撕开他的衣服,发现绝也身上有很多旧的伤口。芝麻倒吸一口冷气,因为他发现在诸多伤口中,甚至有几道离心脏很久。这个人,怕是经历过很多艰难的时刻吧。
而此时值得庆幸的是,妮子的包裹里也有金疮药,加上他们备的那些麻药足够度过这次难关了。篝火不时噼里啪啦的打着火星。慢慢地,绝也竟然开始呢喃。
“小宝,来,爹爹抱。”
芝麻有一瞬间的仲愣,绝也的脸上出现从来没有过的温和,而他的表情配合上他的语气,是那么的温柔。此时的绝也不再像个煞神,或者说没有了平日里的冰冷和戾气,此时的绝也更像是一个顾家的贵公子。
这一切让芝麻觉得新奇,没待芝麻发应,绝也似乎转换了梦境。
“快!快跑,婉娘!快,带着小宝,别管我!”
他的脸上有着从没见过的焦急,可以分辨出声音中爱恋和在意,以及那份深深的绝望。芝麻看着这样的绝也,只觉得鼻子酸酸的。原来,他也曾经面对过很多的困难。或许要比自己的难上很多。原来,他在意的人可能遇到了危险,而他此时执着于找神剑,是为什么呢,还能找到吗?他爱的人最后怎么样了呢?脱离危险了吗?
一滴泪滑落,然后是许多泪水噼里啪啦的掉落下来,山坳里哗得下起大雨。大雨盖住了芝麻的哭泣声,却盖不住这世间的心酸和无奈,芝麻在山坳中哭着,在这个无人理解的年纪,无人的深山拗里哭的忘我。
一夜没睡,在天刚蒙蒙亮的时候雨停了,芝麻坐在绝也身边,看着他退了烧不再呢喃而是渐渐陷入沉睡。随着时间的推移,面前的东西微微出现了轮廓。闲来无事的芝麻看着面前的风景,发现不远处的树上有一只鸟,那只鸟形似乌鸦,脑袋上带着花纹,白色的嘴,红色的足的鸟,叫声很是好听婉转。然而顺着那鸟叫声,芝麻觉得头越来越沉。
“芝麻。”
谁?
“芝麻。”
谁,你是谁,谁在叫我?
“来,芝麻,陪我玩。”
你是谁?是妮子还是小唯?或者是小麦,你在哪里?
一个声音一直呼唤着芝麻,芝麻没有回应,四周雾蒙蒙的,什么都看不见,可是声音传的通透,那个声音一直都在。
芝麻没有回答。她记得双胞胎说话,在山间不要回应未知的呼唤。芝麻有些贪恋这个声音,她甚至分不清是自己是在梦中还是在周家屯,或者自己已经在刚才争斗中死掉了,现在走在亡灵的路上。大雾灰蒙蒙,而这世界只有自己。
芝麻醒了,发现自己躺着马车里,她忙起身。
“绝也哥?”
掀开帘子一看,绝也面色苍白的在赶车,而他们的马正走在官道上。
看绝也的样子,似乎还在发烧,可是却很精神。此时他们正沿着水源向山下走,而这里是漳水的发源地。这是绝也告诉自己的。
“做梦了?”
绝也看着她,虽然脸色苍白,但芝麻总觉得他带着点笑意。
“嗯,梦里面有人叫我。”
芝麻笑笑。见绝也不再理会自己,说道:“我没回应他,我家双胞胎说过,梦里的呼唤不要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