熬到下课,老师留了课堂作业后便走了。
程千里颤颤巍巍的从地上起来,两腿发颤,仿佛已经不是自己的,眼看着下一秒就要摔倒,程一榭紧忙扶住程千里,给个支点。
程千里扶住看向阮澜烛:“阮哥,打个商量,下次再有提前吱个声,或者干脆下次,这种事就别找我了。”
阮澜烛笑着揶揄道:“这不是看你年轻,身体好吗?”
程千里:“再好的身体也经不起蹲四十分钟啊,我的腿啊,真麻真疼。”
二人插科打诨,另一边凌久时走到程千里找到的柜门前蹲下,试图敞开柜门。
凌久时试了几次发现根本不行,柜门像是被什么卡住了,微微合拢,只能从旁边的缝隙里稍微看到一些柜门里面的情形。
“没用的,打不开的。”突然身后传来陌生的声音,将凌久时吓了个大跳。
转头发现是个学生。
凌久时边说边起身,看着学生:“能问下,怎么回事吗?”
学生摇头:“其实我也不知道,被分到这个班级时,这个柜子就是打不开的。反馈给校方后,校方也束手无策。根本打不开,所以没人能用的了。”
学生顿了顿,接着像是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犹豫着要不要说:“而且,,而且,,而且听说刚开始负责维修柜子的人隔天突然在家里暴毙了。所以接下来更没人敢打开使用这个柜子了。”
凌久时:“所以就这样闲置?”
学生:“没人敢用,就连,就连那姓名贴今天摘了,隔天还是会出现。”
学生怕凌久时不信,语气突然急切:“我们试过,我们班的同学试过,将姓名贴摘下扔掉,隔天那姓名贴还是出现了,而且,摘掉姓名贴的人生了场大病,整整浪费了一星期的学习时间。”
凌久时疑惑:“同一张姓名贴?”
学生:“是,,,是的,同一张。摘下姓名贴,扔掉的时候折了几下。”
凌久时回头看着柜子上的姓名贴,那上面果然有几道浅浅的折痕,程千里离得远所以看不太清。
陈非:“灵异事件?”
学生:“是吧?!刚开始都说是灵异事件,可没人人相信,直到那个维修工暴毙和同班同学生病,渐渐地信的人多了,就没人敢碰那个柜子了。”
凌久时想起什么接着问:“同学你可认识高二三班一个姓秦的同学?”
学生:“秦?秦姓的学生可太多了,加上我们整个年级段是按照学生姓名首字母排的班级,高二三班姓秦的学生怕是不要太多。”
谭枣枣接着问:“那,可有哪一个姓秦的学生让人最印象深刻的,有吗?”
学生想了几秒,终于想到什么:“有一个!不过他转学了。”
凌久时:“可知道叫什么?”
学生:“秦,,,秦,,,秦臻!对!秦臻,因为名字里有两个秦,我记得很深。秦臻学习成绩很好,在年级段里排名很靠前,可以说是七班的佼佼者。只不过后来被霸凌转学了。”
凌久时皱眉:“霸凌?!”
学生看着凌久时:“嗯。霸凌他的是他的同班同学,据传是嫉妒秦臻学习成绩好,经常在放学路上围堵秦臻,要求秦臻为他们做作业。后来得寸进尺,要秦臻交出零花钱,而且数额越来越大,秦臻不给就被打,事情越来越严重,秦臻家长发现后,告到校方,要求道歉并严惩那几个学生,不然就告到警察局。校方迫于压力和颜面,给了那几个学生处罚并开除那几个学生。秦臻母亲觉得再让秦臻呆在这里,对秦臻不好,就给他办了转学。”
凌久时接着问:“大概是什么时候的事,你还记得吗?”
学生:“就几个星期前。校领导还在广播里通报批评过,警告我们同学间坚决不可发生此类事。”
凌久时接问:“大概多少人被开除?”
学生想了想:“六七个?具体我也记不太清了。”
凌久时问:“期间有学生转入吗?整个高二年级段?”
学生想了想:“好像没有诶,”
凌久时:“学生转班?”
学生:“没有,我们不轻易转班的,我们学校和其他学校不同,每个学生的班级在学校后台的系统里都有登记,除非学校有特殊指示,比如按照排名重组班级,除此以外都不能轻易转班。”
凌久时:“所以七班现在缺人?”
学生咽了咽:“是,,是的。”
学生看着凌久时,眼神里透着几分害怕:“那个,我可以走了吗?”
啊?
凌久时这才发现黑曜石几人不知不觉间将这个学生围在中心,极具压迫感。而且从远处看有点可怕。凌久时不好意思的朝学生笑了笑赶忙让出一道口子。
学生刚要离开,又像是想到了什么:“那个,金恒安,姓名贴上这个学生,嗯,学长,我们学校里也有传过他被霸凌的传闻,就是不知道是不是真实的,我只能想到这么多了,再见!”
说完溜回自己的位置上。
霸凌?
那之前的猜测岂不是都得到了印证?
陈非看了看手表:“又要上课了。”
程千里一语道破:“我这,罚蹲又罚站的既视感。”
陈非拍了拍程千里肩膀,安慰道:“坚持住!你可以的!罚站总比罚蹲好!”
程千里拍掉陈非的手,苦笑道:“谢谢你啊哥。”
再一次四十分钟后,众人觉得自己的腿都不是自己的了,站的太久了,脚底疼。
缓了缓,几人向最后一排的学生打听到的七班的具体位置冲去。
七班距离三班有些距离的,几人再一次踩着上课铃声进了教室,用相同的方式唬过当堂老师后在老师的指示下,坐到了几个空位上,正好还多了一个空位。
八个学生,其中七个霸凌者,一个受害者。
八个位置都在后面一排,分成四组。所以黑曜石几人排排坐下来,从左到右:陈非,易曼曼,谭枣枣,程千里,程一榭,阮澜烛,凌久时。谭枣枣不敢自己一个人坐,拉着程千里坐到了第二组的后面,陈非易曼曼坐到了离门最近的第一组,程一榭单独坐到了离程千里进的一侧的第三组,阮澜烛和凌久时则坐到了最里面靠窗的第四组,凌久时靠窗。
可问题来了,为什么这么凑巧八个位置都在后排?
凌久时想了想,两种情况:一、真的凑巧,这八个退学和转校的学生就坐在后排;二、原先几人散落在教室里各处,只是八个学生退学后为了班容更美观,七班班主任重排了座位。
目前手头的线索只有高二七班被霸凌转学的秦臻、被“锁上”的柜子、金小公子金恒安遇害的报纸,以及之前在门卫室电脑上看到的多份关于学生私藏手机的通告,按照门里的时间,金小公子那一届的学生现在在大学里,所以这所学校关于他们的线索信息怕是少之又少了。
凌久时他们从秦臻同学查起,一方面是因为这是门给的线索,所以与金小公子金恒安必定存在什么联系,另一方面也是实在不知道如何找到与金小公子金恒安相关的线索。
秦臻被霸凌以致转学,刚刚的那个同学也说,传闻金恒安也有过被霸凌的经历,难道说,二者之间的联系在这里?霸凌,霸凌,与金小公子金恒安的父亲金瑞段电话时,金瑞段的语气恼怒,带着八分责怪,二分讥嘲,而且透露个消息“你们学校做出那样的事”,那样的事现在想来指的就是霸凌。
金小公子被霸凌,被谁霸凌?对了!之前的那几份通报文件!难道说,陈肃周嘉等人就是霸凌者?
可是他们现在也不在学校里不是?而且这又与金小公子被害有何关系?与凶手有什么联系?门又为什么选择在这里进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