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明降临是好事,是天大的幸事。
你晚上发烧,半夜退烧,但却又白天在发烧,一直晕晕乎乎的,但又好像在关键时刻很清醒,即使你已经发烧到三十八度五了。
这期间,阿尔斯兰没少来看你,当着巴太的面对你嘘寒问暖的,你发烧没心情陪他玩,多数敷衍了事。
你清楚记得今天是刁羊,还有海萨尔和娜比拉的婚礼。巴太六点就来了,爸妈七点起,他就在你窗下坐了一个小时,不停的祈祷你快好起来。
他在窗外为了你祈祷,你在屋里也跟巴太生气,那么冷,也不知道多穿点衣服,怕他冷,递给他家用羊皮,两个人都无话,但默契一直在。
爸妈被你劝走,他这才进来看你。
“巴太,听话,快点去刁羊。”你量着体温,劝着巴太。
“不去,你比任何事都重要。”巴太给你倒水,还从你手里接过温度计,“看看还是三十八度五,怎么不退烧啊。”巴太的焦急的样子你尽收眼底。
“烧是一点点的退的,你不去我可去了啊。”你到处找鞋。
“姑奶奶,你就不能别让我的心悬着吗。”说是这样说,巴太给你找鞋,亲自给你穿上
“刁羊大赛,这是你的强行,你干嘛为我这样放弃,再说我是发烧,又不是死了。”你嗓子倒一点也不疼,你继续劝巴太。
“死了?!你说这个话有考虑过我的感受吗,希吉尔,你有时候真挺狠的。”巴太这次是真的生气了,气呼呼的往外走。
你叹气,随后马上拿着巴太的衣服,就要追出去。
你刚要掀门帘时,门帘从外面掀开了,巴太进来,他给你穿外衣,给你裹得严严实实,还把他给你买的围巾送你,亲手给你围上。
“对不起。”你和巴太异口同声。
“希吉尔,我只是太担心你身体了。”巴太语气顿时软下来给你解释。
“巴太,是我没说清楚,我不想让你因为我放弃你一直很喜欢的比赛,况且我没事的。”你不想让巴太担心。
“他们非让你这朵格桑梅朵放出第一箭,说是第一箭代表好运,当然有好运之人放出。”巴太有些不情愿的跟你说。
“哎呀,这是神明的指示啊,我们不能违背。”你努力减轻巴太的担心。
“我不想要什么神明,我只想要你,要你身体健康。”巴太握着你的手再一次说了真心话。
你跟巴太去刁羊大赛,他时刻担心你,但你……好像是一点事都没有,放出完美的一箭,刁羊大赛开始。
巴太以压倒性胜利赢得了比赛,你热烈欢呼,比谁都高兴,但是这一刻你周围世界一片寂静,巴太不再是笑脸,而是他脸上沾满了鲜血,他自己在默默哭泣……整个人都被碎掉了,他……杀死了自己……
你努力的想看清楚,被他亲手杀死的是什么,瞬间天昏地暗,还是刁羊大赛现场,巴太摸着你的额头说着什么。巴太赢了比赛,马上跑到你面前,看你有没有不舒服。
你抚摸着巴太的脸,试图寻找那一丝血迹,不一样的是,现在巴太眼里只有你,虽然很担心,但眼神是幸福的。但是幻境中的巴太整个人都是哀伤的……
你不明白为什么会突然出现这样的幻觉。
算了,头又昏昏沉沉的了,你想等托肯和库兰还有琪琪格和姜莱他们,巴太说要跟你一起等,你怕他失约,催促他快去帮忙,你自己在毡房躺一会就行。
巴太不去,一直照顾你,等着托肯和库兰他们来,他们来了,巴太嘱咐她们好多,这才依依不舍去婚礼那边帮忙。
“事无巨细。”琪琪格说。
“爱护有加。”姜莱说。
“依依不舍。”库兰说
“难舍难分。”托肯说。
你看着她们四个一人一句的,“都这个时候,还打趣我呢,等我吃退烧药啊,吃完咱们就去。”你边说边吃药,是你们这边特有的。
你们一起去参加舞会,走一趟得两个小时,途中分享树上摘下的松胶,采下草地间的野草莓。喜吃牛羊的牧民们不吃的木耳却在县城里被奉为山珍。你们互相别头花,走累了一同在林间休息……“再颠簸的生活也要闪亮地过”,女孩们也如照进林子的光斑碎片一样闪闪发亮,你也散发着金光,仿佛救世,悲天悯人中的女娲娘娘一样,夏仁牧场正因为你悄悄发生着改变。
很奇怪,你跟他们去婚礼的路上,并没有发烧。
一个小时就到了地方,托肯拉着你们悄悄进毡房,你看到了娜拉比的新娘服,“我一直都觉得两个相爱的人走进婚姻是一件神圣而又幸福的事情。”你摸着新娘帽。
“不如……”托肯直接把新娘帽戴到你头上。
“我看希吉尔很适合。”库兰打趣道。
“希吉尔和巴太也到了结婚的年龄了。”托肯提醒你们。
“先不管结婚不结婚,这帽子真好看。”你把结婚话题岔开,对着镜子欣赏自己的美貌。
你从镜子里看到了巴太,他默默的从你身后走出来,然后站到镜子面前头上也戴着新郎的帽子,“三,二,一,看这里。”你和巴太一起寻声望去,是姜莱给你们拍照了。
看着两个人被阳光独有的偏爱,这一刻,你和巴太相爱穿梭千年,你们从照片里看到了,你们俩秦…汉…隋…唐的成亲时的影子。
