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良翰对真娘一见钟情,旋即遣德庆帮忙查出真娘身份。
得知对方身世凄惨,来汴京寻亲,遇到歹人卖入风尘,沦为贱籍。
他瞬间起了怜香惜玉心思,随即便要救人出水火。
花重金为真娘赎身,并欲将她纳为妾室。
少顷,德庆回禀柴安。
柴安微觉蹊跷。
“你遣人去范家打听,看弟妹是否同意真娘入府。”
德庆躬身退下。
柴安放下手中的账本,起身朝窗棂处走去。
推开窗户,他目光落在对面四福斋。
静静打量了一会儿,郦家毫无动静。
他直觉不大对劲儿。
范良翰这次是动真格的,将人都快带到府中了,郦家竟然还能坐得住。
盏茶功夫,德庆回禀。
“郦二娘子同意范郎君纳妾,已经定下了吉日,三日后迎真娘入府。”
“这怎么可能?”
柴安目光微转,微觉不可思议。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郦二娘怎可能突然变得这般贤良。
“这其中定有蹊跷。”
“德庆,你去范府,告诉范良翰,就说是我千叮咛万嘱咐他,一定不能纳妾。”
“是。”
交代完德庆,柴安匆匆驾马出门。
……
西市,苏菀菀头戴素色帷帽,走入一家药铺。
这已经是她去的第三家药铺,再配上几味药,给范良翰那厮的良药便配齐了。
苏菀菀担心被旁人发现,故而前来西街,药材也是分户购买。
其中夹杂着制香的药材,更不易露出端倪。
她刚到药铺门口,却不防被一个神色匆匆前来寻大夫的男人冲撞,帷帽被撞得掉了下来。
“娘子,抱歉,在下不是有心的,实在是人命关天,那边还有等着救命的人。”
不等苏菀菀回答,对方已经弯腰捡起了她的帷帽,并快速放到她手中。
“改日,再与娘子好生道歉。”
男人匆匆抬眸瞧了她一眼,看到她的容颜,星眸微瞠,目露抱歉地朝她躬身行了一文人礼。
转身脚步匆匆,快速跑进药房。
苏菀菀扫了一眼他的背影,没放在心上。
不过匆匆一面而已,大抵是再也见不着面的陌生人。
她拍了拍帷帽上的灰尘,重新戴好。
正欲抬步走进药房,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郦大娘子何故一人在此?”
苏菀菀眉心微蹙。
真是出门没看黄历,居然碰到了柴安。
她缓缓回眸,看向翻身下马的柴安。
“不过是采购一些制香的药材,柴大官人,怎地也在西市?”
柴安唇角微勾,眼神中微露一抹意味深长。
“表弟不听劝,非得纳妾,我劝阻无望,便想从源头解决,却没想到那真娘已经离开艺舫,倒是连累我好一番寻查,终于得出几分线索。”
苏菀菀闻言,心中咯噔一声,生怕柴安坏了她们的计策。
不禁在心中斥责怨怪,柴安多管闲事。
“世人总是贪心不足,得陇望蜀,妹夫既生了心思,旁人是劝阻不住的。”
柴安见她丝毫不提真娘,心中怀疑她是否知情,继续试探。
“我也是担心弟妹心中不愉,影响他们夫妻日后感情。”
“他们夫妻若是不睦,你郦家,我柴家,都会被他们搅闹的不得安宁。”
“郦大娘子就不担心令妹吗?”
苏菀菀隔着帷帽看向柴安,瞧着他面上的担忧,唇角微撇。
“怎不担心!只是人无千日好,花无百日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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