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本小说网 > 古代小说 > 落槐之江雪忆
本书标签: 古代 

这是心上人来了

落槐之江雪忆

清晨的暖阳缓缓爬上纸窗映在程桑粉扑扑的脸上,她在床榻上翻了个身继续睡,小喜慌慌忙忙地跑进茅草屋中,去到床榻前使劲摇程桑“小姐快起来了,再不起来二夫人就该来后园巡查了。”

程桑不耐烦地扯了蒙住了头,懒洋洋的问“才几时啊?还早呢,再让我睡会儿”说完便不再作声了。小喜急得将她被子扯了下来道“我的小姐啊,已经巳时了,今日可是咱府上祭祖的日子,后厨的人还等咱们送菜呢”

程桑不慌不忙的坐了起来,头发乱糟糟的,揉了揉眼睛迷迷糊糊地道:“巳时…祭祖…”这几个字似一阵寒风将她吹醒,她心头一颤,连忙掀开被子下床将鞋穿好,顾不及洗漱,拉着小喜就连忙向外跑去,可到门口却传来句:“曼曼这是去哪啊?”程桑和小喜愣在了原地,小喜颤颤巍巍小声道:“小姐…这…这怎么阴阳怪气的啊?”程桑心里早有了底:“还能有谁,二姨呗”果不其然,李香兰一手拿着鸡毛掸子,一手叉腰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几个老婆子。

她双眼瞪着程桑厉声呵斥道:“好啊你,现在才起,地里活都做完了?还真把自己当小姐了,我告诉你,在白府可不是让你白吃白住的。”说完便挥着鸡毛掸子要去打,程桑撒开小喜的手连忙跑到床榻上将窗户打开要钻出去,李香兰紧追过去,爬上床榻一把抓住了程桑的脚,程桑被绊倒在了榻上。李香兰挥起鸡毛掸子要打下去,程桑连忙喊到:“小喜快把她鸡毛掸子给扔了!”小喜听后手忙脚乱的去抢,李香兰这1v2怎么行,她便对着那几个老婆子喊:“你们几个蠢货,愣着干啥啊!把这死丫头给我按住了。”那几个老婆子慌忙过来将小喜拉开,鸡毛掸子掉再了地上,程桑趁乱将脚一蹬,李香兰手一滑,向后倒去,好在那几个老婆子将小喜丢在一旁接住了她,程桑翻身起来便从窗户跳了出去,走时还瞟了一眼李香兰,幸灾乐祸地做了个鬼脸:“二姨娘,我菜还没送呢,您可不要找我麻烦,耽误了祭祖大事,您可担待不起啊。”她朝她挥了挥手:“告辞喽!”

日渐升高,百灵跳上枝头唱了几声,微风吹过正躺在树下睡觉的程桑。至于她为何姓程却又是白府的小姐,这得从她娘亲那说起:“她娘亲本是锦槐山下月栀族的一个小小大夫,名程许,靠每天上山采药给人治病来维持生计,就在一天,她跟往常一样上山采药,却发现不远处有个什么东西躺在那,本以为是山间的野袍子受了伤,走过去一看竟然是个受了伤的年轻男子,她身为医者怎能坐视不理,便将他从山上带回医馆医治,后来那人身体痊愈,她便了解到,他叫白恒权,上山打猎不幸从山上滚落,这才受了伤,幸得她相救才捡回了一条命,而他以报恩为由留了下来给她打下手,两人日久生情,不顾族规:月栀族族人不可与外人结亲,只许与本族人联姻。最后二人许订终身成了亲,但成亲一两年后,白恒权却不告而别,程许悲伤欲绝,她不明白他为何辜负了她,到头来终究是自己的一厢情愿吗?而那时她也有了身孕,后来族人们纷纷议论,说她不守妇道,是个风流浪荡的女子,自那以后就没人去她那儿看病了,后来族中患上了一种瘟疫,她挺着身孕走街串巷的去给那些患了瘟疫的人医治送药,后来瘟疫撤去,那时她怀胎三月,身子早已垮了下来,族人们非但不感激她,还认为是她身上的晦气带来的瘟疫,便一齐去砸了医馆,逼她离开月栀族,她没办法,只好拖着破破烂烂的行李挺着身子搬到了别处,后来她自己熬过十月怀胎的苦日子,又拉扯着将程桑扶养长大,后来她无意间得知白恒权在城里当了老爷另娶了她人,便万念俱灰,从此不在过问,直到程桑八岁时,她收留了在街边乞讨的小喜,一人照顾两个孩子难免是辛苦的,好在日子也勉强过得去,但在程桑十二岁那年,她却染上了恶疾不幸离世,而后她和小喜才被接到了白府,但李香兰和他们的儿子白俊宏却并不待见她们,总是拿各种事欺压她们,想将她们赶出白府,好在白恒权一再劝阻,才勉强让她们去了后园和下人们一起劳作,程桑和小喜两人从此相依为命到了现在…“娘亲…不要走!”程桑被惊醒,她眼角滑下一滴泪,她又梦到娘亲了。

