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缓缓而行,姜灿不知道距离皇宫还有多远。
他裹着厚厚的毯子,倚在马车内的角落,看着坐在他对面长相帅的惊人的温宴,问道,“我们...还有多远?”
“宝宝,还有半个时辰。”温宴回答。
半个时辰也就是现代的一个小时,姜灿回忆他被温宴强行抱出家门带上马车的时间,距离现在怎么也有大半个小时了。
也就是说原主姜小少爷的家离皇宫最少也有一个半小时的车程。
“这么远啊!”姜灿忍不住发出惊讶声。
“嗤。”温宴忍不住笑了声,随后紧接着解释,“宝宝,白府在京郊,距离皇城有百里地。我们行的慢,所以自然用时也久。”
姜灿是个学渣,根本搞不清百里地相当于现代的多少米,听温宴说完,故作恍然地点了点头,“哦。”
但刚点完头,姜灿脑中忽然闪过什么,眼底浮现疑惑,“你刚刚是说...白府?”
温宴看着满脸疑惑地姜灿,狭长的眼眸有一瞬的怔愣,随即想到姜灿说他什么都不记得了,顿时啼笑皆非,“我忘了,宝宝失忆了。”
自己才刚刚说了没多久,怎么就忘了。姜灿不满地看着温宴。
“宝宝,是我的错。”温宴脸上没有一丝歉意,笑着说。
姜灿没有表示什么,只用一双等待解惑的眼睛看着温宴。
温宴了然,说道,“宝宝,你们白府历代家主均担任国子监祭酒一职。但是到了你祖父一代,陛下亲赐太傅,让白太傅教导太子以及两位皇子。”
“皇子不就是你么?”姜灿说。
“宝宝,你该叫我温宴哥哥。”温宴眸子一暗。
姜灿莫名感到脖后颈一凉,乖乖地唤道,“温宴哥哥。”
温宴唇角微扬,满意道,“乖。”随即接着给姜灿解惑,“当今陛下有三子,大皇子是中宫所出,二皇子是贵妃之子,三皇子是宠妃淑妃所出。”
“你是...温宴哥哥是几皇子呢?”姜灿问。
“宝宝不防猜一猜?”
“是二皇子?”
“宝宝好生聪明。”温宴眼底浮现笑意。
“分明是你刻意说出了一点不一样。”姜灿说。
“宝宝能察觉不一样,不就是聪明么。”
姜灿说不过温宴,闭嘴不言。
“宝宝,不过我很好奇,你除了问我,难道不想问问你为何会用皇姓么?”温宴看着姜灿,打趣般问。
姜灿这才想起,他最初对‘白府’感到惊讶,就是因为他怎么不姓白,而是姓姜。
“好奇,好奇。”姜灿连连说道,紧接着解释,“我刚刚让你打岔,忘记了。”
“嗯,我的问题。”温宴道。
“不怪你。”姜灿善解人意道。
温宴冲姜灿露出一个迷人的笑,回归正题道,“你父亲乃是白太傅之子名唤白衡,娶了陛下唯一的胞妹玉赫公主,生了你。”
“那陛下是我舅舅。”姜灿说道,“可这和我姓姜有什么关系呢?”
“白衡娶了玉赫公主不久,忽患急病不治而亡,那时玉赫公主刚好怀你。亡夫之痛让玉赫公主伤心过度,因此伤了身子,生你时难产而死。陛下念你孤幼,便赐你皇姓,接你入宫,养在身边。”温宴说道。
虽然姜灿是占用了原身身体的冒牌货,但听完温宴的话,还是忍不住伤心起来。他和原身一样都是孤儿,出生就没见过父母,能感同身受无父无母的悲伤。
不过,原身有一个皇帝舅舅,还有疼爱他的祖父祖母、哥哥嫂子,而自己什么都没有,是在孤儿院长大的。
“宝宝,别伤心了。你还有我。”
耳畔传来温柔的声音,姜灿抬眸,发觉温宴已经从对面坐到他的身边。
“唔。”姜灿轻应了声,心里却想,你也不是我的,你是原身的。
“宝宝,等回了宫,我带你去花房玩,那里暖和,里面的花都开了,你定然喜欢。”温宴抬手摸了下姜灿的发顶,说道。
虽然温宴不是自己的,可眼下他哄的人是自己。顶替了原身,姜灿内心觉得很可耻,但还是忍不住感到一点点小开心,浅笑着点头,“好。”
心情好了,姜灿便想了解原主更多信息,于是,问道,“温宴哥哥,我哥哥嫂子是谁家的呀?”
温宴微垂眼睫,说道,“宝宝,你今日知道的够多了,剩余的该日再慢慢讲给你听。”
姜灿说道,“没事,我脑子挺---”
“宝宝,我也累了,昨夜我可是一夜没合眼,今早就去京郊接你,又匆忙带你离开,都没好生休息。”温宴打断姜灿的话。
难怪温宴上马车后没一会儿就闭眼小憩起来,姜灿后知后觉,点了下头,“哦。”
“宝宝,我靠着你睡一会而可好?”温宴盯着姜灿白皙的脸颊问。
“好,你靠着我睡吧,放心,我不会动一下。”姜灿保证道。
“真乖。”温宴笑着道,手不自觉轻捏了下姜灿软嫩的脸。
姜灿因温宴突如其来的动作愣住,但没等他反应过来说些什么,温宴已经斜斜靠在他肩头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