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内的气氛就这样僵持不下,空气中夹杂着军官求饶的声音,对上严浩翔冷漠的声线,就更显逼仄。
直到这种怪异被另一个女人打破。
严珍依“你真不打算救沈欲火?”
是严珍依来了。
一双红色高跟鞋踏在大理石地板上,精致的妆容更好地凸显出她五官的立体感,更有了盛夏玫瑰的骄纵。
他冷冷地收回视线,连看都没看严珍依一眼。
严浩翔“管好你自己。”
他从地上捡起那把被遗弃的枪,转身放到一尘不染的松木桌上,漫不经心地对诚惶诚恐地军官说。
严浩翔“滚。”
严珍依“真是个绝情的男人。”
她一步步走到严浩翔身旁,高跟鞋发出诱人的旋律。
严珍依佯装叹了口气,她感到不平衡,“真是可惜了。”
严珍依“我还以为你会看在她有那个胎记的份上,选择救她一命呢。”
严浩翔一愣,猛然看向严珍依,“你说什么?”
严珍依被他如此剧烈的反应吓到,“你还不知道?”
严珍依顿了顿,“她左肩有你说的那种星星胎记,我上次跟你去乔城的时候无意间看到了。”
话没有说完,严珍依就感受到肩膀上传来剧烈的疼痛感。
严浩翔严浩翔攥紧她的肩膀,一字一句,“你给我说清楚些!”
他突然间转换了一副面孔,方才冷的发颤的海水猛然间荡漾起轩然大波。
严珍依努力回忆,“......就是四角分明,余下一角有些弯弧,颜色浅,在锁骨旁边一点的位置上。”
!!!
严浩翔缓缓低着头,神色反反复复,如同有黑暗与白昼共存在里面,难以消眠。
好像在那一刹那,有刺骨的冰雪浸没在他的骨髓里,严浩翔竟有一瞬的颤抖。
深深呼了一口气,他眼中的风浪才渐渐归息。
几秒内,严浩翔的神色变化太多,以至于让一旁的严珍依看得愣神。
她从未见过严浩翔这样。
严珍依“不会是......”
严珍依猛然拉住严浩翔的手,“你确定吗?”
严浩翔没理会她,利落地回身拿起那把枪杆擦得锃亮的枪佩在身上,对即将走出大堂的军官吼道。
严浩翔“去见皇帝。”
于是不带一丝犹豫,他径直走向了大门。
那时,严浩翔的眼圈是泛红的,却被一贯坚定的耐力强忍着一层层压抑下来,又化作了刀枪不入的严上将。
军官一时反应不过来,还没有动作。
严浩翔不耐烦地对他身旁的吊灯开了一枪,弹无虚发,玻璃灯罩准确地砸在了他身旁一寸的地方。
轰然洒下了数不清的玻璃碎屑,尽数落在军官身旁。
严浩翔“再晚一秒钟,我直接瞄准你!”
他全身上下散发着狠戾的光,是从地狱而来的魔鬼,诉说着世界上最摄人的话。
命运总是和他开着一个又一个玩笑。
当他决定要拥抱什么人时,神明却总是挖开他的心脏告诉他,你不需要那个人。
当他终于决定要无所谓一切时,神明又会拨开他所有乌云,清尘月浮出云层,为他展现所有渴望。
这一生遇上了沈欲火,严浩翔从一开始就输得彻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