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画(行止神君)你可都记清了
流云抬头看他,犹若仰望天神一般,心中满是敬畏。她的心,只需要他低头一望,便瞬间静如止水
流云(灼华神女)记清了
流云轻盈一跃,落于江面,天倾仿佛也感受到了她的心情,不断发出悦耳的嗡鸣。白子画在一旁静坐,偶尔指点一二
流云(灼华神女)哇!!尊上,好多流星
这时,天上划过好几道光,居然下起了流星雨
流云拉着白子画躺在甲板上,仰望着夜空,心中无比的温暖甜蜜。这一辈子,她都没看过这么多、这么好看的星星
流云(灼华神女)尊上,我腰间这块玉是哪里来的啊
那是一块由上品凤血灵玉雕刻而成的凤凰,此刻挂在流云的腰间像极了意欲扶摇直上九万里而去的凤凰
白子画(行止神君)生辰礼
白子画清冽而深邃的黑眸望向了流云,平日里清冷如寒霜的脸上多了几分暖意,深邃沉敛的眸子,依旧黑得望不到底。唇边,绽开的是勘破一切、大慈大悲的温莲
闻言,流云一愣,她没想到这块玉竟然是白子画亲手雕刻以用来送给自己的生辰礼
流云(灼华神女)谢谢尊上,这还是第一次有人送我生辰礼呢
接下来的日子,他们一路顺江东下,去过许多名山大川,也到过许多洞天福地
白子画与流云、花千骨三人一路走走停停,终于在七天之后回到了长留山
在回到长留山的三个时辰之后,长留三尊与一群外出历练归来的长留弟子皆聚集在长留殿内
此次外出历练包括领队的落十一在内的长留弟子,再加上七年前外出历练归来的上神流云,共有十二人聚集在长留殿內
落十一只身站在长留弟子面前,其余十二人则在落十一的身后以每行六人而排成两行
白子画的目光轻轻地扫视一群长留弟子一眼
白子画(行止神君)此次太白大战能够旗开得胜,大家是劳苦功高,不过我相信七杀不会就此罢手,大家要做好准备,莫要因为一时之利就轻视对手,麻痹大意了
一群长留弟子颔首应声道:“弟子谨遵尊上教诲”
坐在一旁的世尊摩严依旧严肃如常
摩严(世尊)惩恶扬善是每个长留弟子的责任,这次你们可是大有长进,不过千万不要骄傲,回来之后必须更加潜心修炼
一群长留弟子又颔首应声道:“弟子谨遵世尊教诲”
笙箫默(儒尊)此次一战,花千骨功劳最大,一人力抗七杀,给我们争得了宝贵的时间
慵懒的语声稍稍一顿,笙箫默看向了一如往常低调的流云一眼,薄唇缓缓勾起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笙箫默(儒尊)倒是让我出乎意料的是,咱们外出历练七年有余的上神居然会跟着你们回来
看着流云身上的那一块由白子画亲手雕刻出来的火凰玉,笙箫默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笙箫默(儒尊)这次外出历练的人比较多,为保安全,你们必须到三生池进行试炼
再入三生池试炼,除了真正意义上没事的朔风,表面上没事的花千骨与霓漫天之外,其他同门大多过不了绝情池水那一关,例如心系孟玄朗的轻水等等
那些受三生池水腐蚀的长留弟子被摩严斥骂并责罚长达一个月一事按下不表
表面上没事的花千骨与霓漫天也过不了绝情池水那一关,却只在于二人的程度不同罢了
霓漫天早已在日复一日的相处之中对朔风情根深种,只是朔风并不知道,她也顾虑到自己肩负着蓬莱少主的身份,倒是没有跟朔风挑明一切,只是默默地站在他的身边,当他的师妹
花千骨秉着证明自己并未对白子画动情的心态来洗三生池水,一开始的贪婪池水与销魂池水并没事,却在她走到了绝情池水之后剧痛猛烈得如潮水般汹涌袭来,直疼得她面目扭曲了些许
花千骨的情状皆落入了立于暗处的夏紫薰眼里,然而夏紫薰却不晓得自己的到来也早已落入了流云的眼里
至于朔风,他是一个七情六欲极其寡淡的人,能感受到自己拥有友情已经很不错了,更遑论是情爱了。当朔风感受到自己也拥有爱情之际,只能感叹这一切终究是来得太迟
