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想听嫔妾说什么?”安陵容问了一句。
“什么都可以。”
她勾了勾嘴角就说:“您把阿箬带回了养心殿,那嫔妾是不是可以猜测,您是打算给一个名分,把人放到后宫的?”
“怎么?”皇帝看她,“你怎么看?”
安陵容就笑说:“阿箬,面容清秀……家世方面呢,听说她阿玛好似也有能力。他想往上爬所求也不过那点事,皇上就让他得偿所愿,在她得意之时必然会露出马脚。而且……”
“而且?”皇帝确实有在认真听她说话,这种感觉就像是他有在做的事情是被人理解的。
安陵容继续道:“而且……她要是翻身做了主子,身边必然要人伺候。那么这个伺候她的人也就能够查了呀。像这次的事情,若是有人会在背后指使她去诬陷娴妃,那这个人必然不会允许阿箬太过得意,会安排人看着她的。”
意思就是,和对方一动,皇帝盯着就能够察觉到蛛丝马迹。
而叫皇帝有所动容的是娴妃已经被贬为贵人了,可在安陵容嘴里依旧称呼他为娴妃,这点区别在皇帝听来便被无限放大,他觉得安陵容就是特别贴心的能够理解他的人。
他就笑赞道:“婉茵你如此聪慧,朕是有幸得了一块美玉了呀。”
安陵容谦虚一笑,“臣妾才不聪明,不过是皇上周全,对于阿箬的安排留了一手,臣妾才能堪堪猜到皇上的想法。”
两人在养心殿里说话,旁边伺候的李玉也是精明的,硬是等到说的差不多了,才叫阿箬进来。
阿箬是奉了茶过来的,一进来那种姿态,不似寻常宫女那样的规矩利落,反而多了些欲说还休的婉转姿态。
皇帝端了茶,才喝了一口就向阿箬笑:“这是齐云瓜片?朕记得你从前也经常泡这个茶的。”
“嗯。”阿箬就扬起一个笑脸,“难为皇上还记得。”
安陵容旁观了这一幕,忍不住微笑了,皇帝见她笑了,侧脸过来,也同样笑了一下,才对阿箬说着,“朕觉得你泡的茶呀总有一种不一样的味道,总是比旁人的多了一种清香的味道,叫茶香更好的散发出来了。”
阿箬便得意一笑,“皇上夸奖了。奴婢不过是从前帮着娴妃娘娘……哦不,是娴贵人,泡茶泡惯了,才熟能生巧而已。”
安陵容看着她,“你从前是娴妃的宫女,如今他刚一落难你就改口,这落井下石的未免太快了吧?”
阿箬的表情扭曲了一瞬,难看的紧,但她飞快的看了一眼皇帝,就又涨红了脸,一副委屈地不得了的样子,“婉贵人这叫什么话,娴妃谋害皇嗣已经被皇上惩罚了,那奴婢称呼她一句贵人怎么就叫落井下石呢?难道婉贵人如今还在同情那个罪人不成?”
话说到这里,皇帝就说了安陵容,“够了!婉贵人你要是如此黑白不分就不必在这伺候了,回宫去吧!”言辞还挺严厉的,但看过来的眼神却带着一点点安抚。
安陵容就知道皇帝这不过是在捧阿箬罢了,把人捧的越高才能摔得越重,所以安陵容站起身一脸委屈地福了福身准备离去,在临走时还瞪了一眼阿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