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沈慧照登门拜访。
苏菀菀从丑儿手中接过茶水,朝正堂而去。
余光瞧见丑儿一直盘旋在院子中,目光不时地朝着屋内张望。
她眸光微顿,没有呵斥她离开。
沈慧照依照旧例,询问苏菀菀事情经过。
苏菀菀所言跟杜仰熙大差不差,没有太大的变动,只是加了些柔弱妇人受惊害怕后的主观情绪。
沈慧照拱手道,“可否请出令堂?”
杜仰熙面上染过抱歉之色,“还请沈大人见谅,母亲眼盲,又患有旧疾,我们夫妇二人并没有告知她昨日之事,唯恐她忧思之下,身体承受不住。”
沈慧照闻言,点了点头,打消此念。
苏菀菀二人送他出门。
郦家院门正好打开,好德提着裙摆从里面走出来,看到苏菀菀欣喜道,“大姐姐,娘正要我去找你呢!”
好德好奇地看了眼沈慧照。
沈慧照瞥了眼郦家院落,眸子微眯,“本官还有一个疑惑……”
他转身看向苏菀菀,“夫人怎独自出城上香?不与姐妹相伴同去呢?”
还未等苏菀菀回答,好德双手叉腰上前。
“你这人管那么多干嘛?”
“四妹妹,不得无礼,这是开封府的沈大人,不过是前来了解昨日之事经过罢了。”
好德因沈慧照被大姐姐凶,不满地嘟起唇。
“我又没说错,咱们家靠着茶肆养家,生意都忙不过来,哪有功夫结伴到处跑,若不是大姐姐你头一天熬了半宿,娘也不会让你歇息一天……”
好德傲娇无礼的话,解开了沈慧照的疑惑。
他来之前曾调查过郦家,靠一所茶肆养活三家人,素日确实忙碌疏忽不得。
只是这其中还有很多疑点。
先是杨羡和柴安无意间在大街上看到上次的人贩子,追出城外。
探花娘子去城郊上香遇到劫匪,途中被救归来。
恰好在劫匪动手附近的农房,发现与杨牙婆有私情的同进士严子美。
严子美和杨牙婆身上还有银钱交易。
且严子美明显是中了情毒之药,疑似被陷害。
然而待关入大牢一夜清醒后,询问严子美,对方却矢口否认被人暗害。
倒是那些劫匪,审问过后,有几个是上次的人贩子同伙,剩下的则是一伙流窜的劫匪。
起因是人贩子看到郦家大娘子出城,怀恨在心,联系劫匪欲绑架,报复郦家,索要钱财。
口供倒是都对得上,但是勘测过现场后,沈慧照总觉得其中两名匪徒,死得蹊跷。
其中一人是被一脚踹伤心脉,延误时机,死亡。
另一个则是驾着疯马,撞到树上,失血过多而亡。
还有农院前的车轴印,与劫匪的马车车轴印一样。
严子美、杨牙婆说话闪烁不实……
他直觉其中有问题,然而所有人口供都一样。
严子美和杨牙婆也曾异口同声,未曾见到旁人来过小院。
此事牵扯探花郎和杨家,官家已经交代过让尽快结案。
探花郎正在派官之际,官家甚是昔才,维护一二。
而杨家,沈慧照眉心紧皱,转瞬恢复面无表情,与杜仰熙拱手告辞。
杜仰熙叫住了他,试探地问道,“沈大人,不知此案,几日能结案?”
沈慧照本不予理会,但想到官家的交代,声音冷淡。“不出三日。”
苏菀菀闻言和杜仰熙对视了一眼。
不出三日便结案,看来虞家已经清理了所有痕迹。
严子美和杨牙婆应是受到虞家威胁,自己吞下了苦水。
那些和虞家有关的劫匪,想必同样如是。
百官之首虞相,手段果然高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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