“小姐你在哪啊?”小喜走在田埂上边喊边找。

程桑听到有人叫她,便起身看了看,看到小喜在找她,程桑立马朝小喜挥手喊到:“小喜,我在这儿!”此时程桑早把头发挽了起来,用一根布绳绑住,小喜顺着声音转头看见程桑在不远处,便将浅浅的土色粗布裙子提起,向她跑去,她跑到程桑跟前,气都来不及喘,连忙拉起她的双手对她全身上下看了一遍,着急地问:“小姐您没伤着吧”

程桑笑着说:“哎呀,没事儿,我好着呢,倒是你,冲撞了那老太婆肯定又要被罚了。”程桑脸上露出一丝担忧。

“对不起啊,是我连累你了,这几天你就同我一起住吧,别回你那处了在我那避避也好。”程桑对小喜道。

小喜安慰道:“我的小姐呀,他们最多罚我几顿饭而已,不会拿我怎样的,再说我陪小姐一起领过的罚还少吗,又不差这一次,我答应过程姨照顾好您的,我同您一起长大,您早把我当亲姐妹了,何谈连累一说。”

程桑有些感动地道:“还好有你在,我程桑要对你好一辈子,呜呜呜”说罢一把抱住小喜,而后她擦了擦差点掉出来的眼泪,向四处打看了一下:“现下后园的下人全都去帮忙了,咱们去了反倒碍了他们的眼。”程桑说完便拉着小喜走

“小姐咱去哪啊?”

“老地方”

“要是被发现了咋办呀?”

“我抵着”

说罢便拉着小喜走了。

晚暮渐来,白府中敲锣打鼓,惊飞了枝头的鸟,吓醒了睡在一旁的大黄,法师站在院中间对着燃起的篝火手舞足蹈,嘴里念念有词,一家人毕恭毕敬地站好,三年一次的祭祖对于白恒权白老爷来说无一不是件大事,每年都会这样兴师动众的大办一场,全家人要足足站一个时辰,对着供桌上的祖宗排位默默祈祷,而对于程桑来说,这些都无关紧要,她心里是这样想的:“我又不是白家的人,这跟我有什么关系,重要的是晚宴,一桌子的好吃的才重要呢。”当然,白家也从来只把她当个下人来看,祭祖从来都没有她。当祭祖仪式完毕后,他们早已备好了晚宴大吃大喝一场,一桌子的好菜好肉程桑这辈子都没吃过,也只有在这天,等全家人都散了歇息了,她才会偷偷溜进后厨去顺一些剩菜点心,因为祭祖这天恰好是她的生辰,大概也只有小喜记得吧,以前娘亲在的时候,每次她生辰都会做几道小菜,温一壶槐花酿,虽比不上琼酒佳肴,但于她而言便是世间无敌的美味。

