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句话,我不知不觉间止下了步子。
说实话,我也很想知道,如今的刘耀文到底是怎样的脾性。
他当年会为了维护正义挺身而出,正直,坚强,善良,不服输。
可七年过去了,如今的他哪怕被狱警殴打都不会还手。
刘耀文,真的还是那个刘耀文吗?
如果我每次都一味地冲上前保护他,美其名曰是为了报恩,可从另一种角度来说,会不会是间接造成他的逃避现实?
我听进去了严珍依的话,手里的力度不自觉减轻下来,站在原地,和她一起看着不远处那场对峙。
【刘耀文】
“说够了吗?”
他沉声开嗓,声音沙哑刻板,就更显得憔悴。
像一棵干枯的柴草,他在等待一场大火将自己彻底焚烧殆尽,放弃一切拯救,更放弃了自救。
【新兵A】
“没说够又怎样?”
【刘耀文】
“......”
他不语,只是从墙上跳下来,想要离开。
双脚踏在地面的那一瞬间,他几乎站不稳了,摇晃过几次,才终于找到了重心平衡住。
这么孱弱的举动,令那两名新兵又大肆嘲笑了几声,可刘耀文却视若无睹。
那就逃避吧。
没有心力与命运抗争,那就,逃走吧。
刘耀文终于活成了自己心底的懦夫,他漠视一切,也惧怕一切。
犹如一只蛹,一点点将自己包裹在阴暗的蚕茧里,拒绝与外界任何往来。
他的世界寂静无声,连雨的坠落都是悄然的。
可这只病蚕,还有没有绽放为新蝶的机会呢?他还能等到春天吗?
【新兵B】
嗤笑,“没想到是这么个孬种。”
刘耀文确实听到了这句话,可他连眉梢都没皱一下,心绪被消磨得没有任何脾气。
【新兵B】
“那个女中校还真是什么模样的都通吃,玩了我们上将也算罢了,怎么还惹这种废物?”
听到这句话,我咬紧了牙,握紧的拳头在颤抖。
可突然又感受到了肩膀上的翕动,严珍依看着我,对我摇了摇头。
还不是时候,还没有确认好刘耀文的反应,还不是时候......
【刘耀文】
顿住脚步,他回身,冷眼望着那两人。
【刘耀文】
“同样的话,说一遍就够了。”
【刘耀文】
“在背后嚼一个女人的舌根,对得起身上的军服吗?”
【新兵A】
“哟,心疼了?”
【新兵A】
“但我们说错了吗?”
他见刘耀文不反抗,于是放心下来,没有任何警惕,上前将胳膊搭在刘耀文的肩膀上。
【新兵A】
挑衅,“她沈欲火就是个......”
“砰——”的一声,是拳头落在皮肉上的声响。
刘耀文喘着粗气,他的左手还插着针管,银色的针头插进青色的血管里,被他一把拔下,随手就扔在了地上。
【严珍依】
挑眉,“哟,还不错嘛。”
她看着刘耀文的神色蓦然生出几丝赞许。
严珍依也在观察。
她想知道,被自己哥哥那样拥护的女人,为什么会拼了命保护一个罪臣之子。
她想知道,严浩翔值不值得,沈欲火又值不值得。
【新兵A】
错愕地从脸颊上的痛感中清醒,“你敢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