接下来的日子里,流云偶尔会陪着白子画或是拉着白子画做一些诸如品茗对弈、弹琴舞剑或是莳花弄草等等极尽风雅之能事
这样的生活对于两人而言倒是过得颇为和美的
直到身为蜀国大学士的东方彧卿代表蜀国出使晋国而路经东海并顺势前来长留山看望花千骨之后,流云知道,真真正正地开始汹涌迭起
仙界永平2153年十月十九,人界蜀国大学士东方彧卿出使晋国,路经东海,便带着几名心腹护卫前来长留山找花千骨叙叙旧
十月二十,长留山下起了阵阵白雪,衬得整座长留山愈发明秀绝伦
白子画应摩严所邀而前往长留正殿议事,而流云敛去自身气息进行闭关,一时间,除了风拂而过的声音,整座绝情殿就是一派寂静冷清,没有丝毫生气
过了约莫半个时辰的时间,绝情殿外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只见那一位不速之客身着一袭精致华美的雪青色衣裙,身姿窈窕曼妙,可谓是姿容婉媚,无奈一脸冷若冰霜,眉眼寒冽,平添了几分戾气
来人正是夏紫薰
霓漫天在清扫地板时不经意发现地上留有一行清水写出来的文字,文中包含花千骨姓名以及验生石,夏紫薰从霓漫天嘴中得知有人暗留文字,渐渐猜到与花千骨有关联的验生石内含不为人知的秘密。白子画将花千骨滴过血的验生石存于绝情殿,夏紫薰前往绝情殿提出观看验生石遭拒,一块小小的验生石藏得如此严密,这令她愈发相信其中定有另情。趁着白子画离开绝情殿,夏紫薰再次返回存放验生石所在,她察觉到虚空中隔有结界,一块小小的验生石动用结界保护,足以说明此石非比寻常。夏紫薰消耗大量功力突破结界找到花千骨的验生石,远离绝情殿的白子画有所感应匆忙折返,可为时晚矣,夏紫薰在他返回之时已然观过花千骨的验生石,她惊讶地发现花千骨竟然是白子画的婆娑劫,更让她百思不解的是,白子画明知花千骨的底细反而关爱倍至收其为徒,如果换成别人早就除之而后快以免带来无穷后患。夏紫薰暗升杀念欲除掉花千骨
一感应到整座绝情殿并没有白子画与流云的气息,夏紫薰为免白子画与流云突然回到绝情殿来,就忙不迭走到书心阁里去
没想白子画早已在书心阁设下了一层高深结界,几天前被人以书信秘密告知花千骨的验生石有问题的夏紫薰更加确定了花千骨的验生石有异样,也坚定了夏紫薰想要查看花千骨的验生石的心思
夏紫薰十指掐着法诀不惜耗费五成功力破开了书心阁外的结界,甚至是已经取出了被白子画收在木盒里的那一块属于花千骨的验生石
正在闭关的流云因为察觉到了一丝颇为熟悉的气息而睁开双眸,她微垂眼眸,纤长浓密的羽睫如蝶翼般轻颤,掩映着仿若寒星般冷冽的眸光
只见流云的双唇翕动间,无声地念出了这三个字
夏紫薰
流云出关来到书心阁,趁着夏紫薰拿着那一块泛着橙光的验生石愣怔在原地的时候,流云二话不说地从墟鼎里取出雪落天倾剑来,先是一手迅速地夺过了夏紫薰手中的验生石,再一手持着那把雪色莹莹的雪落天倾剑抵在了夏紫薰的喉咙
流云(灼华神女)夏紫薰,就算你与尊上是义结金兰的交情,有些分寸还是要拿捏得当,长留掌门的书房可不是什么人都能擅闯的
白子画来到书心阁的时候,先是听见了流云以一种极其冰冷的口吻说出来的这一番话,这才看见了流云一手持着雪落天倾剑抵在了夏紫薰的喉咙,一手则紧握着花千骨的验生石
夏紫薰置若罔闻,依旧处于惊愕之中
流云(灼华神女)尊上
直至流云感应到白子画的气息,皓腕一转,这才将雪落天倾剑收入墟鼎里,再眼观鼻鼻观心地将花千骨的验生石还给了白子画
流云抬起眸来,双眸如盈盈秋水,含情脉脉不得语
然而仅是这么一眼罢了,就足以让白子画失神片刻,旋即全副心神尽付与流云
一听见白子画来了,夏紫薰立即回过神来,紧紧蹙拢着蛾眉,如是厉声地质问
夏紫薰子画,你是不是疯了?花千骨是你婆娑劫,你竟然还收她为徒?!
