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明和进忠办了个很小型的婚宴,大家在草原举行篝火晚会,围着明亮的火焰烤肉吃。
草原举行婚礼,不是传统的凤冠霞帔,头饰更加繁重,不过好在等开宴了,她就可以穿简便的敬酒服和大家一起吃吃喝喝了。
进忠觉得昭明这几日胃口好像变大了许多,小腹都微微隆起来了,新婚之夜他也不敢造次,很温柔的交欢了一回,就哄着她入眠了。
“还是看一看吧,我也好安心些。”进忠担忧的抱着昭明,传了大夫来。
果然是怀了,两个多月,脉象平稳。医生嘱托他俩当心些。
这下好了,她是全家的宝贝疙瘩了,想要什么有什么,本来就金贵,现在进忠恨不能给她供起来似的。
但她的胃口实在是太好了,以前嘴巴挑剔,现在根本百无禁忌,甚至是胡赛腿伤到了,正熬着的伤药她都想尝尝。
天气冷下来了,屋子里烧着炭火。进忠去厨房看着给她炖的羊腿汤,回来的时候闻着屋子里有股子奇怪的香味。
他从炉子里扒拉出两个烤炸了的栗子和灰突突的地瓜。而他的宝贝娇主儿正双眼放光的看着他。
“您想吃就让小厨房做呗,自己放炉子里烤多危险呀。”他顺手剥开个栗子,咬了一小口,确认熟了,没事儿了,才给她吃,得到的是一个甜滋滋的笑。
此类事件多不胜数,她肚子渐渐大了起来,六个月就好似旁人七八个月似的,开始时进忠吓坏了,赶紧找医生问问是不是进补过度了,这才知道,她是怀了两个。
当时进忠差点没跪倒在地,一个已经够担忧了,两个,他的娇主儿得遭多大罪啊!
差一点他就要说,要不别生了。但已经五个月有余了,那时候胎儿已经成型,不论生不生,都会很伤身子。
进忠只能每天都去求神拜佛,一日带着昭明走一个时辰,活泛筋骨,她走到哪他就得跟到哪儿,生怕离开她半步出了什么事儿来不及照料。
双生儿基本上都会早产,进忠找大夫学习产妇的知识,每天亲手给她按摩。
还要保证她心情愉悦,他就带着她看辰辰在草原牧羊。辰辰已经是一只合格的大猫咪了,草原肉新鲜,吃的好,跑的也快,不知道哪天起,它学了牧羊的本事,和一只白色猎狗一起,带着羊儿们吃草。
扶着她走一会儿,怕她饿了,又从怀里面掏出来几块糕点备着。进忠知道,她从宫里出来之后,就不喜欢奴仆跟着,所以他也只是以防万一,才叫人远远守着,他自己搀扶着她来回的走。
到了第八个月,她身子越发笨重了,进忠整夜都睡不着,她半夜腿会抽搐,沐房备着热水,他要第一时间给她按摩,热敷。
她的脚背手背也会水肿,他也会早上晚上的给她按揉着。她晚上靠着软垫也很难睡着,进忠就只能抱着她,让她靠着自己,一手轻轻拍着她,一手拢着她的腰,她一半身子在软垫上,腰下面是软枕,还有一半身子靠着进忠。
到下半夜她起夜了,进忠就醒过来帮她,然后好换了姿势,不然时间长了他也有点胳膊麻的慌。但一般昭明不醒,进忠是不舍得动弹的,如果她能安稳的睡一整夜,进忠就是半边身子麻木了也能高兴的要命。但事实是孩子越大越压迫昭明的身体器官,一个晚上起夜几回特别正常,尤其是后期,胎动的明显她睡得更不安稳了。
进忠全程陪着她,更觉得孕育生命太过辛苦了,孩子还没生呢,他自己找纪纳罕要了男子绝生的秘药。
昭明听了又感动又想笑。
就这样精心照顾着,孩子虽然没有足月,也是九个月多一点儿才生出来,昭明生的时候,进忠在外面一刻不安稳,求神拜佛跟拉磨似的转悠,就是昭明的父母看了,都觉得眼晕得慌。苏亥甚至安慰他:“进忠你歇一会儿吧,大夫说了,阿昭胎位很正,顺顺利利的呢。”
这种劝解哪有效果啊,“里面生孩子的是我媳妇,我什么忙都帮不上我能不急吗?她那么怕疼……”说着说着都快跪下来了。
一旁的胡赛看了,都不知道到底是他俩谁生孩子,里面的那位没个动静,外面的这个看着跟剜心受刑似的,眼眶通红。
虽然是头一胎,但好在生的顺利,两个时辰不到,里面一阵阵嘶吼声响起来,血水一盆盆往外端,昭明生下了一个男孩子和一个小姑娘。
进忠顾不上那些,他冲进了产房。现下还是冬日,他怕寒气冲撞了昭明,外套都脱下来了,跪在她的床边,握住她的手。
“没看孩子啊。”她虚弱的笑笑,进忠就这么看着她,轻轻摇头,他眼睛都不舍得眨,就怕眼前的人错开一眼就会消失不见。
产房里面血腥味很重,进忠知道她耗费了太多体力,亲眼见到她没有事,心也安定下来,他轻轻的亲了亲她,“昭明安心睡吧,我守着你。”
然后在一众接生嬷嬷惊讶的眼神中用热水净了手,洗了热布巾,给她清理身体,弄好月事带,避免排恶露之后的漏液弄脏她裤子,再为她穿好寝衣,帮她戴好保暖的抹额。
最后才抱起她:“快把床重新铺好。”等着人动作利落的重新铺好床单,进忠才把累极了睡熟的昭明放到床上,盖好被子。
等她安稳的休息上了,他才露出今天的第一个笑脸来。
孩子他并不担心,等章佳良玉和纪纳罕进的时候,他们身后跟着抱孩子的乳母,他才去看他的两个孩子。
这是他的娇主儿搏了性命生下的孩子,他当然要好好照顾。伸手摸了摸孩子的脸,是一种很温暖柔软的奇特感觉,这是他们的孩子啊。
良玉很想叫女儿看一看孩子,但进忠轻声说:“昭昭太累了,我在这儿守着,她醒了我再叫她看吧。”
女婿这么疼女儿,他俩倒是放心下来,欣慰的点点头离开了。
进忠也很疲累,但他不敢松懈半分,他的宝贝遭了这么大罪,他得守着呢,等她醒过来才行。
他就这么靠着床边,握着昭明的手,闭了眼睛将就的休息一下。
——
进忠:生了俩,再也不生了。生孩子太可怕了
胡赛:搞得好像是你在生孩子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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