白府后园的东边一百米处有片油菜田那的墙角下之前有一小洞,有次程桑去哪儿偷懒时,意外透过那小洞看到一片碧绿的莲叶与叶中隐隐浮现的莲花,真是“唯有绿荷红菡萏,卷书开荷任天真。”程桑拿起身旁的锄头就开凿,过了两三天,那洞便够一个人钻过了,程桑那时满头是汗,脸上脏兮兮的,手上也全是尘土,她顾不了那么多,她钻过洞口,眼前一大片莲叶与莲花映入眼帘,岸旁几棵垂柳,老旧的木桥,木桥旁还有一叶小舟,程桑觉得自己发现了一片世外桃源,后来将那当做了自己的私地,叫上小喜来两人忙着重新翻新了一遍,建起了一座小茅屋,只有在这儿,她觉得才最舒心最自由,就像小时候娘亲住的那间。

皓月当空夜微凉,划着小舟入了那莲花塘,静静地躺在小舟上,望着似故乡的月亮,闻着淡淡的花香,听着流水潺潺,若是一直像这般该多好啊。

“小姐,今日可是您生辰呢;”小喜坐在船头用细白的脚荡着湖中的水说道。

“我知道,等会儿咱就可以去后厨顺些好吃的了。”程桑躺在船板上望着天上一闪一闪的星星。

“小姐”

“怎么了?”程桑应道

“这地儿真好”

程桑没作声,怔了一下,心里莫名空落落的:“娘亲在的话也很喜欢吧。”

小喜转头看了看程桑叹了口气,安慰道:“小姐喜欢的,程姨也一定喜欢,这挺像以前程姨带着我们住着的地方了,就是…”

“少了棵槐树”

“就是少了棵槐树”

两人异口同声道。

“你还记得啊”程桑笑了笑

“当然,程姨做的槐花酿可好喝了”小喜回道。

程桑不说话了,看着水中缓缓游过的鱼发起了呆。

“小喜,你说这鱼自由自在的好吗?。”

小喜想了会儿回道:“当然好,要是我是这鱼就好了,想怎么游就怎么游。”

程桑犹豫了会儿:“我觉得它挺可怜的。”

“啊?小姐您干嘛这样说呀”

“你看,它再怎么游也始终都只是在这一个湖里罢了,它要是在大海,那才是真正的自由自在呢,都说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说不定以后我带你飞黄腾达了呢。”程桑转头看向小喜。

“小姐肯定会飞黄腾达的啊,小姐别忘了,桑槐神女会保佑您的。”

“桑…槐神女…”程桑顿了顿。桑槐神女是月栀族供奉的神明,传说她是由瑶池天桑神树化成的,拥有着绝世美貌,她走到哪里就会保佑那里的人平安顺遂,且无灾无难,因此程桑也遗传了娘亲供奉桑槐神女的信仰。

“小姐我看时候差不多了。”小喜叫到

程桑抬头看了看月亮:“是差不多了,咱撑船过去吧。”说罢她同小喜一起起身,用竹竿将船划向了对岸。过了会儿,她们停船靠了岸。

两人偷偷摸摸的去到了中庭,躲在墙后探出头看了看,确定人都歇下了,便与小喜偷偷溜进了后厨,她们将门轻轻关上,点亮一盏蜡烛,接着烛光,两人转头看到一桌子的“好菜”,两眼直放光,(其实就是吃了剩一半明天准备倒了的,但在她们眼里已经是很不错的了)两人面对面点头示意了一下,反手从腰间抽出一个大布袋子抖了抖,便开始行动,先将剩菜用木盒盖好,再装进袋子里,两人一边说一边拿,动作简直比惯犯还惯犯,姿势一套更比一套帅。

“清蒸八宝羊”

“琉璃五花香”

“红烧猪大肠”

“爆炒羊肚腰”

“排骨炖山药”