白子画瞥了默默离去的流云一眼,在面对着夏紫薰的之际,却是一脸冷然地回答
白子画(行止神君)我的事情,你管不着
夏紫薰你忘记你师父的遗训了么
夏紫薰的面容逐渐浮现一抹凄凉之色
夏紫薰婆娑劫,杀无赦啊
白子画(行止神君)人定胜天,我相信我可以改变这一切
听见白子画的这一句话,远去的流云不由得无声失笑,若是真的能人定胜天,白子画,你又何至于落得声名清誉尽毁、永世不伤不死的下场
夏紫薰你是长留的掌门,是仙界正道的定海神针,更是我心中最重的人,你的安危比什么都重要
白子画(行止神君)花千骨是我的徒弟,对我来说同样重要
夏紫薰好,你下不了手,我来帮你做
随着流云往后山的方向越走越远,她渐渐地听不到白子画与夏紫薰争辩的内容,也懒得再去听白子画与夏紫薰为了杀与不杀花千骨的事情而争辩
世人皆称追逐真相,却总是逃避面对。世人皆称鄙视秘密,但每个人都有秘密。深渊有底,人心难测。这人心啊,是天地间最经不起试探的东西了
红泪误祭寒薇,命运使然,共生结缘;高台一夕倾覆,至亲就木,余生皆憾;云霞漫漫千里,情丝妄动,此心难安;阅千帆悟衷情,执手并肩,顶峰相见;一见倾心如故,山海阻隔,亦要相恋;爱恨嗔痴不负,百年守候,时刻想念;夫妻天人两隔,谆谆教诲,不敢忘怀;脚踏万劫地狱,素衣染血,爱自无怨;学法者何为,秉善念,护黎元;飞花簌簌,终复相见
历经数百年的岁月流转之后,那人终是回到了白子画的身边
这一次,白子画不再让那人恭敬地称自己为尊上
“夫君”不远处传来了那人含着笑意的呼唤。是的,这次白子画让那人称他为夫君。他是那人的夫,那人是他的妻
“夫君”
随着那人的呼唤声与脚步声愈发急切靠近,尽管脸上笑意依旧清浅,却是愈发温柔缱绻
白子画缓缓地转过身去,只见身着一袭宽松青衣的那人正朝着他欢欣雀跃地疾步而来,而他连忙三步并作两步地走上前去,张开双手,举止轻柔地笑着将她给拥入怀里好好呵护
“夫君”那人声声娇柔地唤着他,双手也紧紧地抱着他,还在他的胸前蹭来蹭去,就像是一只爱撒娇的猫儿,独属于他一人的猫儿
白子画莞尔一笑,一边轻轻地摩挲着那人的腰侧,一边柔声地问道:“怎么了,嗯?”
那人抬起头来,在顾盼神飞之间,风流婉媚宛如天成,“夫君,我适才在你的书房里不小心找到了我曾经佩戴过的火凰玉……”
白子画的耳根处微微泛红,却依然淡定自若地抬起手来,万般怜爱地抚摸着那人不断上扬的嘴角,问:“所以娘子是想要问问我,为何我的书房里会有你佩戴过的火凰玉么?”
"这是自然的”那人赫然踮起脚尖,柔软的红唇轻轻地吻了吻白子画泛红的耳根,眼见着白子画的耳根处愈发红润,双眸盈满了促狭的笑意,说:“夫君肯不肯告诉我呢?”
