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行宫里还多了一些新鲜面孔。
皇上下江南肯定不只是为了体察民情，本质上还是想要游山玩水。
有江宁当地美人作伴同游，再美妙不过了。
更何况顾家出了个贵妃娘娘，谁人能不眼热呢？
别说贵妃了，即便是贵人，只要是在宫里，在皇上眼前说的上话，对家族也是一份大大的助力。
于是官员们不遗余力的搜罗当地美女，昭明甚至看到了几个熟悉面孔。
说实在的，朝廷正经选秀的女子未必美到极致——毕竟不管是作为嫔妃或者伺候皇子，是有多方考量的，尤其是福晋、侧福晋、入宫就给贵人以上位份的嫔妃，多是看性格，人品和家世以及她自身能力风评。
贵人及以下，皇子身边伺候的侍妾格格才会更看重才貌。
官员献人可就不一样了，那就是奔着让美人俘获君心去的。
昭明看着都眼馋得很。
她虽然被免去给皇后请安，却在空闲的进忠当值白日下午，时不时拉着高晞月、金玉妍去找琅嬅吃下午茶。
“看得出来我们淑贵妃是个好色之徒，眼睛黏在人家小姑娘身上拔都拔不下来。”金玉妍语带笑意，“那些嫩瓜秧子似的，也不知道有什么好看的。”
昭明心道，你实战经验丰富不假，可你不知道，那些姑娘除了是处子之身外，经验比你丰富多了。
尤其是有两个她在顾无双记忆里见过的，虽然当时年纪还小，也都是各种翘楚，从琴棋书画到吹拉弹唱，丝毫不差。
当时没参加选拔，就是因为年纪太小——大家都知道当今圣上不喜欢年纪太轻的女孩子，十六七岁已经是最底线的年纪了，再小一些恐怕皇上真的看不上眼。
这话她不能和金玉妍说，只笑：“是是是，谁比得过我们嘉妃娘娘风华正茂啊？本宫不过是看这些小姑娘朝气十足，想到当年罢了。”
皇后愣了一下，也笑出来，“是啊，不过四五年功夫，淑妹妹就成了贵妃，到叫咱们忘了，她今年二十二，正是好年岁呢。”
昭明用手摸了摸脸，“时间过得可真快，看见她们那些小姑娘，到叫臣妾有些恍惚。像是臣妾进宫第一次给娘娘磕头还在昨日似的。”
金玉妍也感叹起来，“是啊，臣妾也想到刚在王府见娘娘的时候了，娘娘就穿着一件绣金丝百合的衣裳，素丽庄重。”
这话勾起琅嬅的回忆来了，她也轻轻叹了口气，“真是岁月催人。也不知道这一回能不能有缘分的来见见本宫和诸位姐妹了。”
很难。
一般地方官员进献的女子都会留在行宫，可能无名无分的做个官女子，或者有皇上比较喜欢的封个答应常在。
反正左右不上玉牒，就是花钱养着她们。
但少有被带回紫禁城的。
昭明是因缘际会，直接送入京去了，这样的机会是很难得的。
大清王朝的规矩与这些无法左右自己命运女子的一生，本身就是一出极其可怕的恐怖故事。
昭明心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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