巴太从你身后进来的时候,像极了你们俩老夫老妻的生活模式,你对镜贴花黄,他则是看着你,努力一切都是为了给你更好的生活,家里有你在,日子每一天都开心。
怕给人家新人弄坏,你们拍完照就赶紧放下了,巴太再次不顾众人都在,直接跟你贴额头测体温。
“……都是人。”你有些害羞。
“我给我未婚妻测体温,有意见吗。”最后有意见吗,几个字巴太说的格外大声。
“没意见。”众人一起说。
“这不就得了吗,大家都没意见,已经不烧了,我就放心了。”巴太放下心来。
婚礼照常举办中,你们都被这开心幸福的氛围感染着。
白天是老人们的,晚上则是你们年轻人的。托肯说的这番话,你深有同感。
不知道是谁提议,让巴太唱歌,库兰跳舞的,库兰看你,你也开心笑着往前推库兰,还开心的打着拍子。
你周身散发出淡淡的金光,净化了草原,这种光芒也沁人心脾,每个人都感觉很舒服。
神明也来送上祝福。
你一直坚信,是你的就是你的,别人怎么都抢不走,不是你的,都不用别人勾搭,他自己就上钩。
歌唱的很好,舞跳的也很好。
到年轻人群欢的时候,大家都在跳舞,阿尔斯兰一直在和你搭话,你没理他,而是和巴太跳起了双人舞,耳鬓厮磨。你们都希望时间过得慢些,再慢些。
谁看了不说你们俩是一对呢。
晚上是年轻人的,太晚了,长辈们都去休息了,临走之前,阿依·别克嘱咐你看好他们。
“好,保证完成任务。”你还要给阿依·别克敬礼。
“哈哈哈,希吉尔,也只有你收拾得了他们,别玩太晚啊,早点回去休息,你身体刚好。”阿依·别克像你父母那样嘱咐你,你父母刚嘱咐完你,你都会背了。
阿依·别克刚走,你转身就看到巴太了,“怎么了?”你走到他面前,巴太看着你。
“我想擦个口红。”巴太看着你那柔软的红唇。
“好啊,不过你需要打动我。”你掏出巴太送你的口红,当着巴太的面,重新涂口红。
夜,浓雾层层弥漫漾开,熏染出一个平静祥和的夜,白雾在轻柔月光和路灯的照耀下,便染成了金色。月光下,杂草儿“簌簌”作响,仿佛在弹奏着一首《月光曲》,婉约而凄美悠深而美妙,那跳动的`音符仿佛是从朦胧的月色中跃出来的,令人陶醉。
“希吉尔,你说像这样全心全意、义无反顾地爱一个人会是什么感觉?你在这个世界存在着,那么这个世界无论什么样,对我都是有意义的。但如果你不在了,无论这个世界多么美好,在我眼里也只是一片荒漠,而我就像是一个孤魂野鬼。”巴太把他编好的花环,给你戴上,你就像仙子一样,熠熠生辉。
“如果没有你,我要怎么活呢?看不到你的时候,我记不起任何事情,我的生活似乎停滞了,我什么也看不到。你吸引了我的全部注意。我那被遮住的双眼只期待与你的眼神相会。你可能不知道自己有多么的美丽迷人,你的可爱如此独特与危险,这真是令人惊奇。”
巴太说完,把哈萨克族的婚戒掏了出来,单膝跪地,“希吉尔,我们结婚吧。我想要为你遮风挡雨,让你去完成你的事。”
你没有回答,月光下你娴静而安详,温柔而大方,美丽的脸庞留下温和的笑容,你伸出左手由巴太把婚戒给你戴在左手无名指上。
你踮起脚亲吻巴太,你们披着月光,身体微微靠在一起,热烈的吻,幸福而安详。
也许是踏雪也感到你们俩此刻的幸福,它叫了几声,开始往外跑,你推巴太。
“等我回来啊。”巴太带着唇上都是你的口红去追踏雪,你也在后面小跑。
巴太正追踏雪呢,莫合比提拦住了巴太的去路,你赶紧上前,挽着巴太的手臂,来借此告诉莫合比提,巴太是你的男人,他不能动。
本来莫合比提就生气,他以为巴太喜欢库兰,没想到又跟你纠缠不清,没忍住,直接打了巴太。
你跟巴太也没想到莫合比提会打人,巴太懵,你也懵,巴太也不惯着反手就是一拳。
“莫合比提,你干什么打我的男人啊。”你对莫合比提大喊。
没人回答你,只有巴太和莫合比提两个打斗。
阿尔斯兰也在旁边看热闹,他看的津津有味,还点评。
紧接着,阿尔斯兰也被揍了。
“我早就想跟你打一架了,老是缠着我的女人,没看到希吉尔不愿意吗。”你看到是巴太打的阿尔斯兰。
他们打架你就退到一旁,你在和托肯库兰观战。
阿尔斯兰也跟巴太打架,还有莫合比提,三个人混战,巴太一对二。
“爸爸真是的,怎么不问清楚呢跟我好的是莫合比提呀。”库兰看着他们打架说。
“莫合比提真的特别喜欢你,你看他还打着呢。”托肯说。
“得了吧,他就是想赢。巴太刁羊比赛赢了他,他本来也不服气。”库兰直接了当。
“别那么想了,他也是喜欢你,你看看巴太多像个小朋友啊。”
托肯看着你和库兰在吐槽各自的男人,笑容不言而喻。
你们都看着,也很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