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闹!”在养心殿换药处理伤口的皇帝听见海兰为安陵容求情的话语,眉头紧锁,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
陈淮安小心翼翼地为皇帝包扎好伤口,抬眼瞥了一眼皇帝的神色,沉吟片刻,低声道:“蕙妃娘娘今日前来为皇贵妃娘娘求情,怕是见不到皇上不会罢休。皇上若不召见她,恐怕她会起疑心。不如……让微臣先行告退,只说今日是来为皇上请平安脉的,如此也能遮掩过去。若是一直避而不见,反倒惹人猜疑。”
皇帝闻言,眉头稍稍舒展,却仍是一脸不悦。他沉吟片刻,终于挥了挥手,示意陈淮安退下,随即冷冷道:“传蕙妃进来吧。”
海兰忙不迭地进来,见到陈淮安在这里,她也没有往别出多想,就这样陈淮安就顺利脱身,皇帝受伤的事情也没有穿帮,不会在后宫引起更大的风波。
李玉狠狠地松了一口气,送陈淮安出去的时候,他还道:“幸而陈太医机智,不然我真不知道怎么收场。”他的声音里带着几分颤抖,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惊心动魄的风波。
陈淮安只是淡然地笑了笑:“这件事并非多么困难,但是李公公如此如临大敌,是你太在意了吧?”
李玉无言以对。
谁说不是呢?
李玉此时此刻后背的冷汗都还没有干,他讪讪地笑了一声,心中满是后怕。他也算是在以前经历的起起伏伏,早就没有了早年间的游刃有余了。
等他再转回身,举目一看,眼前的一幕让他不禁皱起了眉头——得,这两位主子还是没有谈拢,海兰被赶了出来,就跪在养心殿前,倔强地低着头,准备用坚持来打动皇帝。
此时,天色已渐渐昏暗,夕阳的余晖洒在养心殿的金瓦之上,却也掩盖不了殿前的紧张气氛。在养心殿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后宫,随着暮色的降临,竟然有越来越多的人到了养心殿,与海兰作伴,帮安陵容求情。
李静姝和郭络罗氏相携而来。她们的脸上带着几分忧虑,却又透着一股坚定。
就连下面的秀贵人也领着几个答应常在一起过来了。她们的出现让殿前的跪拜者越来越多,仿佛一场无声的抗议。
这叫皇帝更为生气,他从养心殿里出来,看着跪了一地的嫔妃们,怒吼道:“你们这是做什么?想要联合起来逼迫朕吗?谁给你们的胆子!一个两个的都如此不逊,哪里有嫔妃的德行!”他的声音在暮色中回荡,震得众人的心都揪了起来。
海兰直白地看向皇帝,眼中的埋怨毫不遮掩:“皇上还记得什么嫔妃的德行,可是您被寒香见勾引的失了分寸了!”
海兰这么说了,后面的一众嫔妃自然也是态度一致地恳求皇帝,解除安陵容的禁足,并且理智对待寒香见!
她们的语气中带着几分委屈,仿佛被冤屈的不是安陵容,而是她们自己。
此前在安陵容的弹压之下,不得不压抑的情绪在此刻达到了顶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