“别闹……”白子画抚摸着那人嘴角的手顺势往上,轻轻地捏了捏那人嫩白的脸颊,如是轻声细语地笑骂道。在那人的眼里,白子画的一颦一笑一言一行无不透着极尽深沉入骨的宠溺,惹得她没忍住内心的躁动,又踮起脚尖去吻了吻白子画微微勾起的薄唇,又拉了拉白子画的衣袖,娇声道:“夫君,告诉我,可好?”
白子画倾身轻吻那人的青丝,淡笑道:“彼时,我为长留掌门你为神祇,思美人兮不能言”
这番告白看似与那人想知晓的答案无甚干系,但是聪明如那人自是听出了白子画的弦外之音
“我只好收着你佩戴过的火凰玉以作睹物思人之用了”
于是乎,白子画只见那人兀自笑靥如花,眼角眉梢染上了笑意,煦暖了萧飒肃杀的秋季
“怎么这般开心,嗯?”白子画一边牵着那人的小手漫步在庭院里,一边小心翼翼地护着那人因身怀六甲而日愈笨重的身子,以防会发生什么意外
那人停下脚步,微微抬起头来,含情脉脉地凝视白子画,微笑着回答道:“我也曾思美人兮不能言”
读懂了那人的意思,白子画的耳根处又开始泛红了,然而那一双明澈而深邃的黑眸仿佛是一片广袤无垠的云汉,满天星斗尽在此人的眼眸深处
一如他曾经的情深,一如他如今的深情
玫瑰不用长高,少年自会弯腰
倾世之玉,那是一块紫色的琉璃花苞形状的宝石,这块宝石名为倾世之玉,是用神界众神的神髓炼化出来的,合众神之力凝作小小一枚,只可叫天地倾覆,日月倒悬。少女将一滴血滴在其上,倾世之玉瞬间变成了倾世花,庞大的生气蔓延至每个人的身上。倾世花共三片花瓣,花生碧绿、红、紫三色,可主命运。碧绿为生,是为纯善;红为力量,是无上大道;紫色掌死,是悲苦与邪恶。倾世花连神的命运都能掌控,可救神,可杀神
不爱是一生的遗憾,爱是一生的磨难
有些爱,注定一世缄默,有些人,注定终会错过
日月相遇合而为明,光照四方,内含一阴一阳之象,阴阳相合,结成夫妇正配,是为明也。日月中时,遍照天下,无幽不烛,故云明
白子画是那流光,明珠灼灼而流光;而流云就是那暗月,沉静,皎洁,温柔,永恒,高贵圣洁,所有美好之词都能在她身上体现
婚服以最好的银月色织锦为底,整件喜服都是用金蚕丝线做的刺绣,衣襟处呈红色吉祥绣纹,肩膀上的云肩更是绣满了百鸟朝凤图,那凤凰图案栩栩如生,呈展翅腾飞状,华美高贵异常
婚服是由天边最灿烂的云霞锦织成,配上东海的鲛人珍珠,再由流云亲手将天边第一缕朝阳织入其中,行动起来流光溢彩,熠熠生辉,仿佛整个人都在发光
流云头戴十二龙九凤冠,面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晓之花,容貌之盛,当真是六界第一美人。而凤冠旁的流苏步摇,随着步伐而叮咚作响
她身着一袭红色婚服,体态端庄,气质高贵。婚服十分精美,绣满了金色的花纹和珠片,显得华丽而富有质感。婚服的领口和袖口还有一圈白色的蕾丝,增添了一丝柔美和妩媚,头戴一顶金色的炫星凤冠,上面镶满了珍珠和宝石,彰显了她的尊贵身份。凤冠的前端还有一条金色的脸链,从额头到鼻子,再到下巴,将她的脸部轮廓勾勒出来,让她看起来更加立体和立体。她的面部还有一层红色的流苏面纱,遮住了她的大半张脸,只露出了一双明亮的眼睛。流苏随着她的动作摇曳生姿,给她增添了一种神秘和异域的气息。而面纱之下是一张倾城绝世、美艳不可方物的潋滟面容,唇红齿白,玉质天成,眉宇之间的红莲花钿与右眼角下的小小泪痣更是给其增添了些许妩媚之感,煞是美丽,凤眸潋滟,可夺魂摄魄,荡人心神,唇若点樱,引人无限遐想
为夫甚念、盼汝归之
