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和小少爷是在白府遇到的

华清宫里，姜灿坐在软榻上，神色认真地看着站在他面前的内侍孙全兴，问道，“孙主管，今日是温宴哥哥母妃的诞辰吗？”

孙全兴面上露出诧色，“小少爷如何知道的？”

姜灿把来华清宫时的路上遇到三皇子姜昀的事情说了出来。

“原来是三殿下告诉小少爷的。”孙全兴脸上的诧色消失，但担忧却笼上心头。

“孙总管在担心什么？”姜灿见状问。

“小少爷，这三殿下同你说这些，怕是怀揣别样的心思。”孙全兴说道。

姜灿忙说，“我们是偶然遇到的，而且是我先开口问他去哪，才有他告诉我温宴哥哥母妃诞辰一事的。”

“话虽是如此，但三殿下这‘蛇蝎美人’可不是白叫的。小少爷前些时日淋雨生病，可不就是他教唆的。”孙全兴直言道。

这个姜灿没法否认，因为是事实。虽然是他心甘情愿为了解除姜曜的禁足，听了三皇子姜昀的话去淋雨生病。

“小少爷，殿下最担心牵挂的就是您，这三殿下心思深沉计谋老辣，您又心思单纯，切莫和他多来往。”孙全兴苦口婆心的劝说。

姜灿点头，“知道了，我会注意的。”紧接着用稀奇的眼神看着孙全兴说，“孙主管，还是第一次见你敢议论皇子呢。”

“这...”孙全兴像是才反应过来，脸上讪讪一笑。

姜灿见孙全兴不自在，赶忙说道，“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才敢说的，你对我的好我心里清楚，谢谢你。”

孙全兴神色动容，立即俯身道，“小少爷，您真是折煞老奴了。”

“哎呀，好好的说这话呢，这是干嘛。”姜灿急忙起身扶起孙全兴，紧接着说道，“孙主管，咱们话题扯远了，你还没和我好好说说温宴哥哥母妃诞辰的事情。”

孙全兴面上露出为难之色，“这，这个还是等殿下亲口告诉小少爷吧。”

姜灿可不是好糊弄的，说道，“温宴哥哥肯定是不想对我说的，他去玄安寺是为了他母妃诞辰都没告诉我。”

孙全兴一听，忙说，“那老奴更不敢违背殿下心意了。”

“孙主管，你就说些能说的不就行了。我又不想知道太深的，我只是怕万一三皇子发现我忘记落水以前的事。”姜灿说道，实际他哪里是忘记以前的事，而是整个替换了原身的魂魄的人。

“这...恐怕...”孙全兴还是犹豫不言。

“那我问，你要是觉得能答就答，不能答就不说，这样总可以吧？”姜灿说。

孙全兴想了片刻，点头说，“好吧，小少爷且先问。”

“温宴哥哥为何要在他母妃诞辰这日去玄安寺啊？”姜灿先问了自己最想知道的一件事。

这个问题大约不算不能讲的事，孙全兴脸上没有为难之色，快速答道，“玄安寺那是皇家寺院，可以用于供奉皇家人的灵牌位。皇贵妃娘娘的灵位就供奉在皇家寺院里。殿下每逢皇贵妃娘娘诞辰，就会提前三日去玄安寺，沐浴焚香后亲自抄写心经三卷，在皇贵妃娘娘诞辰那日焚烧。”

姜灿听完恍然大悟，难怪姜曜提前三天就去了玄安寺，紧接着不禁感叹道，“温宴哥哥真孝顺啊。”

“对啊，当年皇贵妃娘娘病逝时，殿下瘦的几乎不成人形，还大病了一场。”孙全兴回忆往事，顿时伤感不已。

姜灿记得孙全兴说过，姜曜十岁那年母妃病逝。想到姜曜还是个十岁的孩子，就要经历与母亲的生死别离，还深受打击大病，也不禁心疼的说道，“温宴哥哥小时候好可怜啊。”

“小少爷莫要伤感，这都是过去的事了。”孙全兴忙安慰说，“再说殿下也是那时候遇到小少爷的，也许正是见到小少爷殿下才彻底开怀，大病痊愈。”

听了这话，姜灿的好奇之心被心疼占领，脱口道：“温宴哥哥十岁那年遇到我了？！”

“是的，小少爷。”孙全兴点头道。

“我们怎么遇到的？”姜灿立即问，问完忽地想起他记得孙全兴说过原身姜小少爷是八岁那年被接进宫的，而那时姜曜刚好十岁，于是猜测道：“是我八岁进宫那年我们在宫里遇到的吗？”

“不是的。”孙全兴说道，“殿下和小少爷是在白府遇到的。”

“...在白府？”姜灿诧异地重复道。

孙全兴看到姜灿过于吃惊的表情，忙说，“小少爷落水后不记得以前的事，老奴虽不知具体细节，但还多少知道些，老奴这就告诉小少爷。”

事情要从皇贵妃崔氏病逝那年说起，皇贵妃娘娘病逝在一个炎炎夏日里，当时的二皇子姜曜才虚满十岁，失母之痛再加上跪在灵堂前守灵三天三夜，姜曜大病了一场，这一病就病到了冬月里还不见好。

皇帝听闻后立即召来太医询问姜曜的病况，太医说是二皇子这是心病，想要治好唯有心情宽裕方能病愈。于是，皇帝派了侍卫送姜曜去离宫散心。

这离宫建立在皇城郊外，有温泉、假山、花园，还豢养了许多鸟兽，是个散心修养的好地方，姜曜被护送到离宫不久后果然身体好转了不少。有一日，差不多快病愈的姜曜带着护卫出了离宫到附近逛逛，逛到了皇城郊外的白太傅府门前。

白太傅身为姜曜的老师，姜曜路过自然要进府问好。被白府仆人迎进府的姜曜，恰好遇到失足落水差点溺亡的姜灿。

“所以我八岁那年落水时也是温宴哥哥救了我！？”姜灿听完孙全兴话，不由惊呼道。

“这...应该是白府少爷和殿下合力就的小少爷您。”孙全兴说道，“老奴当时没跟在殿下身边，具体如何施救的不得而知。所以先前老奴对小少爷只说了是白府少爷救了您。”

姜灿记得这件事，去年冬天原身姜小少爷落水昏迷他魂穿过来后，住在华清宫时，孙全兴确实对他说过原身姜小少爷八岁那年落水是被原身伯父之子白明修相救的。

“那等温宴哥哥回来细问他吧。”姜灿还是更想知道和姜曜相关的细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