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人们心中暗自嘀咕,太后此举真是脸皮颇厚,明知答案在心,却仍公然提出疑问,岂不是自寻羞辱?
太后气得脸色铁青,嘴唇紧闭,心中却是翻江倒海。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情绪,然后冷笑道:“哼,他既然不愿意来见我这个生母,那我就亲自去给他请安!让天下人看看,陛下是有多么孝顺!”
最后,太后只能阴沉着脸向养心殿走去,太后心中充满不甘,无论如何都要追问那个冷酷无情的人,为何在城王已经退让至此,他仍不放过他的生路。难道他真的不怕天谴吗?弑君者,岂非自寻死路!
太后到时,文渊帝正在养心殿与内阁大臣们商讨对策,应对各地春汛引发的水灾灾情。
莫一慢悠悠的走出来,将太后带到偏殿稍作休憩。
太后在品饮了一段时间的茶水后文渊帝才姗姗来迟。
“母后唤儿臣前来,不知有何吩咐?”帝王端坐于宝座之上,语气虽温和且带着几分笑意,却难掩其内心的平静与深沉。
太后心中怒火翻腾,对这不孝的儿子深感失望,然而在她即将发飙之际,却被皇帝那似笑非笑的眼神所震慑,一时语塞,感到颇为尴尬。多年来皇帝的威严已深深烙印在她心中,令她难以反抗。太后沉默片刻,眼中含泪,声音带着哽咽:“皇帝,你说说看,这城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朕也不清楚,但已经命人着手调查此事。”
太后心中虽怒气冲天,却只能强忍着,不敢言语。
文渊帝体贴地询问:“母后是否怀疑朕的处理?我可以请大理寺介入此案,梁国公世子作为大理寺少卿,必定能够查明真相,让母后安心。”
梁太后强忍着心中的怒火,尽量保持平静地说道:“不必麻烦梁博了,他还年轻,可能不太适合承担如此重要的任务。”
文渊帝轻轻转动着手的玉扳指,缓缓开口:“梁博虽然年轻,但他的才能却得到了先帝和废太子的高度评价,母后不应低估他。”
梁太后心跳加速,声音略显颤抖地回应:“陛下过誉了。”
她与梁国公府若欲安稳度日,唯有支持太子一方,皇帝又岂有立场对他们心生怨恨?
文渊帝似能洞察太后内心,突然笑出声来,“母后将朕生下,本是为了皇位与梁国公府的安宁,却将朕推向深渊,任由他人欺凌打压,朕又怎会怨恨母后?”
梁太后脸色瞬间苍白,“我……”
文渊帝突然转换了话题,微笑着说道:“母后最近更换了香料,这香气确实清新雅致。”
梁太后心中一惊,瞳孔不由自主地缩小,努力保持镇定,“只是我闲暇时随意调配的一种新香料,陛下怎会突然提及此事?”
“没什么母后,不过您一直擅长调制香料,慈宁宫佛堂所用的佛香也是您亲手调配的吧?不过,母后似乎并不喜欢使用宫里常见的檀香?”
文渊帝轻轻拍了拍手,莫一立刻递上一盒檀香。
“这盒檀香是吐蕃大喇嘛亲自调制的,据说可以与佛祖沟通,今日朕特地孝敬于母后,愿它为母后带来好运和祝福。”
文渊帝缓缓而坚定地说:“朕会下令宫人,确保母后每日都能在佛前点燃这檀香,希望母后能借此机会,虔诚地向佛祖祈愿。”
梁太后泪流满面,颤抖着双手拒绝道:“不要,哀家不需要这个,快拿开!”
文渊帝的眼神冷酷如冰,却仍关切地询问:“母后,您怎么了?您平时不是最喜欢这些香料的吗?”
梁太后无力地坐倒在地,紧抓住成渊帝的衣摆,泣不成声地哀求:“皇帝,你不能这样对待哀家,我可是你的生母啊!”
文渊帝低下头,目光深邃而幽暗,轻声说道:“朕自然明白母后是朕的亲生母亲,因此,朕只是想用最好的东西来表达对母后的孝心。如果母后再拒绝,朕恐怕真的会感到不快。”
梁太后泪水横流,哭得十分凄惨,“皇帝,哀家错了,哀家真的错了,哀家不想要那香,哀家真的不想要。”
文渊帝无奈地劝慰:“母后,这是为了您的健康长寿,您不能拒绝。而且,您之前不是也很喜欢城王送的奇花吗?还特意制成香料使用。”
梁太后彻底崩溃,坐在地上,心中再无侥幸,她终于明白,城王的死,并非偶然,原来,皇帝一直都知道一切,他已经杀了城王,如今,连最后一丝母子情分也不顾,要对她动手了。
文渊帝淡淡地说:“朕让母后成为太后,是这后宫中地位最高无上的,没有任何人能超越你。母后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