经历过种种磨难才收获以往不敢奢望却梦寐以求的两情相悦,白子画与流云分外如胶似漆,几乎每时每刻都在形影不离,两人很快便成为了别人口中的佳话
“吾的夫人,理应和吾千秋万岁”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不许生与死,亦可长相思
白帝水,浪花清。鬼鸳鸯,衔花迎。棺中合,同穴卧。身前意,死后明。从此黄泉两相伴,孤魂碧落不相离
生同衾,死同穴
原来,殉情并不是古老的传言
我的夫君,我的爱人,从此只有你我,时间为我们停留,直到岁月的尽头
我们的爱,由天地作证,生死相随,不离不弃
不再担忧,不再悲伤,我们永远在一起,再也不分开
生生世,执子手,历凡尘,无断绝
原来,笑着哭才是痛到极致,真正绝望的时候反而会笑
根据《长留史》记载,仙界永平2153年十月二十,身为五上仙之一的夏紫薰于绝情殿与歹人大打出手,却错手伤了蜀国大学士东方彧卿,使得蜀国大学士东方彧卿陷入昏迷,经过长留上仙白子画治疗,这才在第三天彻底痊愈并且清醒了过来
又根据《七杀史》记载,夏紫薰错手伤了蜀国大学士东方彧卿之后,前来妖魔界七杀殿找七杀圣君杀阡陌求助,因为夏紫薰在未成仙之前乃是七杀派的女弟子,修炼的也是七杀派女弟子专门修炼的芷阳之气,所以蜀国大学士东方彧卿体内的芷阳之气也唯有七杀派男弟子譬如杀阡陌专门修炼的芷阴之气方能逼出体外
走着走着,流云忽然想起了《长留史》与《七杀史》里曾经有过的这段记载,再结合了夏紫薰非杀了花千骨不可的决心看来,今日的东方彧卿多半是为了英雄救美而逃不了要被夏紫薰误伤的命运了
《七杀史》又记载,夏紫薰前来七杀殿求助杀阡陌未果却因元气大伤而被杀阡陌捉了,白子画前去救人,杀阡陌以夏紫薰与东方彧卿的性命为条件,要白子画以流光琴来作交换。最后,此事是以花千骨偷偷地带着流光琴前往七杀殿借了杀阡陌一用才了事的
流光琴一直都是收藏在白子画的墟鼎里,若是没有什么事儿,白子画不会平白无故地从墟鼎里取出流光琴的,至于花千骨是怎么偷偷地带着流光琴前往七杀殿的,流云表示看来这其中自是少不了白子画的手笔了
流云(灼华神女)都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还是去看看吧
长留大殿
夏紫薰运功为东方彧卿运功排除芷阳之气,因为之前突破结界伤了元气,她已经没有能力再搭救东方彧卿
白子画(行止神君)紫薰,不要再勉强了
夏紫薰对不起,我已用尽全力了,还是无法将他体内的芷阳之气逼出来
摩严(世尊)难道就没有其他的办法了么
白子画(行止神君)难道只有杀阡陌才能救得了他
摩严(世尊)你的意思是……
白子画(行止神君)紫薰她师出七杀殿,练得是芷阳之气,要治疗他体内的伤,只有练芷阴之气的杀阡陌才能够化解
流云(灼华神女)尊上,本君这么大一个人,你们是不是把本君给忘了
流云(灼华神女)
彩云为影,朱唇明眸,墨发如瀑,绯衣似火。眉心缀着白色昙花神印,有一对金色的瞳仁。本生得冷清,可是一笑便打破坚冰,生出娇俏动人的滋味儿来
花千骨上神,求求你救救东方吧
流云(灼华神女)放心吧,他也是天下苍生中的一员,本君怎会坐视不理呢
流云素手轻翻,一块紫色的琉璃花苞形状的宝石出现在她掌中,这块宝石名为倾世之玉,是用神界众神的神髓炼化出来的,合众神之力凝作小小一枚,只可叫天地倾覆,日月倒悬。神女将一滴血滴在其上,倾世之玉瞬间变成了倾世花,倾世花共三片花瓣,花生碧绿、红、紫三色,可主命运。碧绿为生,是为纯善;红为力量,是无上大道;紫色掌死,是悲苦与邪恶。倾世花连神的命运都能掌控,可救神,可杀神
