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堂到景阳宫之间有一段距离,虽是七月炎夏,但日暮时分天逐渐没了白日里的炙热,散步前行倒也舒适。
姜灿小手指勾住姜曜的食指,晃悠着两人的勾住的手只指,哼着轻快的小调,慢步向前。
姜曜放慢步伐与姜灿同步,温柔看着姜灿问,“看来宝宝今日心情不错?”
姜灿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宝宝究竟是心情好还是不好?”姜曜见状哭笑不得的问。
“有好也有不好。”姜灿说道。
“哦?为何这样说?”
“今日没能和温宴哥哥参加裴小侯爷的受封礼,我觉得很可惜,不过今日学堂上夫子夸我字写的进步了很多。”
“原来是这样。宝宝虽没参加少恭的受封礼,不过宝宝托我送了贺礼给少恭,少恭非常喜欢,特意回了礼。”
姜灿一听有回礼,急忙好奇的问,“温宴哥哥,裴小侯爷回了什么礼给我?”
姜曜笑着道,“是一盆花。”
“花?”姜灿面露疑惑。
“宝宝可还记得我之前同你提到的可以制作特殊笔墨的花?”
“记得,记得。是西边境一种独有的花。”
“对。那花叫做赤霞。开出的花朵连成一片就宛如天边赤霞,故而得此名。”
“这名字好听。”姜灿说道,“想必花开的也很好看了。”
“尚可。等宝宝回去就能看到。少恭送的那盆赤霞恰好开了几朵。”
姜灿被姜曜说得不禁心生向往,加快脚步说道,“温宴哥哥,我们赶紧回去看赤霞花吧!”
回到景阳宫,姜灿果然看到了一盆让人眼前一亮的花。花朵开的繁复,每一片花瓣的颜色由浅到深,颜色深浅当真如同常挂天边的赤霞。
姜灿都能想象得出要是有一大片的赤霞花真的可以比拟天边霞光了。
“宝宝,别看了,过来坐。”姜曜见姜灿站在花架前欣赏赤霞花有一盏茶的时间了,不由出声叫人回来。
姜灿转身看向姜曜,乖乖点头,“好。”
等到了姜曜跟前,姜灿才发现姜曜手中拿着的不是常看的书,而是一封信。
经过安定侯府书信一事,姜灿对书信之类的都敏感了,不由问,“温宴哥哥,你在看什么?”
“柴竟的信。”姜曜说道。
柴竟是姜曜的贴身侍卫,这个姜灿知道,但贴身侍卫怎么会给自家主子写信呢?
“温宴哥哥,柴竟整日跟着你,为何要给你写信?”姜灿想到什么就问什么。
“宝宝没发现?这几日跟着我的是高成。”姜曜抬眸,笑看着姜灿。
姜灿顿时脸一红,“我,我都没注意温宴哥哥身旁的人。”
“无碍,柴竟和高成素来话少,不容易惹人注目,这也是我提拔他们当贴身侍卫的原因。”姜曜解释说。
姜灿点了点头,紧接着好奇的问,“温宴哥哥派柴竟去哪了?”
“去边陲接一个人,柴竟接到人后给我加急送了信来。”姜曜说道。
姜灿一脸恍然,没有接着问下去,安静的陪同看书信的姜曜。
待姜曜书信看完,抬眸问姜灿,“宝宝可还有想知道的?”
“没了。”姜灿摇头。
姜曜唇角勾起,笑着说,“那我让人摆晚膳,等用过晚膳我就该回去了。”
“好吧。”姜灿不太开心的应道,他总是在姜曜要离开时心情就不太好,大概是他魂穿到姜国后唯一可以信任和依赖的都是姜曜。
用过晚膳,姜灿亲自送姜曜出去。
在姜曜即将要走时,姜灿忽然拉住了人。
姜曜以为姜灿是舍不得他走,不由温柔安慰道,“宝宝,我尽量每日来看你,可好?”
“好。”姜灿点头,不过紧接着说道,“温宴哥哥,我刚想起来一件事,想求你帮忙。”
一个‘求’字让姜曜忍不住蹙眉,他不喜欢姜灿用这种生疏的词来同他说话,但以防姜灿多想,很快舒展开双眉,温柔问道,“什么事宝宝尽管说。”
“温宴哥哥,你上次说我们在雾霭山遇刺是阿福和太子通的信,那...福宝是不是就不用在花房当杂役了?”
“宝宝怎么忽然想起福宝?”
“也不是忽然想起来的,我之前去大明宫找陛下时碰到花房的人欺负福宝。知道福宝在花房过的不太好,我一直想帮他。可那会儿你还在华清宫禁足,我只想着你去了,没顾上他。”
“原来是这样。宝宝放心,我找人把福宝调出花房。”
“好!”
“不过...福宝应该来不了景阳宫伺候你。”
“没事的。我身边的小安子也挺好的。只要福宝过得好我就放心了。”
“宝宝当真心善。”
“也,也没有。就是觉得福宝是被我连累的,还有以前景阳宫那些奴仆,若不是因为我们遇刺的事,他们就不会被陛下赐死了。”
听到姜灿略微哽咽的语气,姜曜就知道这件事姜灿心里一直没放下,他不禁叹了口气,轻轻抱住姜灿,“宝宝,不要过于自责,这件事若真轮起来,当算在我头上才是。若非我和少恭说起咱们去雾霭山的计划,就不会被阿福听到,阿福也就不会去告诉太子,更不会有我们遇刺一事。”
姜灿一听,立即着急说,“也不该怪温宴哥哥的。”
“其实我也是说说而已,只是希望宝宝能好受一些。”姜曜怕姜灿担心自己,温柔道。
“唔,我知道了。”姜灿闻着姜曜怀中的熟悉的气息,闷声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