?我在来的路上还想着我进门时你们是怎样的学习状态,我还感动呢,结果给我搞这出,给我下来!还有你周洄珉,你俩真是卧龙凤雏,你举着扫帚和拖把干什么呢?这么喜欢打扫卫生是吧?我满足你啊,你以后每天午休都去打扫图书楼,给我打扫一个星期!”
班里的人看他们这么惨都不敢闹了,生怕一个处罚从天而降砸在自己身上。猩猩看见全班都安静了下来之后,首先用咳了一下作为开头,其次便开始宣布正事:“今天呢,开学第五天,咱七班也是进了一个人,大家欢迎啊!”班里的同学都纷纷嚎叫,心中觉得最不可能的事发生了,因为七班和四班为实验班,一般都不会进人,尤其是七班。
没错,台下的同学都痛苦不已,只有周洄珉喜笑颜开,快乐死了,于孜缘大喊:“凭什么!我的钱!”张嘉年也皱了皱眉,之前信誓旦旦说的话都变成巴掌打在了脸上。
从门后走进来了一个粉毛,郁青背着书包,迈开纤细的长腿,缓步走向讲台,紧接着面对大家,接受着台下从头到尾犹如扫描的洗礼,嘴唇微张,做起了自我介绍:“各位好,我叫郁青,‘岸芷汀兰,郁郁青青’的郁青(1)。”然后……然后就没然后了,猩猩和台下的同学都沉默着半天也每等到一句话,猩猩带着疑惑问到:“没了?”郁青点头,猩猩伸手指了指中间一列的倒数第二排:“咱班没位了,你先坐那吧,你们班主任马上来,我去查查别的班去。”猩猩走之前还不忘威胁:“都给我安静点,不然扣你们班级量化分。”
现在已经开始午休了,大家也都没说什么,一并趴下补觉。只有个别人在狂写卷子,没错,就是张嘉年。
之后就是小声说话的同学,没错…就是郁青的同桌周洄珉:“同桌你好啊,我叫周洄珉,‘渺渺溯洄远’的洄(2)‘坚贞玉涧珉’的珉(3)叫我回民就行,就是那个回族的那个回民,大家都这么叫我。”
郁青觉得周洄珉看着他的眼神犹如看钱,虽然觉得奇怪但还是温柔的笑了笑,一笑把周洄珉笑呆了,周洄珉是真的觉得郁青好看,笑起来那双凤眼有些妖气却又带着温柔,周洄珉心里暗暗庆幸,自己幸亏是直男,直的不能再直的男人,要不然就爱上他了。
而旁边的于孜缘的随口一说就解决了郁青刚才的疑惑:“呵呵,你知道么,你一开始要来的时候我们还在猜你会去哪个班呢,用钱赌,全班,噢除了夏向沂(yí),他不在,其他的都拿钱赌的,tmd,全班四十五个人没一个猜对的,偏偏就回民猜中了,拿了小一千的钱!”
周洄珉一脸得意,郁青哭笑不得,转头又问:“你们刚刚说的夏向沂是谁啊?”
说到这里,于孜缘可就来劲了,手舞足蹈的比划:“哎呦!我跟你说啊,他呢,学习全校第一,就坐在你后面,哎,你说奇不奇怪,好像每个学神都喜欢独自一个人坐,每天都带着生人勿扰,熟人勿找的气场,但也会耐心给人讲题,嗯…总之很高冷。”
周洄珉又补了一句:“不光如此,他还长得帅啊!校草榜排名第一,已经维持了两年了。”
郁青听他们讲,心里给这位名叫夏向沂的人贴上了#高冷#男神的标签:“那他去哪了,怎么没见到他?”
于孜缘是夏向沂的好兄弟,两人竹马竹马:“噢我们学校有个制度就是全校前二十的人每天中午都要去培训学习,当然也可以选择在班睡觉,嗯…等午休结束了应该就能见到他了,先午休吧。”郁青也没多在意,趴在桌子上就开始午休了。
夏日的窗外蝉鸣悠长,烈阳似火 ,窗内万籁俱寂,清爽惬意。
图书楼的图书室里落针可闻,沙沙的笔声在寂静的环境中尤为清晰,做完卷子的男生抬头向窗外看去,窗户映照出他的脸庞,男生立体的五官刀刻般俊美,五官深邃,剑眉入鬓,眸若星辰,一头短发干净利落,他身穿白蓝校服,妥妥的青春校园男神,让人心驰神往,他又低头看了一眼手腕上带的表,之后站起身交了卷子离开了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