扣押在刑部大牢

中秋佳节，皇宫里却冷冷清清。

追究其原因，是太庙祭祀时皇后手中的香忽然断裂一事引起的。太庙祭祀是大事，给列祖列宗敬的香烛却当场骤然断裂，可见是多不吉利的事。

皇后或只是无心，但此事足以让有心人说她失德，才惹得祖宗动怒不肯受其香火。

各宫都在议论皇后断香一事，有幸灾乐祸的，也有为其担忧的。但此事究竟是否殃及皇后却暂不可得知，因为皇后自从太庙祭祀后去到陛下的大明宫，到现在还没出来。

同皇后一样没出大明宫的还有太子姜晔、二皇子姜曜、三皇子姜昀，以及刑部侍郎和大理寺少卿两位官员。

“这都过了晌午了，怎么还没动静？”姜灿站在他的景阳宫大门前翘首以盼的看着大明宫方向。

小安子急忙劝慰，“小少爷您别心急，二殿下总会出来的。”

“可今日是他生辰，这都过去大半天了我还没把做好的生日蛋糕给他看。”姜灿皱眉，“生日蛋糕放久了就不好吃了，也不好看了。”

“这...兴许二殿下一会儿就出来了，只要二殿下从大明宫出来定会先来找小少爷的。”小安子继续安慰。

姜灿轻叹了口气，“唉，我也只能等着了，这会儿去大明宫的话守卫肯定不会放我进去。”

小安子忙点头，“对。小少爷您可千万不能去，这刑部侍郎和大理寺少卿两位大人还在，就说明太庙祭祀的事还没完，您若这时去了，陛下该不高兴了。”

“我知道，所以我再心急也只在自己的宫门口等着嘛。”姜灿不太高兴的说。

小安子倒是想劝姜灿回去等，可也不敢开口劝，只能陪着姜灿在门口等着了。

大明宫里，皇帝坐在大殿之上，睨视跪在大殿中央身穿麻布衣衫瑟瑟发抖的男人，声音威严道，“陈达，你所说可都属实。”

“回皇上，贱民说的句句属实。九年前发生的事，贱民一日不敢忘，每日都心惊胆战。”陈达声音颤抖的说。

皇帝问，“若你所说属实，那么你可知道你指证的是什么？”

陈达以头叩地，“贱民...不知，贱民只是把听到的话一字不落的复述给皇上，其他的...贱民不敢想，也不敢多说半字。”

“很好。”皇帝声音听不出息怒。

但陈达却立即把腰弯的更低，扣头道，“皇上，贱民只想好好活着，不求其他。”

“朕不会杀你。但在事情没查明之前，你会被扣押在刑部大牢。”皇帝说道。

陈达吓得身子一抖，连求情的声音都发不出来了。

“放心，你不是罪大恶极的囚犯，就算待在刑部大牢也不会对你用刑，更不会苛待与你。只要事情查明，与你所说相符，你便可以离开大牢。若是你有半句假话，那么...”皇帝没有继续说下去。

但陈达岂会不知，若是他说了半句假话，就不会活着走出大牢了。

陈达是被秘密召进皇宫的，押入刑部大牢也是由刑部侍郎和大理寺少卿带人秘密送出宫。

看着陈达被押下去，太子姜晔终于忍不住开口，“父皇，您真的要相信陈达的话吗？”

皇帝面无表情的看着太子，“朕何时说过相信。”

“可父皇要让刑部和大理寺去查，不就是信了陈达的话了？”太子姜晔急忙道。

皇帝脸色一沉，“太子是在质问朕了？”

太子姜晔面上一白，立即俯身行礼，“儿臣不敢。儿臣只是替母后冤屈，母后素来和善，根本不会做出谋害丽妃之事。”

“太子殿下，若是皇后娘娘真是受冤，那就更该让刑部协同大理寺查清，才好还皇后娘娘清白不是？”三皇子姜昀接话道。

太子姜晔猛地抬头，冷眼看向三皇子姜昀。

三皇子姜昀故作被吓了一大跳，往后退了半步，一脸委屈的看着皇帝，“父皇，是儿臣多嘴了。”

皇帝眉心微蹙，语气却还算得上温和，“好了，你也该回宫了。”

“父皇不一起去吗？母妃一定盼着父皇去呢。”三皇子姜昀用撒娇的语气说。

今日中秋佳节，又逢每月十五，皇帝一般会去皇后宫中。可皇后因陈达的供词已被皇帝猜忌，且皇后在陈达诉说供词时情绪激动昏厥了过去，此刻还躺在大明宫的后殿内，太医看过后说人无大碍，皇帝却一时不愿再见她。

皇帝的确有心思今日去淑妃那儿消解心情，不过却对三皇子姜昀道，“朕还有事，你先退下。”

三皇子姜昀默默行礼告退礼，悄然离开。

“太子，你也退下吧。”皇帝声音略微严肃的对太子姜晔说。

太子姜晔知道此时多说无益，只能默默退下。但在临走之前，眼神冷冷的看了眼还在的二皇子姜曜。

随着三皇子姜昀和太子姜晔前后离开，大殿之内一时间只剩下皇帝和二皇子姜曜。

皇帝用审视的目光看着姜曜。

姜曜面色淡然，眼神坦荡，“父皇。”

皇帝收起审视的眼神，说道，“知道朕为何要独留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