程桑撩起裙子一脚搭在板凳上拿着一根葱说道:“小喜看我吟诗一首!”随后便清了清嗓子念道:“今夜生辰喜欢狂,左鸡羊,右肥肠,干锅大虾翡翠汤,袋一放,空荡荡!”小喜拍手连叫好!程桑自豪感涌上心头,但又立马收敛起来说道:“嘘,咱动静小点儿,我去拿几根黄瓜,你再找找看,哪还有剩的糕点,丢了太可惜了,咱拿回去还够吃一个月呢。”小喜应了声,两人随随便便收了一通,便杂七杂八的拎着回去了。

两人去到后园将东西放上船,便划着小舟向对岸小茅屋缓缓靠去。

“曼曼过了今夜你可就十七了,程姨以前还总是跟咱俩唠叨,说要咱俩找个好夫家,唉…如今程姨…”小喜没再说了。

程桑低头看了看娘亲送她的银镯,那是娘亲送她的,上面刻的是槐花,下面缀了个小铃铛,小时候她可喜欢了:“天下没一个男的是真心的,如果一个男的真的对我好,那我我要他亲手种下棵槐树,对桑槐神女起誓。”小喜听的一愣一愣的,但也顺着她的意:“对对对,小姐说得对。”程桑看了看水中的月亮,便指着月亮对小喜说:“男人就如同这水中月,外表光鲜亮丽,实则虚无缥缈。”而后她又指着天上高高挂起的月亮,自豪的说:“我喜欢这天上的月亮,我就要嫁这天上月,爱我的心上人。”说完,只听扑通一声,水中的月亮被打碎,水面溅起好大一个水花,溅了两人一身。

小喜愣住了:“小姐…月亮…掉下来了?”

程桑也被吓了愣在原地,又立马反应过来:“啥月亮啊,这是心上人来了。”说罢便把船桨递给小喜,撸起双手的袖子一头扎进水里,过了会儿,小喜在上面都等急了,她盯着那水面左看右看也不见人,忽然水面冒了一个大气泡,随后程桑一下窜出头来,手中抱着个…男人?!她叫小喜先把他拉上去,小喜扯住那人的衣服,使劲全身力气才将他拉上了船,随后又匆忙去拉程桑,程桑上船后直躺了下去大口喘气,小喜见程桑全身湿透,狼狈地躺在船板上,便又急又气地道:“小姐你太鲁莽了!你要是出什么事了我怎么办!我怎么对得起程姨!?”程桑装没听见,她现在可是一点力气都没了,她向小喜伸出手,意思是要小喜拉自己起来,小喜虽然生气,但也将她拉起,她支着船板坐了起来,转头看了那男的一眼便道:“他好像受了伤,先将他带回去再说。”小喜无奈地摇了摇头:“好吧”便撑船靠了岸,两人将那人抬进了屋,又卸了船上的东西一并搬了进去,程桑叫小喜点上一盏灯,她拿出两套衣服放到榻上,她坐了下去背过身去先是将头发散下,后又将湿的衣服慢慢褪下,小喜见状还是乖乖的蒙住了眼,烛光下她露出后背雪白的肌肤,光是后背的身影就叫人…痴迷,她换了套浅灰色的粗布裙子,又叫小喜帮忙抬下蜡烛。

“小姐你要干啥啊?”小喜问道,程桑没回她,只是叫她把另一套浅霏色衣服拿来。

小喜瞪大了眼:“您不会要给他换衣服吧”

“不然呢?你闭上眼好了。”程桑边说边解开那男的衣绳,小喜连忙转过身将眼睛闭起来,又抬着蜡烛照着说:“小姐…再…再怎么说你也是…”

