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狱临近外城,游行的口令潮水一般清楚地涌入我的耳中,激荡起一层层厌恶的涟漪。
沈欲火咬牙,“真是......执迷不悟。”
撑着冰冷刺骨的床沿,我直起了身子,也许是躺了太久,身体有些麻木。
不适地扭了扭脚腕,我有些木讷地一步步走出牢房。
几天前搜刮的食物吃完了,该觅食了。
我将目光聚焦在路旁一个站定的男孩身上,他看上去约莫十二三岁,手里抱着一大袋面包。
沈欲火“小孩。”
我朝他摆了摆手,
沈欲火“分给我一个。”
也许是太久没说话了,我的嗓音粗犷干涸,像有沙砾摩挲在喉咙里。
没等我靠近他,男孩抱着面包一溜烟地跑开了,一路惊慌地回头凝视我。
沈欲火“......”
我僵在了原地,步子再也迈不出去,久久,看着男孩张皇的背影轻笑一声。
计划失败,我漫无目的地游走在街上,开始寻找下一个猎物。
与其说是寻找,不如说是等待。
因为我压根目不旁视,只是笔直地看着大路前方。
一顿饭而已,不吃也没什么大不了。
我曾经最长的纪录,是连续四天没有进食。
街上早没有什么人,只是疏落得有几个衣着破旧的乞丐躺在地上,大概已经死透了。
瞧瞧,枫城的变化真大啊。
六年前,哪里有这么多高楼大厦?
可也没变化。
毕竟,能落得今天这样的下场,就证明罪恶的气息从来笼罩着枫城。
零星的几个路人看到我皆是下意识地避开。
他们不认识沈欲火,却认识我身上这件衣服。
“躲着点穿这样衣服的人。”
男人对他身旁看上去不过10岁的儿子说道,
“就因为他们这种人的存在,才会把咱们枫城害成现在这副样子。”
小男孩闻言,警惕地缩到父亲身边,看我的眼神在恐惧之余,又多了几分厌恶。
我漠不关心他们的说辞,甚至连正眼也没看向他们。
随他怎么说。
我早已过了会因为别人的说辞而被左右情绪的年纪,再者,这样的话,我是从小听到大的。
无论反驳他,还是打他,对我的消耗只会更大。
反正我们都会死的,也就在这两天了。
.......
印象中小时候最繁华的中心广场如今依旧是整座枫城人数最多的地方。
手里拿着从便利店抢来的过期饭团,里面的金枪鱼已经馊掉了,我却像丧失味觉一样,吃得津津有味。
随便坐在了广场一处偏僻的角落,我牢牢环抱着刚才一同抢来的两瓶被喝了一半的矿泉水。
真惨啊。
这是我唯一能想到的形容词了。
比在监狱里的六年要惨的多,至少那时也从没吃过馊掉的饭。
也不能这么想,至少在这种时刻,不用每天看到狱警歧视的目光了。
“我跟你说件事。”
我的听力一向很好,即使声音很微弱,也清晰地听到了转角处男人的话。
我没有要离开的打算,因为腿酸了,也因为我有几分好奇他们谈话的内容。
“今晚,枫城会放出去一些人。”
沈欲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