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姜灿睡足醒来。
当望到头顶上的精致锦缎做成的床帐,不禁长呼了口气。
昨夜睡梦中,姜灿还梦到他穿越回了现代,依旧是一个十八线小演员,正兴高采烈的去一个大剧组面试。但美梦没做完人就醒了,被头顶的床帐打回现实。
“小少爷醒了?”床帐外一直候着的孙全兴听到姜灿呼气的动静,出声询问。
“嗯。”姜灿回应了声。
“我伺候小少爷起床?”孙全兴紧跟着道。
姜灿拒绝道,“不用,我自己起来。”
听了姜灿的话,孙全兴没有妄动。直到姜灿拉开遮挡床边的帷幔,穿鞋下了地。他才忙迎了上去。
姜灿脚刚站稳地面,就觉得一阵头晕目眩。还好孙全兴来的是时候,他伸手撑住了孙全兴的胳膊。
“小少爷这是怎么了?”孙全兴紧张的双手扶着姜灿。
“没...事。”姜灿晃了晃脑袋,头晕目眩的感觉消失,“我可能是躺的太久了。”
姜灿从三日前在白府的床上醒来,发现自己穿越到了姜国,成了姜小少爷后,就一直躺在床上没下过地。即便是从白府被姜曜带回宫里,一路也是被姜曜抱着走的。
“那小少爷不能轻率的下地啊,否则身子适应不了,定会难受的。”孙全兴说道。
“没事,我感觉已经好了。”姜灿说道,紧接着松开孙全兴的扶持,往前走了两步。
孙全兴在姜灿走那两步时,一直虚虚搀扶着姜灿,生怕一个不留意,姜灿摔倒在地。
“我真没事了,再不下床走路,我的腿就要退化了。”姜灿看着紧张不已的孙全兴说道。
“小少爷没事就好。”孙全兴笑着道,人却没离开姜灿一点。
姜灿见状说道,“你不用这样,我又不是婴儿。”
听了姜灿的话,孙全兴想到主子姜曜临走前的交代,笑呵呵道,“殿下说了,小少爷失忆后,要我万分小心照顾小少爷,就当是对待幼童般呢。”
“他...温宴哥哥也真的太小看我了。”姜灿撇了下嘴。
“殿下是十分珍待小少爷,自然也就把小少爷看的紧些。”孙全兴忙道。
姜灿点了下头,忽地想起些什么,问道,“温宴哥哥人呢?”
“殿下上早朝去了,等上完早朝就该回来了。”孙全兴说道。
姜灿只在电视剧里见过上朝,皇帝坐在高高的龙椅,底下一群大臣和皇子站着几排。心想,不知道姜国的早朝和电视剧里看到一不一样。
“殿下上早朝前对老奴交代了,小少爷醒了后先用早膳,待殿下回来,会叫大夫过来替小少爷诊脉。”孙全兴向姜灿传达姜曜的话。
姜灿还在想早朝的事,心不在焉的点头,“哦。”
“那小少爷现在先洗漱?”孙全兴问。
“嗯。”姜灿又点了下头。
早上的洗漱比晚上要繁复的多。
刷牙不单单是用带着香气的水漱口,还得用一种看不出什么做到黑黢黢的东西在牙齿上刷一遍,再用有香气的水漱两三遍口。洗脸也不是用湿了的帕子擦一下就好,擦完还要用香膏抹脸。洗手则是在泡着花瓣的水中浸上一会儿,再擦干抹油。
一系列做完后,早上的洗漱才结束。
姜灿又在孙全兴的指导下,自己成功换了身衣裳。
等换好衣服,姜灿坐在桌子前,看内侍们一溜的进来给他摆早饭。
早饭样式很多,粥、汤、小笼包、点心...等,看得姜灿应接不暇。
等内侍们摆好早膳,姜灿拒绝了孙全兴的伺候,自己动筷开吃。
姜灿饭量不大,没吃一点儿就吃不动了。
等内侍们撤去他吃剩下的饭菜时,姜曜下朝回来了。
姜曜与门口的内侍们打了个照面,在内侍俯首向他行礼时,他瞥了眼内侍们手中的饭菜。随即,踏步进到屋内。
姜灿看到姜曜回来,从桌子前站起身,轻唤道,“温宴哥哥。”
“宝宝。”姜曜笑着回应,紧接着走到姜灿面前,问道,“早膳用的如何?”
