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也怪,那小凌子怎么偏生盯着昭明姑娘不放呢?”小祥子拄着扫帚小声的和同伴嘀咕。
小顾子手上活也停了,“听说他当侍卫那阵子就痴缠昭明姑娘。”小顾子好似有点人脉,“小凌子之前做侍卫的时候啊,因为偷盗御前宝物就被贬去木兰围场了。”
“之后可能是看昭明姑娘贤惠,嫁了进忠公公后一心对他好,所以觉得自己比进忠强在是个男人,就想要博得昭明姑娘青眼。”
小祥子一听,这不是有病嘛!人家昭明姑娘求皇上赐婚的时候能不知道进忠是个太监吗?仗着自己比太监多点东西,倒是起了这些恶心的心思。
人家姑娘是善良,又不是傻子。
一想到小凌子浑身臭气,小祥子眉头都拧在一起了。
“昭明姑娘和进忠公公站在一起赏心悦目的,要是她和……不,不行,那么个天仙美人不能和小凌子站在一起。”
小凌子长相打扮有伤风化。
小祥子把这个可怕的想法从脑袋里甩出去,这个想法太委屈人家姑娘了。
小凌子开始还不知道,打扫御花园的这些小太监们也报团蛐蛐他。
后来也自己听到了些什么,越发不爱和别人说话了。但凡谁笑两声,他都觉得人家在笑他。
人也就变得更沉默寡言。
没有人愿意靠近他。
其实也不怪别人,他和毒气弹似的,不愿意洗澡,汗味加上尿骚腥气,大夏天的一发酵,这不是谁闻谁死啊!
小凌子从不自省,他有的时候甚至在别的小太监吃饭的时候故意凑过去把人熏跑抢人家饭吃,后面被打一顿也无所谓。
有的人都嫌打他脏了手。
他总是独自一人被分到一个很大的区域打扫,他酷爱偷懒,躲藏在树荫处歇着。
看着昭明和宫人结伴去拿午膳。
终于有一日,他看见昭明一个人路过御花园,他上前去,“昭明姑娘!”
昭明冷冷的盯着他,“小凌子,你知道骚扰御前宫女的太监是什么下场吗?”
没有人给他说话的机会,一旁蹲守的佟佳博远带着侍卫一拥而上,给他揍了个半死。
晚上小凌子越想越气,睡不着。和他同屋的小顾子却一反常态邀他一起喝酒。
“怎么来这么偏僻的地方?”小凌子不疑有他,两杯酒下肚了,这酒可真是好酒,比那十几个铜板一坛的味道更纯。
小顾子笑笑,“咱们这样贱命一条,要是不小心喝醉了办错事说错话就要掉脑袋的,自然是找偏僻的地方,喝醉了随便睡一觉也不会被发现。”
小凌子觉得言之有理,正好他心里苦闷,一边喝一边和小顾子叨叨,“那昭明我看也是嫌贫爱富的,看上进忠有钱。男人不愿意嫁,非对个太监死心塌地的。”
不然呢?放着好看有钱的进忠不喜欢,去喜欢你这样又穷又臭的?
小顾子没说话,等他一坛酒下肚,醉的不省人事了,他往后看了看,又来了俩个小太监,一齐把他丢进了那个废弃的井里,噗通一声,溅起一些水花。
“真是早晚被他臭死,还不如就这样溺死好些,不然晚上熏的大家都睡不着。”
小祥子抱怨了两句,小生子赞同的点点头。
小顾子垂下眼眸,小凌子,要怪就怪你自己心肠溃烂,偏生要觊觎那么好的昭明姑娘,又去得罪进忠公公。
他甚至不用特地引导谁,就有主动想注意要溺死他的帮手。
“说来,还是咱们小顾子胆子大,愿意和他喝酒。换成我就被熏吐了。”
小祥子美滋滋的。
回到通铺,有人问,“怎么样,成了吗?”
“当然 真是不枉咱们凑钱买的好酒,喝完就醉死了。”
小顾子听着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的,心里道,你看小凌子这人缘,连买酒的钱都是大家一个铜板一个铜板凑的 就为了让他早死。
一阵子大家窸窸窣窣的盖被子睡了。小顾子一点也不愧疚。
要不是昭明姑娘瞧见他大雨天蹲在宫门口哭,知道他在宫里的弟弟病的不行了,带他去太医署帮他拿了药,又给他十两银子让他找药童,他弟弟可能早就死了。
这样好的人,怎么可以被小凌子那么恶心!
所以,进忠找到小顾子的时候,他一口就答应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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