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就叹:“若是满宫都有,单单是这一碗粥花费可就不少,当真没有落下的哪一处吗?”
安陵容就说:“花费是不少,但逢着年下倒也不好苛待了,这一点上哪怕是再节省的先帝都不会苛责的,何况是皇上呢。”
这么一来一回的,安陵容倒真还想起来一人,宫里还有一个被皇上冷落了的富察家出来的贵人呢。
若是提起这个人,再想想这个小姑娘如此谨小慎微,倒也就能理解了。
不过在太后这走一趟,看见太后那说话的模样,很有几分想把这个钮祜禄氏是往她这儿推的意思。
安陵容倒也是没有第一时间接茬儿,给几个小姑娘的礼呢,都差不多,唯独稍微丰厚些的就是给那个伊尔根觉罗氏了,这个小姑娘妥妥的皇亲国戚,礼给的丰厚些,也只是表示亲近罢了,不会叫人误解了去。
安陵容回了宫中,略坐了坐,到了画室那一头,那宽大的书案上铺了雪白的宣纸,开始画起画儿来。
而画的内容就是今日见到的那几个各有特色的年轻小姑娘们,既然有这个机会,自然她也是想叫永琪挑一个自己喜欢的。
一时入神,就连皇帝过来,都没有发觉。
直到其中有一张被抽了去,安陵容才顺着看过去,“皇上来了,怎么都不叫臣妾呢?”
皇帝温和着目光,把她画的小像都看了,笑道:“那是因为不打扰,所以才能看见美人专注做画的模样啊。茵茵都不知道,你这样的风情,赛过了多少二八佳人。”
安陵容只是不甚在意地一笑:“皇上夸人,却说臣妾的美赛过了二八佳人,可见在皇上心里最漂亮的还是那些粉粉嫩嫩的小姑娘。但是臣妾却觉得女子的美是一种可以穿透时间,穿透岁月的温柔。”
“是这样吗?”皇帝却是指了指永寿宫庭院里的桃花,“我觉得朕的印象里是从这入寿宫种了桃树,茵茵就永远如同桃花一样娇嫩。”
安陵容仰头看他:“美人如花,那如果臣妾能给皇上留下这样的印象,想来当年臣妾的决定是对的。”
两人絮絮说了一会子,到了用饭的时间,皇帝也是留在了永寿宫陪安陵容用饭,他见着黄花梨木的小圆桌上摆着的菜肴几样俱全,但也没什么稀奇古怪的,也就笑道:“你这一胎看上去挺安稳的,胃口倒也没怎么变。”
“嗯,是呢。”安陵容低头温婉一笑,“确实没怎么折腾,是个孝顺的。”
两人慢慢聊,还是会聊到今日的正事上,“看起来,你今天见了那几个都还挺满意的,就连回来了都还不忘给她们画像。”
“嗯呐。”安陵容大大方方承认,“那几个小姑娘都有自己的颜色,那臣妾来挑,还真是挑花了眼呢。承了皇上恩典,那臣妾也就画了画像,心里想叫永琪挑个自己喜欢的,这样好吗?”
皇帝的眸中有点点微光,“自然是能成的,不过画像到底不比人,只是看画像,只能见到容貌,见不得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