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火在排成两行在暗处发出淡淡的黄色光芒,古朴的地毯和座椅排成两行像是古代的宴席一般摆设,明明是在古楼内所有的东西却都是一尘不染,完全没有丝毫的陈旧感。
苏妄抱着盒子从正中间走过,在堂上一位白衣男子正在读着什么古籍,手中的竹简不时张开又卷起。
低着头的男子眉头微微皱起接着转头,拿起茶杯微抿一口看向苏妄。
苏妄停在离男子五步之外恭敬地低着头,等待着这位男子开口,他要找的人正是这位白衣男子。
白衣男子看着苏妄淡淡开口道:“为什么回来?”眸中的神色不露自威。
苏妄低着头双眼直直盯着盒子,他咬着牙良久才缓缓吐出几个字:“她死了!”
“哦?”白衣男子目光飘过苏妄手中的盒子平略显疑惑地开口,接着他又转回头继续看向他手里的竹简。
苏妄看着他的样子觉得他有些太过平静了,白衣男子这样的态度反而让苏妄不解,但他又不能说什么,毕竟确实是他们先放弃了这里。
苏妄低着头死死盯着盒子,最后他下定决心般的说出来他来这里的原因。
“能否请您帮忙,救救她!”苏妄突然抬头看向白衣男子激动地说。
白衣男子手里拿竹简的动作顿了顿,随后抬头看向苏妄:“不行。”
“为什么不行!”苏妄的情绪上来了,直接对着白衣男子大吼道,他显然已经没有了刚刚的尊敬。
白衣男子没有说话只是站起身来向苏妄走去,两人本就没隔多远仅是几步白衣男子就站在了苏妄面前。
最后苏妄微微抬头直直地盯着白衣男子,白衣男子带着威压来到苏妄面前,白色的眸子中带着些许怒气。
只见他面无表情地突出几个字:“怎么没大没小的。”
苏妄盯着他没有说话,但是背后已经冒出了大片的冷汗。
接着他猛的一下把头低下,“抱歉,是我失礼了!”白衣男子见他这样也不再多说什么,转身回到了刚刚的位置上。
这次他没有看竹简而是直直地看着苏妄,什么话也没有说像是在思考什么似的。
苏妄又低下头看着盒子,整个大厅内寂静无声。
两人就这样僵持了良久,白衣男子率先开口:“没有别的事了吗?”
“没有”苏妄说完就转身,“我走了。”一语落下苏妄抬脚就走。
白衣男子看着苏妄的背影思考了一下,突然开口道“她没死,你不必这样。”
“什么!”苏妄一只脚原本已经抬起,却在听见这句话后停在了半空中,他转头“你说的都是真的吗?”
“嗯。”白衣男子再次拿起他的竹简继续看了起来
“你确定她没死吗?”苏妄瞪大了自己的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于是又问了一遍。
白衣男子没再理会他,大厅再次变得寂静。苏妄突然举起手里的盒子问道,“如果你说的都是真的,那这个怎么解释!”
苏妄高高举起盒子,褐色的盒子在烛光的照耀下显得更加暗淡,在苏妄看来这样的话语有些侮辱死者,在他看来她的姐姐确实是死了,骨灰就在这里在他的手上,沉甸甸的,仿佛是一整个世界。
苏妄有些激动的地说:“她的骨灰就在这里,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摇曳的烛光映衬着白衣男子悠悠的身影,“或许你需要一些冷静。”白衣男子淡淡开口,好似什么也没有听见一般。
大厅内的突然安静了几秒,接着苏妄咬着牙愤愤地说到:“呵!不愿意就不愿意,你在这里装什么装!”
白衣男子依旧平静地看着书,没有开口。努力压下怒火苏妄看着他的样子也不在理会转身就要离开。
苏妄刚转身准备离开一阵大风就从外面吹来将大门关了起来。
“你以为这里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吗。”白衣男子突然开口,接着他眸光一闪整个大厅的蜡烛都亮了起来。
白衣男子起身走向苏妄,苏妄赶忙转身接着向后退了几步,白衣男子边走边抬手只见一阵白光闪,原本在苏妄手里的骨灰盒飘到了半空中。
苏妄见状立马跳起去抓盒子,但是那盒子飘到半空中后又飞向了白衣男子被他一手抓住,接着白衣男子当着苏妄的面将盒子打开。
“你到底想怎样,苏辰柳!”苏妄怒吼着冲向了白衣男子,“就算她不能回来你也不能这样对待她!”
苏辰柳眉头一皱,在苏妄快要冲到他面前的时候,抬手用中指轻轻地弹了一下苏妄的眉心,接着苏妄整个人都向后飞去,后背重重地撞到了紧闭的大门上。
苏辰柳没有去看苏妄转而将手伸进骨灰盒里,从里面拿出了一个圆形的小盒子,接着将盒子随意地扔在了地上。
紧接着苏辰柳看向苏妄,“你过来。”苏妄刚刚撞在门上有些吃痛只能勉强站起来,但是他没有一点过去的想法,他直直地站在原地怒目圆视地盯着苏辰柳。
见苏妄不愿意过来苏辰柳径直走向他,边走边说到:“你以为我为什么不让她安葬在这里?”
“历代【锁匠】都会被安葬在这里,就算有回不了这里的,也会有人为他立一块牌位。你难道真的不在乎你们自己立下的家训吗!”苏妄根本没有去思考苏辰柳的话直接给出了一个牛头不对马嘴的回答。
在他看来苏辰柳不愿意让苏芜安葬在这里就是在为当初他们离开这里的报复。
苏辰柳看着苏妄觉得他变了太多了,现在连他的话都不愿意思考了。
难道外面的世界对他的影响这么大吗?他现在完全没有当初的样子,现在的他就像是一个只会感情用事的,额……莽撞的人,不,应该是傻子,苏辰柳心里想着脸上却没有变化,还是淡淡的表情。
苏辰柳抬手将刚刚在骨灰盒里拿出来的小圆盒举到苏妄面前说:“她没有死,这盒子里的不是她。”
苏妄不可置信地看着这个小小的圆盒,然后从苏辰柳手中结过它,这个巴掌大的盒子静静地躺在他捧起的双手中间,表面的雕刻的月季花歪歪扭扭,一看就知道制作这个盒子的没有雕刻的经验。
看着这个盒子苏妄想起了她的姐姐苏芜,他们刚刚离开这里后再福利院的那段时光,而后被人领养回家的那天苏芜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这个小盒子,兴匆匆地对他说这个是她亲手做的。
苏辰柳看着苏妄的情绪突然低落,感觉他现在还像是一个没长大的孩子一样,情绪大起大落地一点也不像他。
“打开它吧,她留下的东西应该只有你才能打开。”苏辰柳面无表情地说道。
苏妄看着这个盒子内心极为复杂,但最后他还是打开了它,随着苏妄一点点打开这个盒子,里面莫名出现了一道淡淡的金色光芒,接着在苏妄完全将他打开后一到虚影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姐姐!”苏妄看着这个虚影惊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