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菀菀不清楚狗皇帝一生做过多少孽事。
心魔幻术是根据他一生所做之事的多少，来规定时间长短。
旁的事暂且不提，狗皇帝听信谗言，污蔑琅琊王通敌叛国一事，想必便是其中一孽。
虽然琅琊王最后是自杀。
但狗皇帝没有调查，便定下琅琊王的罪责，他心中一定有愧。
三人坐在一旁，守着狗皇帝。
狗皇帝却陷进噩梦中，挣扎不断。
他在梦中有多惶恐，多挣扎，外表却没有丝毫显现。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直到次日凌晨，三人昏昏沉沉间，狗皇帝哭嚎了一声，“若风，不是我，我不想杀你的，我……都是他们逼迫的，哥哥是无奈的，你要信我……”
“你一定要信我！”
明德帝大汗淋漓地坐起身。
兰月侯眉心微蹙，见到皇帝醒来，连忙上前，面色恢复如常，只余下对皇帝的关怀。
苏菀菀佯装被二人说话声吵醒，迷迷糊糊醒来，连忙上前。
明德帝目光落在三人身上，得知兰月侯为了他的身体，请来了神医，又请了叶若依相助，他缓缓点头。
浑浊的眼神，恢复清明。
与刚才做噩梦，满心害怕的人，恍若两人。
明德帝打发华锦和叶若依，前去休息，独独留下了兰月侯。
苏菀菀脚步微抬，出了寝宫。
打算在宫里的这几日，让老皇帝多做做噩梦，免得他一点儿也不重视，不上心。
明德帝只以为是在鬼门关走了一圈，见到了那些逝去的人。
他们对他心有怨怼，才在梦中纠缠。
这两日他的身体逐渐恢复，精神却差点儿崩盘。
恢复好后第一件事，便是召见永安王萧楚河。
他最亏欠最疼爱的儿子。
仿若加倍对儿子好，便能弥补对另一人的亏欠一样。
萧瑟和明德帝二人如同普通父子的谈话，让萧瑟放下了心中对明德帝的芥蒂。
他之前怀疑，多年前离开天启前的截杀，有父皇的暗示。
现下倒是将心中那顶点怀疑抹除。
他也感受到父皇对琅琊王叔一案的愧疚。
但他毕竟是皇帝，无法拉下脸面在世人面前承认错误。
萧瑟一脸复杂地走出皇帝寝宫。
想起刚才父皇暗示要将江山托付给他，甚至允许他在明德帝百年之后，为琅琊王平反，以此收服散落在外的琅琊军。
萧瑟一方面感慨父皇对他的良苦用心。
一方面又觉得父皇到最后，还想要利用琅琊王叔一把。
就算那是为他铺路，他心中也甚是不屑。
耳边又响起父皇难以置信询问他的话，“你当真不愿？”
萧瑟跪在地上肯定地摇头，“儿臣不愿辜负王叔教导，更不愿意利用他。”
明德帝气得咳喘不已。
片刻后，他眸色深沉地看着依然直挺挺跪在那儿的萧瑟。
“若是父皇再允你娶叶家女呢？”
叶若依的背后站着叶啸鹰。
娶了她，相当于拥有北离一大半的军权。
哪个皇子听到这里，都会满心欢喜。
这可比龙凤卷轴上的名字，还要来得实在。
萧瑟攥紧拳头。
“说不心动是假的。”
“父皇，我喜欢若依，但我更希望是我自己凭本事得佳人青睐，而不是一纸赐婚。”
“你……”
明德帝指着他，气得心口疼。
“滚，你给我滚回府中，好生反省！”
“你不要忘了，你敢拒绝赐婚，他叶家还不敢！”
“萧瑟，萧瑟，你怎么了？”苏菀菀在愣怔的萧瑟眼前，挥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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