庞大的生气在大殿中散开,并在流云的牵引下进入了东方彧卿身体中
流云(灼华神女)呼~~好了
流云将神力收回体内,不知查探到了什么,脸色变得苍白
夏紫薰查探了一下东方彧卿体内的情况,确实已经没有了芷阳之气
夏紫薰他体内已经没有了芷阳之气,休息一下就好了
花千骨太好了
流云神魂旧伤本就未愈,如今又强行动用神力,旧伤复发,甚至有大限将至的征兆
绝情殿
流云(灼华神女)尊上,本君第一次见你时便知道你有一劫要渡,本君不禁一直在想,这所谓的大劫会是什么?直到夏紫薰前来绝情殿的那一天,本君才知道这大劫便是这婆娑劫,而你的婆娑劫竟是千骨那小丫头
话语稍稍一顿,流云又往下低着头,当她再次开口说话之际,语气陡然变得低落起来,还透着一缕缕的嗔怨以及一丝丝的幽咽
流云(灼华神女)他日此劫应验之际,尊上你会或疯或死或成魔,你真得想好了么
流云稍稍抬起头来,幽幽地凝注着白子画,眼圈微微泛起一缕淡红,盈盈泪光蓄满了清澈灵动的双眸,丹唇轻抿,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端的是令人望而生怜不已
白子画(行止神君)流云莫哭
白子画一见向来淡然而坚强的流云竟也会有这般楚楚可怜的时候,根本没来得及去惊诧,却是事先蹙拢着眉宇,而后似是出于本能一般,一边轻声地哄着流云,一边用指腹温柔地拭去湿润了流云眼角处的点点泪意
流云(灼华神女)尊上……
目的得逞的流云顺势扑入了白子画的怀里,双手不禁紧紧地环抱着白子画的腰身,这才低声地抽泣
流云(灼华神女)尊上,本君舍不得尊上,本君不愿尊上落得那样的下场,本君就连你成神的封号都想好了。行止,高山仰止,景行行止,珺璟光芒,君子如珩,有匪君子,照世如珠,景行含光,逢乱必出
感受着流云那温香软玉般的娇躯正紧贴着自己高大厚实的身躯,白子画的俊脸不禁泛起一抹诱人的薄红,内心在莫名欣喜之余,也不得不拼命地默念着数遍的清心咒来抑制自己意欲浮想联翩的冲动
如若时间能永远地停止在这一瞬间,没有所谓的长留掌门和神祇,也没有所谓的天下与苍生,更没有所谓的责任与使命,那该有多好
仿佛过了良久的时间,白子画这才稍稍放松僵硬的身躯,而后抬起手赖轻轻拍了拍流云的后背,温声安慰
白子画(行止神君)流云乖,我会没事的,你要相信我,好不好
流云(灼华神女)好
半晌,流云点了点头并且轻声地回应之后,就稍稍退后了两步
白子画为此愣了半刻钟,在微微松开了手之际,流云趁势离开白子画的怀抱,让白子画的内心感到失落不已
流云到底是活了上千年的老狐狸,她又岂会不明白见好就收与过犹不及的道理
与流云比起来,白子画是单纯了些,可是他并不愚蠢。若是流云再继续佯装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时间一旦长了,难免会让白子画觉得这样的流云与以往的流云有些不一样,从而对她做出这般模样的目的产生怀疑。说到底,只怪流云平日里所表现出来的画风虽多,却从来没有表现过这般楚楚可怜的模样出来,让她不得不早些适可而止,以免白子画对她心生疑虑
流云微微低着头,语气带着几分懊恼
流云(灼华神女)抱歉,本君失态了
回过神来的白子画迅速地平复一下心绪,再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
白子画(行止神君)我很高兴,你这么关心我
话锋一转,白子画轻轻着蹙拢眉峰
白子画(行止神君)不过这婆娑劫一事,流云你切莫告知千骨,知道了么
