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慧回眸看着杜仰熙，唇角勾出嘲讽轻笑，“你这书生，刚才不是还要将画卖给有缘人，现在又要赠予我们，究竟在打什么主意！”
杜仰熙连忙躬身道歉，“是在下唐突，数日前，西街药铺前，冲撞娘子，这幅画赠予娘子，聊表歉意。”
福慧闻言，诧异地看向苏菀菀。
“大姐姐，你们认识……”
苏菀菀听他提起西街药铺，想起那日被人冲撞，弄掉帷帽，这才使得在街头的柴安发现她。
她缓缓摇头，“不认识。”
她确实没有仔细看清楚那日冲撞她之人的相貌。
当日只顾着应付柴安了。
杜仰熙神色微赧，“那日在下行色匆忙，急着找药铺大夫，去搭救落水孩童，未能与娘子好生道歉，还望娘子见谅。”
说着，杜仰熙躬身再次作揖。
福慧挑眉看着杜仰熙，“郎君切莫行此大礼，我们戴着帷帽，郎君就不怕认错了人？”
杜仰熙悄悄睨了眼苏菀菀，“不会认错，说句夸大的话，在下记性尚可，虽达不到过目不忘，但也不远矣。”
“更何况娘子钟灵毓秀，见之……不凡。”
见之久久不忘，到了嘴边，被他生生改成不凡。
他用力掐着自己手心，提醒自己要理智，莫要被莫名的情绪牵引，变得孟浪。
杜仰熙将书画取下，动作麻利地卷起，小心地递到苏菀菀面前。
“娘子若是不嫌弃，还请娘子收下。”
苏菀菀眸光扫过他洗得褪色的衣着，抬手接过画卷。
随即取下腰间的荷包，快速塞到杜仰熙手中。
“无功不受禄，当日郎君已经道过歉，今日银货两讫，告辞。”
苏菀菀招呼福慧快步离开，不再理会杜仰熙的谦让还银。
杜仰熙追了两步，见两个娘子很快消失在热闹的人群，顾念她们的名声，最终还是顿住脚步。
桑延让抬手在他眼前晃了晃，“行了，人都不见了，快回神吧。”
“科举还有些日子，用银子的地方还多着呢，你又何必拒绝她的好意。”
杜仰熙目光遥遥望着那抹消失的青色衣裙。
“是啊，她那般通透的女子，定是看出我的窘迫，有心赠银，又担心伤我自尊，这才连画卷价格问都不问，强赠银子。”
“这般好的女子，也不知嫁人了没有……”
桑延让闻言，双眸圆瞪，“你不会对人家有那种想法吧？”
杜仰熙干咳了一声，“我……我一见钟情，不行吗？”
桑延让皮笑肉不笑地轻哼，“暂且不论人家有没有成亲，只单单从衣着来看，家里定然不差钱。”
“而你，两袖清风，拿什么娶人家？”
“除非，你此次春闱，能一举金榜题名，如此才能有几分可能，查出对方身份，上门提亲！”
杜仰熙听后，眸光晶亮，“桑兄此言不差，就这么办！”
桑延让目瞪口呆地睨着他，这话说得他好像一定能金榜题名一样！
他无语地摇摇头。
……
苏菀菀和福慧进入大殿上过香后，便来到侧殿跟寺庙里购买安神香。
福慧挑剔着货品，小声凑到苏菀菀耳边道，“大姐姐，这香可比不得你做的，太粗糙了些。”
苏菀菀随意看了看，“随便买点，应付过那人便罢了。”
福慧心领神会，挑完后，让侍女去付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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