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厢房,得知消息的庄仕洋和周如音匆匆赶来。
“大夫,小女如何?”
大夫把着脉象摇头,“看着像是受了寒凉起热,但小姐这脉象纷乱,又不似风寒之症。”
“寻常之人,脉象若是如此,早就……活不成。”
“真是怪哉!”
周如音闻言,腿脚酸软,差点跌倒在地,幸得庄仕洋将其扶住。
周如音捏着帕子,余光看了眼庄仕洋的神色,目光闪烁地垂下眸子。
“怎么会这样?大夫你一定要救救语山!”
周如音上前祈求地看向大夫。
“贵府还是另请高明吧。”
大夫歉然道,提着药箱转身要走。
庄语迟冲动地抓着大夫的衣襟,拦住他。
“你不许走,你必须救醒我二姐姐!”
大夫一脸为难,“庄大人?”
庄仕洋神色忧心地看着榻上昏睡的庄语山。
“昨日语山还好好的,今日怎么就?”
“她之前还去看望她祖母,多孝顺的一个孩子,怎会就被病难缠身呢?”
庄语迟听到他父亲的哀叹,一把甩开大夫。
“是庄寒雁!是她这个赤脚鬼害祖母不得,便又来害二姐姐!”
“我去找她算账!”
庄语迟冲动地朝外跑去。
庄仕洋仿若才反应过来,“你……你回来,这事跟寒雁有什么关系?”
周如音捏着锦帕,擦拭眼角的泪珠,“老爷,要不快请段真人入府,给语山瞧瞧吧。”
“也好,大夫看不出病因,说不定段真人可以。”
庄仕洋回头吩咐小厮,连忙去请段真人过府。
又听下人来报,贵客们已经登门。
他慌慌张张的交代周如音,“如音,你先照看着语山,我去前面安置一下,马上回来。”
周如音点头,目送他离开后,眼神转冷。
她死死地捏着锦帕,压抑着心中的怨恨和害怕。
少顷,婢女端着水盆,来给庄语山换额间的帕子。
周如音醒神,转瞬收敛了神色,“我来吧。”
帕子一条条更换,庄语山小脸上的温度不见降低。
周如音的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一般,不停落下。
“语山,你一定要醒来,熬过来,娘给你选门合心的亲事……”
躺在榻上的苏菀菀,身体昏迷,神智清晰,将他们所有人的对话听在耳中。
庄语迟这小子虽然愚钝冲动,对她的亲情却没有丝毫作假。
周如音虽也爱女,但却无法反抗庄仕洋。
即便对方用药害自己的亲生女儿,她猜到实情,也不敢质问一句。
为她考虑的唯一办法,便是指望她尽快嫁人,脱离庄家。
脱离庄家?
苏菀菀突然福至心灵,这与阮惜文的做法,何其相似!
不消片刻,外面响起,繁杂吵闹的声音。
庄语迟扯着庄寒雁,口口声声骂她是赤脚鬼,回来就是要克死全家人。
“先是我的婚事,再是祖母病重,如今又二姐高热昏迷,你这个赤脚鬼,我现在就让段真人,收了你!”
庄语迟一把将庄寒雁推到院中。
庄寒雁踉跄几步,险些摔倒。
随后,庄仕洋和段真人前来。
小厮们很快支起桌案,等待段真人做法。
通往前院的回廊处,前来范家做客的官员,面面相觑。
但也从庄语迟的话中,得到很多信息。
庄家这个刚刚归来的嫡女,害的家宅不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