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皇帝心中,洛雅的分量是显而易见的。
洛家人见到洛雅时,几乎无法将眼前的清丽少女与记忆中的她联系起来。
虽然少女的容颜依旧美丽动人,但与过去相比,她已从柔弱怯怯、风吹即倒的模样变得坚强有力,充满自信。她的眼神明媚如阳,身上散发着淡淡的贵气,仿佛凤仪天下一般尊贵。她淡淡地扫了一眼周围的人,那高冷的气质让人感到既震惊又自卑。
洪氏和洛溪的生母凌氏反应过来后,几乎将手中的帕子绞烂了。
洛雅轻轻地向洛阳行礼致意,声音平静得仿佛在叫唤一个素不相识的人。
洛阳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微光随后露出慈爱,他微笑着说道:“雅姐儿,回来真是太好了,这段时间,祖父一直在挂念着你……”
洛雅淡淡地打断了温立良的话,“祖父,孙女今天只是来取走我父母的遗物。”她的声音平静而坚定,显然不愿被洛阳的虚伪情感所打动。她与洛家之间的恩怨纠葛,京城里无人不知,洛阳的这种表演只会显得更加可笑。
洛阳的脸色瞬间变得僵硬起来,心中暗骂洛雅这个不孝的孙女,以为攀上皇帝的大腿就能一步登天。他怎么敢在家人面前如此嚣张?但看到她身边站着的莫大人,这位权倾朝野的权臣,洛阳只能强忍怒气,皮笑肉不笑地说:“家中已经为你准备了接风宴,先进府再谈吧。”
洛雅面无表情地回应道,“我只是来取回我父母的遗物,其他的事情,我不感兴趣。”她的目光清澈如冰,直视着他,仿佛能够看穿他那层虚伪的面具,直接触及他内心深处的丑陋与恶心。
少女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深深的哀愁,却又透着坚定的力量,“祖父,您当初不顾我的感受,强行将我许配给侯世子,任由他们对我百般凌辱,却漠不关心。前几日,洛家甚至为我举办了葬礼。既然如此,您就当我这个孙女已经离世吧。”
洛阳心中怒火中烧,他深知洛雅这个孙女就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跟她那父亲一样无情“雅姐儿,血脉相连,你始终是洛家的小姐,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您可以将我从族谱中除名。”
“对了,祖父,我母亲的嫁妆,在我出嫁时并未带走,烦请洛家一并归还。”
“洛雅你!”
“洛老先生。”
莫一似轻声劝慰:“既然洛家已不再承认夫人身份,又何必继续占有她父母的遗物和嫁妆呢?”莫一的话语一出,便给温家贴上了标签,温家在京城已沦为笑柄,如今更是声名狼藉。
洛阳的双眼血红,身体摇摇欲坠,仿佛随时都会倒下。
两名内侍迅速上前稳住了摇摇欲坠的洛阳,生怕他摔倒影响到夫人的声誉。
“洛老先生,您这是怎么了?”一位内侍关切地询问。
“洛老先生为何如此消瘦,离开内阁后是否家中缺乏饮食呢?”另一位内侍问道。
“您的子女为何不照顾您这位老人?难道他们不懂得孝顺吗?”另一位内侍接着说。
“虽然您因为私德问题被陛下罢免,但毕竟曾是国家的重要支柱。如果被子女虐待,一定要向上申诉,陛下一定会为您主持公道的。”另一位内侍补充道。
两个内侍你来我往,表面上似乎在关心洛阳,实际上却把他贬低得一无是处,顺便还暗讽了他的儿孙们一番。
在这个重视孝道的社会里,如果洛家的子孙不孝或对长辈苛刻,他们还有什么资格立足于世间呢?
洛阳被这些太监的恶意所激怒,以至于脸色发红,但却无法昏迷过去。
洛雅目光突然聚焦在凌氏手腕上的翡翠镯子上,“二婶,这只镯子,是不是我娘当年的陪嫁之物?”
凌氏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她急忙将手藏在背后,试图掩饰那只翡翠镯子,“雅姐儿,你怎么能这么说呢?这镯子是我自己的,怎么可能是你母亲的陪嫁?你肯定是记错了。”
洛雅毫不留情地揭露凌氏的贪婪,“我曾多次在二婶和溪妹妹的房间里见到母亲的陪嫁之物,如今这只镯子又出现了,洛家该如何解释?”
莫一的脸色骤然转冷,“洛府此举,真是对得起洛城将军为国家的付出吗?竟然盗窃他遗孀的陪嫁之物,对功臣之后如此刻薄。”
“来人,将此事上报给大理寺,让他亲自审问那女子,待查明真相后,再将洛家的人全部压入大牢中,本大人定要查清洛家所有的恶行!”
随着京兆府的官员到来,在莫一的示意下,他们迅速行动,将洛家二房和三房的人逮捕起来。
洪氏愤怒地对着洛雅破口大骂,称她为白眼狼、没良心的人,甚至咒骂她是个灾星,给洛家带来了不幸。
凌氏情绪激动地冲向洛雅,试图撕扯她,同时咒骂道:“都是你这个小贱人,你害了溪儿还不够,现在又来害我们。你这个克父克母的灾星,你不得好死!”
她继续怒骂道:“皇后的位置本应该是溪姐儿的,你这个破鞋也配当皇后?你真以为自己能成为凤凰吗?做梦去吧!全天下的人都不会同意让你这样的祸害成为皇后的!你这个贱人!”
莫一的脸色阴沉到了极点,若非担心吓到夫人,他早就下令大理寺的差役拔刀相向,直接割断洪氏和凌氏的舌头,让她们再也无法出言侮辱。
京兆府的捕快们也感到惊恐万分,连忙上前堵住凌氏的嘴巴,以免她继续大声叫骂。
这个无知的女人,难道她不清楚自己的女儿是什么德性吗?竟然还敢如此嚣张地妄谈后位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