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个人就这么水灵灵的在安华殿碰面了？”昭明虽然能料到如懿和拜尔果斯氏的离谱，但实在是没想到人能蠢出花来。
进忠点头，“不止如此，侍卫禁止娴贵人和恪常在进入安华殿，她俩都拒不接受，最后被压去了长春宫。”
这事儿闹得皇上都知道了，一气之下又罚了如懿与恪常在的三个月俸禄。
“延禧宫的宫人也是过于倒霉了。”主子俸禄可不只是主子自己的，宫人们的吃穿用度，尤其是底层宫人的，包含月例在内，都是跟随主子份例的。
这也是宫人们都想跟着受宠嫔妃当主子的缘故。
一方面是主子受宠，得的赏赐多，人心情好，手也松。随便从指缝里露点出来都够宫人嚼用了。
另一方面，嫔妃一个月能吃的鸡鸭鱼肉，米面油糖盐，用的布匹，花的银子都是根据品级定数的，这些包含了跟随她的宫人的花销。
位份越低，月奉越少，吃的穿的档次跟着下滑。位分低的主子有时候自己都不见得吃得饱，自己发宫人也跟着吃的没什么油水。
如懿是个例外，她得宠不得宠，宫里头的人都是一如既往的倒霉。
进忠给她捏着肩膀，缓缓道：“谁说不是呢，她能折腾着呢。”
“那大师如何？”昭明来了些兴趣，“自打他入宫了，好像就一头扎进安华殿去了。”
进忠心里提了些警惕，“主儿，这可不兴好奇啊！皇上和皇后正盯紧此事儿，严禁后宫女眷靠近呢。”
昭明嗔了他一眼，“我说的是那大师当真是个有本事的？念几句劳什子经文，就能让金川战场的将士凯旋吗？”
那怎么可能呢。
进忠摇摇头，“说是说他是藏传达赖喇嘛的亲传弟子，在藏也是声名远播。但这事儿谁说的清楚呢，，施法又施不到咱们头上，谁知道他灵不灵的，皇上信不就行了。”
他又说起，“不过奴才听说，大师带了不少法器进宫来呢。”
昭明知道，因为那大师进宫的第一夜，她就被阿姊鼓那凄厉的哭声吵的差点睡不着。
骨笛虽未被吹起，但她也能听见附着在上面的灵魂那隐隐的啜泣悲鸣。
大师法力有没有倒是在其次，这些法器是实实在在的有点东西。
也不知如懿和恪常在是真的被大师吸引，还是看上了这些东西。
“什么脏的臭的都往宫里头拿，你可站远点，免得染了污秽。”昭明叮嘱进忠。
他颇为不解，“听说这些都是藏传不二密保，时时供奉佛前呢。”
“人骨为笛，人皮做鼓，人头骨做碗，拿来供佛。高坐庙前的，是神还是鬼啊？”昭明凑近他，缓缓吐出几缕香气，话里的意思却吓得进忠一身冷汗。
他六岁卖进宫之后，一直咬牙往上爬，也偷偷的找机会学文习字，知道不少民俗典故，却对这些并不了解。
进忠惊诧的看向昭明，她便将这些法器内里一一道来。
冬日凛冽的风吹不进翊坤宫，屋内还烧着暖乎乎的地龙，但进忠已经吓的胆寒，身上也冰凉不已。
昭明去抱了他，皮肉紧紧的贴着，温暖的香气钻进进忠鼻子里，他才缓和些。
她又说道，“我体弱，晚上总能听到一些似有似无的哭声呢。”
他吓得又一个激灵，却打起精神，“奴才陪着您呢，就是这些鬼物真的来索命，也先拿走奴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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