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吻我？
我瞪大了双眼，本能地推开他。
张日山似是生气了，一手搂住我的腰一手扣住了我的后脑勺，俯下身不容拒绝地撬开了我的唇齿。
他的吻跟他的人一样霸道，炙热地让我喘不过气来，他的舌尖在我唇齿间吸允掠夺着，不断地辗转啃筮，我只觉得大脑缺氧天旋地转。
这个吻持续了很久。
喘息声越来越浓，身体越来越烫，我被他按到了床上，他的唇从我的唇边来到了颈脖又绕到了耳后，酥酥麻麻地让我一阵颤栗。
直到感觉到不对劲，张日山停下了动作。
身下的女人……竟然……睡着了。
气息紊乱的男人低低暗骂了一句：“该死…”
也不知道是在骂身下女人的不解风情还是在骂自己的失控，张日山跌跌撞撞地冲进了浴室……
等我昏昏沉沉地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
我摸着凌乱的脑袋有片刻的迷茫，然后一个激灵从床上蹦起来—— 迟到了！
我一边穿外套一边急匆匆地跑下楼，“王妈，怎么也不叫我一下！”
王妈从厨房里探出头，“夫人，先生已经帮你请过假了！”
我这才缓了口气，拍着胸脯摊在了一旁的餐桌上，瞥到桌上的鲜花和蛋糕，我微微一愣。
“这蛋糕……”
“这花和蛋糕是坎肩一大早送来的，说是先生让订的。”
王妈端出几道精致的菜，笑的有些暧昧地冲我眨眨眼：“先生还特地吩咐我煮点你爱吃的。”
“那他人……”
“先生说了今天会忙比较晚回来。”
我抬头看了看四周，也不见张素素的身影，他这是什么意思？送个花和蛋糕给我补偿吗？
依稀想起昨晚他跑到饭店众目睽睽之下把我抱走……完了，这下整个医院的八卦头条肯定都是我了！
我绝望地捂着脸，这才发现自己的嘴唇竟有些痛，等等……怎么回事？
宿酒的力量让我大脑还处于懵圈状态，我看着镜子里那张又红又肿的唇和浮肿起来的双眼，努力回想着昨晚发生了什么。
我好像哭了，抱着张日山又打又骂的，然后张日山……
我记起了那个霸道又窒息的吻，摸着自己红肿的双唇，我有些不敢置信。
张日山确实回来的比平时晚。
路虎的车灯照进院子的时候，我一骨碌从沙发上爬起来跑到大厅门口，看见张日山和张素素一起下车的身影，我刚到嘴边的话又生生咽了下去。
难怪一天都见不到张素素的人影，原来是两人一起出去了。
“日山哥哥，今天那家网红餐厅真不错，下次我们再去另外一家尝尝好不好。”
张素素看到了站在大厅口的我，一手揽上张日山的手臂一边故意撒娇。
“好。”
张日山的声音淡淡的，双手插兜缓缓地走近，眼睛却一直看着我的方向，院子里的灯光有些暗，我看不清他脸上的情绪。
我不敢直视他的眼睛，别过脸心跳有些乱，我猜不透他的心思，一如我想不明白那个吻到底算什么。
我始终没有勇气问，张日山也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依然对我若即若离。
“湾湾，你和那个张会长……”
迟瑞的声音打断了发呆中的我，我舀起一勺米饭塞进嘴里，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事说起来有点复杂。”
我还是把合同的事告诉了迟瑞。
“那你对他……”
迟瑞欲言又止，我知道他想问什么。
“我喜欢他，但我知道，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傻湾湾。”迟瑞轻叹一口气，眼里有落寞的光闪过，随即又拍拍我的脑袋，“没事，还有我呢。”
我抿起唇感激地冲他笑笑，情爱这东西，真的是情不知所起……没有缘由吧。
有些人，不能见，见一次，负一生。
下班回去后，王妈说张日山下午回来后就呆在书房没出来，晚饭也没下来吃，我端着托盘深吸了口气，推开了他的房门。
房间里只开了一盏昏黄的灯，张日山笔挺的身姿站在窗前，清冷的眼眸望着漆黑的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额前几缕碎发垂下，没有了平日里的一丝不苟，竟显得落寞又沧桑。
我的心没来由地疼了一下。
张日山侧过身看着我，没有说话。
“王妈说你没吃饭。”
我垂下眼不敢看他，走上前把托盘放到了书桌上，眼角瞥到了桌上散乱着的两张纸张 ——离婚协议书。
我愣在了那里。
时间……过的可真快。
屋子里安静的可怕。
许久，我走到张日山面前仰起头和他对视，努力不让自己的声音颤抖，“张日山，你喜欢过我吗？” 哪怕一点点。
他的眼神黯淡了下来，有些闪躲。
“你离我越近，你就越危险。”
危险？像那晚那样吗？
“我不怕，我会变得很强的！我会努力的，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我坚定又期盼地望着他，像个求抱抱的小孩一般祈求，心跳如小鹿乱撞，我知道再不说我就没机会了。
张日山，只要你点头，刀山火海我都愿意陪你闯。
张日山低垂着眼眸沉默着，身侧的拳头紧了紧。
许久，他看着我的眼睛俯下身缓缓靠近我，有那么一刻我以为他是要吻我，最后也只是移到了我的耳侧，“我相信你，但是等真的到了那天，你就不会这么想了。”
最后，他只丢下一句冰冷的话。
“把字签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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