“很好。”姜灿说,又补充了句,“...我吃饱了。”
“嗯。”姜曜颔首。然后看向一旁低头候着的孙全兴,“去叫大夫进来。”
“是,殿下。“孙全兴领命后退出房门。
没片刻的功夫,孙全兴带着一位看起来四十左右长相严肃的大夫进来。
大夫一进来就要俯首对姜曜和姜灿行礼,被姜曜一句‘免了吧’打住。
“史大夫直接给小灿诊脉就好。”姜曜接着对大夫说道。
“是,殿下。”史大夫领命。
姜灿端坐在椅子上,把手搭在放了软垫的桌几上。那位史大夫则坐在他面前的一个独凳上,手指放在他手腕的脉搏上,认真听脉。
这是姜灿第一次被人诊脉,还挺好奇的,一会儿看看自己的手腕,一会儿看看眼前史大夫的神情。
姜曜把姜灿的眼神尽收眼底,唇角微扬,眼底皆是宠溺。
大约过了一分钟多的样子,史大夫诊脉结束,立即站起身来朝姜曜俯首汇报结果,“殿下,小少爷脉象平稳,身体已无大碍。”
“哦?也就是说小灿身体没有任何问题?”姜曜问。
“是的,小少爷身体安康。”史大夫忙道。
姜曜看着史大夫没有说话,却给人一种无形的威严和压力。
史大夫不禁身子一抖,立即道,“小少爷看似脉象平稳,实则平稳之下略有虚弱,想来是落水后的寒症并未彻底痊愈,后期需要好生修养。”
“那该如何修养?”姜曜问。
“需要静养,不易见客,不可见风,凉食一律不能食用,最好每日饮一碗温补汤药。”
“嗯,温补汤药就由你亲自熬,不可任何人接手,这段时间你都留在华清宫。”姜曜说道。
“是。” 史大夫俯首领命。
“孙全兴,送史大夫出去吧。”姜曜神色满意道。
等孙全兴带着史大夫离开,姜灿欲言又止地看着姜曜,好一会儿才下定决心开口,“温宴哥哥,你为什么要让大夫说我病了?”
“宝宝,你本来就病着。”姜曜笑着说。他早就发现姜灿欲言又止的神情,故意不说话等姜灿开口。
“我...没病。”姜灿小声反驳。
“宝宝不是失去记忆了么,怎么没病呢?”
姜灿一听,顿时想起来他对姜曜说过自己什么都忘了,而姜曜说他是病了,他也顺势点头承认。
“是,我是病着。”姜灿屈服道。
看着姜灿不高兴的神色,姜曜笑着道,“宝宝,我让大夫给出虚假诊断是有原因的,你现在失去记忆不记得他人,万一宫里其他人来探望,你都不知道谁是谁。更无法分清好人坏人。”
“可我一直不出去,一直都不会知道。”姜灿说,虽然他的确有些害怕见人,但对姜曜有漏洞的话还是要指出来。
“当然不会一直拘着宝宝,今早陛下还要我把你送回景阳宫。”
“我不回!”姜灿立即拒绝,心里也有些害怕要面对另一个陌生的环境。
“宝宝放心,我对陛下说宝宝还病着,不易挪到。”姜曜伸手握住姜灿紧张到握起拳头的手。
“嗯,我现在还病着,不能随便换地方。”姜灿的手被包裹住,不由感到安心。
“所以宝宝即便身体无碍,大夫也要说你还身子虚弱,这样陛下才不好一直催着你去景阳宫。”姜曜解释。
“我知道了。”姜灿点头。
“等宝宝了解更多皇宫里的事,有勇气面对陌生的人和环境,那时宝宝的病也自然就好了。”
“嗯,谢谢温宴哥哥。”姜灿感激地看着姜曜。
“你我之间何须言谢。”姜曜笑着道,“不过若宝宝真的想谢我,就扑到我怀里抱一下我,你以前最喜欢如此。”
姜灿听完很想拒绝,但在看到姜曜略显期翼的眼睛时,鬼使神差的扑进了姜曜怀中。
姜曜眼底浮现愉悦的笑,伸手搂着姜灿的腰,“宝宝真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