“小喜…”程桑声音有些颤,小喜话被打断,她立马转过身:“怎么了!?”两人被吓了愣在原地,那男的胸口竟…插了一支箭,箭柄被折断了,剪头却刺入了胸膛,程桑这才发现,他那衣服竟已被血染红了一大半,只是玄色不怎地看得出来,他伤口还在不停的冒着血,小喜结结巴巴道:“小…小姐,咱还是别管了…这人肯定是惹了什么事被人追杀的啊,跟咱们扯上关系就完了。”小喜劝道程桑,程桑哽了一下,随后便叫小喜去拿挂在外面的草药叫她捣碎,小喜很不情愿,但只好照做,程桑起身去拿了挂在墙上的药箱,上面已经覆了一层的灰,她吹了吹,便连忙坐回榻边,小喜将捣好的草药递了过来,程桑拿起桌上的水倒了些和在草药里和成糊状,程桑又叫小喜将热好的水打一盆来,拿块干净的帕子,小喜慌慌忙忙端了过来,便站在了一旁。

程桑拿出根细绳绑在箭头上,慢慢用力往外拉,那男的被疼出一头的冷汗,脸色早已惨白,好在箭被拔了出来,程桑连忙将草药按在他伤口上,那人毫无反应,许是失血过多晕了过去,程桑又将他扶了起来,想给他包扎,结果那人整个人倒在她怀里,他下巴轻轻搭在她的肩上,头脸贴着她的脖颈,程桑愣住了,小喜见状想过去将他拉开,程桑却拦住了他:“无妨,医者不在意这些。”小喜也只好作罢,程桑拿过纱布,她小心翼翼地慢慢从他胸前绕道背后,连续饶了几转。 包扎完后,程桑将他衣服换上,转身又将帕子放入木盆里浸湿又拧干,用帕子将他脸和手擦了擦,完后,她叫小喜将水端出去,起身刚想拿那盏蜡烛,却突然愣住了,火光映在他的脸上,方才脏兮兮的脸擦干净后,倒…有几分俊俏,鼻梁高挺,唇若涂脂,虽闭着眼,但却也能将人的心勾去一半了。程桑回过神来貌似有些尴尬,她将烛台放在桌上,坐了下来,又倒了杯水喝了一口,小喜进了屋也走到桌前坐了下来,程桑先开了口:“今晚咱俩得回原来的住处了,这就一张床也不够三个人的。”小喜急了:“我的小姐啊,都什么时候了您还在意这个?今晚您生辰也误了,还救回个来路不明的人,况且还是个男的,万一他醒了把咱俩都杀了咋办?再说这被发现了,您名声可就坏了,要我说这哪是什么心上人嘛,明明就是灾星。”程桑又喝了口水道:“行了行了,不就是个生辰嘛,再说咱也不能见死不救吧,如果他明天醒了,便让他离开好了。”

“那如果他明天醒不过来呢?又或者说赖在这儿蹭吃蹭喝?”小喜突然大叫一声,程桑被吓了一跳:“你干嘛啊,你想吓死我啊?”小喜急忙道:“他不会醒来后想报答您的大恩大德以身相许吧?!”程桑刚喝进去的水立马喷了出来,小喜连忙给程桑拍了拍背,程桑抬起手摇了摇,随后回了会儿,便道:“小喜你就别说笑了,自古哪有男人以身相许的,再说谁会看上我呀。”说罢,小喜便不再提了,只说:“那等明天看吧,现已是深更半夜,带回来的这些东西咋办?”

“明日热热再吃吧,你把那些果子啥的,先拿出来放在桌上吧,若明日他醒了,还能自个儿拿点吃。”

小喜起身从袋子里拿出几盒果子放在了桌上,程桑顺手打开一盒,拿了一块果子吃了起来,还问道:“小喜这个很好吃,来一块吗?”小喜摇了摇头道:“您少吃些,不然得牙疼的,咱现在该回去了,明日还有的是活呢。”程桑吃完果子拍了拍手,便起身说道:“走吧。”

可她忽然想到了什么,又返回身打开衣柜,从里面抱出一床较厚的被子给那男的盖上,又仔细拉了拉。

“小姐,这床被褥可还是新的呢。”

“今夜露寒霜重,他又受了伤,给他盖厚些好。”给那人整理完,程桑便同小喜出去关好了门,上了小舟,穿过莲花丛,便回去就了寝。

落槐之江雪忆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