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欲火“......”
我咬着后槽牙,冰冷的眸子开始划出一道道裂纹。
这短短三天里,我经历了太多以前不敢奢望的东西。
绝处逢生、和帝国上将周旋、被人......给予期冀。
我得承认,马嘉祺绝不是个单纯到会对着流星许愿的人。
可他是第一个,肯为我许愿的人。
真心或假意,他都是第一个。
我别扭地别过脸,转身欲离开。
.........
可我是沈欲火。
不会因为别人给我的冷言冷语就怅然若失。
不会因为别人给我的温暖神色就忘乎所以。
更不会......像期待着秋天的绿叶一样,为了几丝无关痛痒的风吹,就变得枯黄败落。
真的不会吗?
......
假的。
沈欲火“明天要早起训练,我先走了。”
我只会拒绝。
.........
从另一个角度来说,这已经涉足了逃避的范畴。
因为太过期待,因为从来得不到回响,于是便只能逃避。
尤其还是在,这份期冀是马嘉祺给予我的情况下。
马嘉祺给的希望,便更令人不敢付诸真心实意。
我的语气冰凉的不带一丝温度,就像对一个陌生人的口吻。
可事实上,我除了知道他名叫做马嘉祺以外,其余一概不知,本就是形同陌路的两个人。
.........
乔城到底是北方的城市,一件单衣被风吹过是瑟瑟的冷。
我漫步在冗长的走廊里,灯光趋近昏黄,便将孤独与深邃照的更犀利。
我清晰地听到自己的脚步声,阴森地回荡在空达的墙壁间,于是不自觉更加重了步子。
只有让嘈杂的声音充斥满耳朵,我才不至心惊胆战。
在枫城监狱的时候,我怕光热。
是因为我终日生活在黑暗中,对光热本能的拥有排斥反应。
可现在,我怕黑。
我感受到有光明一点一滴地在向我聚拢了,所以我开始惧怕黑暗。
.......
黑暗,并不是火光的反义词。
黑暗,代表无枝可依、无人理解,自己一个人溺死在不见天日的囚牢里。
简而言之,黑暗对她而言,就等于孤独。
她向来心口不一。
她嘴上说着自己习惯独来独往。
可只有当无数个深夜瑟缩在牢房门前,紧紧靠着门外那一点稀薄的灯光苟且偷生时,她才肯承认……
她一直渴望极了救赎。
..........
身后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
我顿住,视线狐疑地转到左侧,然后慢慢回过身。
严珍依“你是......?”
一个看起来年龄与我相仿的女孩从影壁探出了头,红樱桃似的唇间叼着根刚打上火的烟。
她的眉目疏离极了,一身红裙甚至胜过她的唇色,脸颊上带着韫暖,像极了纷乱战火中热烈盛开的红玫瑰。
她一步步走向我,从眼尾都能轻而易举地察觉到不动声色的排斥和猜忌。
她步履间压迫感是与生俱来的。
我默不作声,只是抱肩暗暗打量着她。
这个女孩,和我很像。
都像一团无名的火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