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众人跟着福慧去范家做客。
此行还有另一个目的,收拾爱拈花惹草的范良翰。
范良翰听下人来报,今日娘子陪丈母们逛街,不在家。
他兴奋地跳了起来,寻了美婢,捶腿打扇享受起来。
连柴安来找他去寻视铺子,也不乐意起身,只想趁着娘子出去的空隙,享受春秋。
忽然下人来报,娘子归来,已经行至院落。
范良翰无处躲避,急得不行。
柴安看不惯,给他出了主意装病混过去。
福慧进门瞧见喊着头疼的范良翰,若依照往常,看出他在装病,她早就拿过茶盏,朝其摔过去,闹他个没脸。
昨晚见过家人,被姐妹们支招,此时她淡定地接过丫鬟的茶盏。
“即是头疼,喝茶怎会有用,不如寻大夫,开了汤药来。”
她朝身边的婢女使了个眼色,婢女屈膝行礼,快速朝外走去。
后院花厅的郦家众人,听到婢女的禀告,纷纷笑了起来。
“二姐夫也是个有眼色的,昨个晚上大姐姐刚说要给他对症下药,他这便来了!”乐善促狭道。
康宁站起身,兴冲冲道,“我来为二姐夫制药。”
苏菀菀朝丫鬟招招手,“你且记住,此药方百病全消,里面添加了几味很是稀奇的药引。”
“有白丁香、望月砂、童子尿等等,再配以五灵脂调和而成。”
四娘好德闻言,刚喝的一口茶,全喷了出来。
“大姐姐你这药方,味道也忒重了些!”
“重吗?白丁香、望月砂,听着挺文雅啊。”乐善面露不解。
康宁笑着摇头,“都说了,让五妹妹你多读点书,白丁香是麻雀粪便,望月砂是野兔粪便。”
“希望大姐姐这幅重药,能够治好二姐夫的顽疾。”
众人听后,笑作一团。
丫鬟端着康宁特制的汤药,心里默念着药方,快步离开。
乐善急得想要跟上去瞧热闹,却被郦娘子拦下了。
“好了,都坐下,等着福慧的好消息。”
众人闻言,互看一眼,吃着花茶,等待福慧。
不到盏茶功夫,福慧笑容满面而来,“总算出了我连日以来憋屈的闷气,你们是没瞧见官人那吐得面色发白的模样。”
“他若再敢背着我阳奉阴违,下次我连屎壳郎、鸡屎白、人中黄,都给他用上!”
苏菀菀勾唇浅笑,其实她更想给福慧一副不举的药材,彻底让范良翰清心寡欲。
但念及自家妹妹幸福,又默默打消了。
前厅,吐得有气无力的范良翰,身子突然打了个寒颤。
“哥哥,娘子被郎中骗了,定是那黑心郎中,要害我啊!”
柴安斜睨了他一眼。
“蠢货!”
“不是黑心郎中害你,是你娘子要收拾你!”
“你就继续作吧,大好时光,正事不做。你若今日跟我寻查铺子,何苦来这么一遭?”
“你也说了你丈母一家来了汴京,你若再是没个正形,郦家一门六虎,有得你难受!”
……
花厅内,众人听着福慧描述收拾范良翰经过,众姐妹笑得合不拢嘴。
苏菀菀看了眼福慧眉宇间消失的愁绪,勾了勾唇。
片刻后,一行婢女端着饭菜前来。
婢女中最后两名,格外高大粗壮。
苏菀菀看穿二人的真身,挑了挑眉。
这年头竟还有男子乔装打扮成女子,偷溜进主家待客之处!
不知是谁给其的勇气!
苏菀菀指尖捏住两颗果子,正打算暗中收拾他们,康宁却轻笑着,与众人讲起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