流云(灼华神女)知道了
寒风卷起一地皑皑落雪,点点白雪兀自飘舞飞旋,须臾复又落下一地雪色
此时的露风石之上,流云趁着白子画又再背对她,她一边偷偷地踢了踢石上白雪,一边一本正经地问道
流云(灼华神女)此次尊上唤本君来,可是有什么要事与本君商议
五感清明的白子画听见了身后的动静,不由得微微侧身一看,却见流云正踢着石上白雪玩儿,唇角缓缓勾起,就连说话的嗓音也浸润了丝丝笑意,犹如深山里回响着的林籁泉韵般悦耳动听
白子画(行止神君)在腊月初一的那天,我会带着千骨下山历练,体验体验人间疾苦,顺便寻找悯生剑
流云踢着石上白雪玩儿的动作稍稍一顿,尽管内心的醋海早已翻腾不息了,表面上依旧不动声色地漠然
流云(灼华神女)那本君要留在长留么
白子画(行止神君)嗯,你必须留在这里
白子画轻挑剑眉,惊为天人的俊美面容透着一缕如春煦般的温和
白子画(行止神君)你本就为医治东方彧卿而牵扯神魂之伤至今未愈,再加上谁让你之前下山历练了七年有余,回到了长留没多久时间
流云(灼华神女)明明此事尊上已有了主张,还说有要事要与本君商量,害得本君匆匆忙忙地赶过来,尊上居然骗人
白子画(行止神君)流云,别闹
面对今天这般孩子气的流云,白子画不禁觉得好气又好笑,眉眼处也不自觉地氤氲着几分犹如烟光水色般既轻淡又恬谧的宠溺,端的是摄人心魄
流云(灼华神女)不闹就不闹
流云再次撇撇嘴,只是脚下踢着石上白雪玩儿的时候就愈加起劲儿
白子画转过身来,面对着流云,见流云这般使性子的模样,不由得伸出手去,温柔地替流云捋了捋鬓边散落的几缕青丝,温言道
白子画(行止神君)流云,你且待在长留这里,助师兄和师弟处理长留大小事务,帮我镇守长留,同时你也是时候开始尝试着……尝试着代我掌管长留了,好不好
流云还在留恋着白子画指尖的冰凉温度之际,却因为听见了白子画说的这一番话之后,一颗热乎乎的心瞬间凉了半截
她想起了《长留秘史》里所记载的,白子画与花千骨于腊月初一下山历练,又于翌年三月十五回到长留山来,然而白子画却在回到长留山之后,宣称是要闭关以突破十重天,其实他要闭关是为了压制着在雪山营救玉浊峰掌门温丰予之际而不幸身中的卜元鼎之毒
当然了,在这下山历练的途中还发生了诸多事情,其中有一件事情就是在蜀山的掌门继任大典之上出现了一张来自太白掌门绯颜的皮囊,同时也因此引出了韶白掌门早在三个月前被人这般杀害,还有松厉山掌门潘茗与委羽山掌门伍绍潜相继为同样手法杀害一事,从而查出了这一切皆是无垢因为自己间接导致云牙之死而内疚万分所做出的补偿
无垢万念俱灰唤出一把神剑刺破自己的胸膛,白子画有所感应原路返回,神剑刺破无垢的胸膛已令他回天无力形神俱灭,昔日名震一方的长留上仙化为尘埃随风消逝,究其原因,缘于一个情字,正所谓:“英雄难过美人关”
可惜啊,流云注定要陨落于白子画前面
流云(灼华神女)好,本君答应了
眼见白子画露出一抹满意的笑容,流云也不禁轻轻勾起了红唇,却在忽然之间灵机一动,想到了一个可以避免白子画与花千骨以这么一个孤男寡女的姿态下山历练的办法
在流云说出这个办法之前,她先抬脚向前走了几步,伸出素手去拉起了白子画的袖子,而后轻轻地扯了扯
流云(灼华神女)尊上,你也带着轻水一起下山历练吧,她嘴里一直嚷嚷着去找孟玄朗,心思早已经不在长留山了,不如便放她下山吧
白子画思量了半晌,终是点点头,欣然同意
流云得意一笑,眉眼弯弯如月牙
流云(灼华神女)我就知道世上只有尊上最好了
闻言,白子画的心里又喜又甜,心中滋味皆付与了这一声轻笑
