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还没来得及询问,便被踹到了下一个幻境。
而在他们离去之后,又有一男一女来到此间。
“咦?两对、气运子?”
……
“烦哎,别人进秘境都是机缘,怎么到了我们这全是幻境啊。”公冶盼之有些无奈,“不如我们将这个幻境打穿吧。”
说着她竟有些跃跃欲试,引得景奕哭笑不得。
堂堂太微宗首席,怎么心性和孩童似的。
“哎哎哎,小姑娘别冲动。 ”一个手持玉笛的男子出现。
“玉泉前辈?”公冶盼之略微思索一番便将男子的脸对上号。
这是那位同样死在一万一千年前的天骄,难道他们之后的幻境都是他们的经历吗,第一个是战场,那这个呢?
玉泉似乎看出公冶盼之的想法,他点点头,道:“这次我想问你们一句话,看完我的故事,给我答复吧。”
*
眼前一片白光闪过,二人便看见一间精致内敛的宅院,二人有些迷茫,不知道接下来该去做什么,玉泉让他们看一个故事,虽然并没有详细说是什么故事,但是修真界没多少蠢笨之人,他们多多少少也能猜到一点,多半和万年前在他们身上发生的某一件事有关。
公冶盼之率先踏入宅院,院内仆人不多,她注意到这些仆人似乎看不见他们俩。
这座宅院很精致漂亮,处处可见宅院主人的用心。
“玉泉?”一个漂亮的女人从屋内走出来,左顾右盼,看得出来是在寻找玉泉。
公冶盼之在旁边瞧着,景奕就默默站在她身旁静静看着。
“那个女人,是魔族。”
“?”公冶盼之一惊,忽地联想到一本秘闻中的记载。
据说当时的魔族派出很多卧底潜入修真界,想将整个修真界的天骄都控制起来,控制不了的就杀掉。
而其中,玉泉的那段描述她记得格外清楚。
无他,玉泉是一个修无情道的乐修,无情道,无情似有情,而玉泉却因为一个魔族女子毁了道心。
如今这么一看,似乎和秘闻中的不一样?
公冶盼之眼中闪过一丝探究,人没别的,一生就想探究点八卦,更何况那可是万年前的前辈的八卦。
玉泉出现了,他站在女子背后神色复杂,好一会才唤道:“阿千。”此时的他已经换上了温柔的假面。
公冶盼之越看越觉得新奇,不由得嘟囔了句,“男的都这么会变脸么。”
景奕耳朵尖,听到这话,眼中闪过一丝无奈的笑意。
阿千转身看向玉泉,眼里霎时盈满喜色。
玉泉见此,眼中迅速闪过一丝希冀,一闪而过,或许除了他自己无人发觉。
接着,公冶盼之和景奕便旁观着玉泉和阿千的甜甜蜜蜜。
直到这天——
玉泉接到来自宗门的急召,他不得不赶去宗门,而玉泉前脚离去,阿千后脚便走了出来。
阿千一袭红衣,腰间系上一圈小铃铛,走起路来却没发出一丝声响。
公冶盼之这些日子旁观他们浓情蜜意早已经感到无趣,好不容易迎来重头戏,她怎么可能错过,她毫不犹豫御剑跟上。
然而幻境似乎不愿意她看到接下来的重头戏,玉泉的声音出现,他问:“接下来的的事情你们不便看,我口诉于你们吧。”
接着也不待二人言语,自顾自的开始说道,“那天,宗门要求我回宗,说是妖魔二族动乱,我自然是深信不疑,马不停蹄就回了宗。可是我回了宗门才知道,他们是想将我和阿千拆散,他们说阿千是魔女,他们说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说阿千接近我是为了侵占修真界,让我擦亮双眼,不要耽于儿女之情。”
“可是,我修的是无情道,无情道,动情何其艰难,对于阿千,与其说是男女之情,倒不如说是惺惺相惜……”
玉泉说到这里,久久沉默。
公冶盼之心中不信,她有眼睛,自然看得出来这位无情道乐修早便动了情。
玉泉许是嘲笑自己这副自欺欺人的模样,他嗤笑一声,才继续道:“好吧,不论是什么感情,如今都不重要了。”
“我向宗门长老保证对于阿千只是心存利用之心,绝无其他,我不知道他们信没信,反正后来呢,他们便开始了三天三夜的议事。”
“后来呢,我们一群少年风风火火上了战场,在战场上,我看见了无数妖兵,还有那些被放在修真界的魔族,包括她。”
“我杀了她。”
公冶盼之有些疑惑,若只是些情情爱爱,那没必要作为一个幻境来考验他们。
景奕听着玉泉的言语,心中略微思索出答案。
“那么,你们猜猜看,我的道心可还在?”
玉泉此言一出,公冶盼之瞬间将事情串联起来。
无情道,最最忌讳杀妻证道。
而阿千,在玉泉心中多半与妻无异,可是他这个问题,会只有这么简单么,公冶盼之不信,景奕也不信。
“等等,无情道道心可做封印。”景奕忽地想起景氏族中一本古籍所言,“曾经有一个神君下届传授仙法,同时给修真界带了一本古籍,而那本古籍如今正在景氏族中。”
景奕沉吟片刻,道,“最是坚韧的无情道道心,可封魔除妖。”他又不解,“可是无情道是最容易失败的一条路,很少有人能将无情道修习至封魔除妖的地步。”
“是啊,所以你们觉得呢,值得吗?”玉泉似乎也回忆起当初的场面,轻笑出声,问道。
“我等小辈,怎敢妄言先辈之事。”景奕不欲做答。
公冶盼之听着他们言语,也摸索出一些什么,“可是无情道道心和别人的不一样,修习无情道之人,最坚韧的道心是其最爱之人的心脏。”
“是啊,”玉泉还是笑,只是这笑里似乎参杂着几分苦涩,“他们说修道者守护一方,妖界来犯罪不容诛,他们说人间疾苦,妖界界石必须重新塑造。而最坚韧的界石,无非无情道道心。”
“所以,我亲手杀了她,将她的心脏剖出,做了那界石。”玉泉仍旧笑着,只是这回的笑里,却含着冰凉,“阿千是个好女孩,她本是凡间人,被魔族胁迫,做了魔女,她得知此事,自愿将心脏给了我,她说啊,她说死前能为这世间献出一份力也是不错的。她真蠢。”
“不,你心软了,你没杀她。”公冶盼之熟读史书,对于修真界的历史可谓信手拈来,“在那段历史里,妖界界石没有被修复,反倒是你……包庇魔女,导致妖界界石彻底被打碎。”
“小姑娘,修真界史学学得很好嘛。”这次不是玉泉,是上一个幻境的江祁宴。
“走开,这是我的幻境。”玉泉似乎对于江祁宴随意在他的幻境里发言有些不满,“所以,这一课,只想告诉你们——”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若是你们犯我这样的错,”他轻笑,“想必你们也会到这方秘境,到时候可别怪前辈不爱护小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