白子画(行止神君)你呀……你一直以来都是表现得一副老成持重的样子,怎么今儿居然变得这般爱对着我耍耍小性子了
流云兀自笑而不答,却在心里如是回答道:这一切都是为了调戏你啊
要是我不趁此机会来调戏调戏你,我怕以后不会再有这样的机会了,毕竟你……
毕竟你已经开始在劫难逃了
十一月三十日,是为无月之夜
在漫天星辰的闪烁之下,白子画负手而立于回廊处,凝眸望着正在桃花林里练剑的流云,神情开始有些恍惚
自长留创派至今共有一十八套剑法,每一套剑法各有其玄奥精深之处,再加上因人而异的缘由,这绝非是一朝一夕就能够参透一套剑法,更遑论是还有剩余的那一十七套剑法了
流云来到长留不过是九年有余的时间罢了,其中又有约莫七年的时间是在外历练的,仅是如此,她看一眼便已将长留的每一套剑法舞得行云流水,剑意横生,仿佛早已在这若干年以来演练了无数次,是以一招一式皆了然于心,毫无滞涩之感
又观其身姿之飘逸轻灵,看起来端的是潇洒脱俗,然而再观其剑锋所过之处,一片片粉色花瓣顿时零碎得犹如水滴雨落,在无形之中,为她平添了一种杀伐果决的霸气
如若流云是一个偏执之人,那么这一种杀伐果决的霸气,怕是会变成一种动辄言杀的戾气
太像了……
无论是流云的身姿抑或是气势,为何会与他梦见的那名女子如此相仿
梦中的那名女子手里持着的是横霜剑,她如同此刻流云般,在桃花林里将长留一十八套剑法挨个舞了一遍,二人的身姿极为相似,只是在气势上,那名女子毫无疑问地胜过了流云
尽管流云的气势看起来是潇洒霸气的,然而与梦中的那名女子犹如浑然天成一般的潇洒霸气比较起来,就显得温和内敛了许多
白子画渐渐回过神来,手腕微微一转,立即从墟鼎中取出了横霜剑,不晓得流云手持橫霜剑舞起剑法来又该会是何等的风姿
她是会比梦中那名女子更潇洒霸气,还是会比此时的自己还要温和内敛
几乎是在白子画从墟鼎中取出横霜剑的瞬间,流云就感应到了横霜剑所透着的灵力波动,进而停止了练剑,回眸一看,见是白子画立于回廊处,便素手挽了朵剑花,就朝着白子画疾步地走去
流云(灼华神女)尊上,你怎么会来这儿
白子画没有回答流云的问题,只是将横霜剑递到了她的面前
白子画(行止神君)流云,用横霜剑来舞遍本派一十八套剑法
话音一落,流云微蹙秀眉,不解地望向白子画,却见白子画一脸认真,便已知白子画心意已决了,就认命地接过横霜剑
当流云从白子画的手里接过横霜剑,横霜剑的剑身立即微微震颤,不仅流转着一层淡淡的银辉,还不断地发出了一阵阵清越的剑啸,似是欣喜又似是激动
瞧着横霜剑的异常反应,流云微垂眼眸,神色渐渐恍惚了起来,而白子画略显惊诧地抬眸望着流云,想不到向来高傲又极具灵性的横霜剑会这么快就认同了流云
一时间,白子画想不通这个中缘由,就微不可闻地轻声叹息
白子画(行止神君)流云,去吧
流云(灼华神女)好的,尊上
在桃花纷飞如雪的桃花林里,流云一袭素衣翩然,手里持着银辉烁烁的横霜剑,舞着一套又一套的长留剑法,身姿依旧是飘逸轻灵,气势比起适才来就显得更为潇洒霸气了,一如白子画梦中的那名女子,可谓是……可谓是如出一辙
太像了……
这实在是太像了……
尽管白子画至始至终看不清梦中那名女子的面容,然而流云与梦中那名女子的身影总是不由自主地在他的眼里重叠在一起,让他不晓得该去作何想法
白子画一直都想不明白,不归砚一直让他梦见那名女子的用意何在
它是在向他预示未来的长留掌门会如何同他一般守护长留、守护仙界、守护天下苍生么
一望无垠的星夜之下,一人舞剑,一人观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