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梨挣扎了许久,最终不得不妥协于一个醉酒之人的淫威下,她窝在秦灏怀中,默默选了个舒服的姿势,想着明早起来该怎么找某人算账,不坑他一回,难以抵消她今晚的不痛快。
想着想着,姜梨便慢慢睡着了去,待姜梨的呼吸平稳之后,秦灏这才睁开眼,看着姜梨。
看着她脸上因为刚才那一番折腾浮现的红晕,秦灏忍不住勾了勾嘴角。
无论她心里喜欢的是谁,但至少她是喜欢这张脸的,不是吗?
或许他这么做卑劣了些,但只要她能留在自己身边,无论她想做什么,他都会帮她的。
他起身靠近姜梨的唇,随即贴了上去,望着姜梨的眼眸中,是藏不住的痴迷与执着。
秦灏伸手点了姜梨的睡穴,手掌落在她的后颈,托着她的脑袋,怜爱而轻柔地吻着她。
他觉得自己此刻卑劣而又懦弱,心也在此刻坠入深渊,他厌恶这样的自己,可是他更怕姜梨知道自己的喜欢之后,远远地逃开。
他从来没想过这场欢喜来得如此猝不及防,或许他一开始就动了心,可他为只以为和往日一样,只是对于特殊事物的好奇在作祟。
可当想起为姜梨寻个丫鬟的时候,当他坐在前厅等了姜梨一夜的时候,他就知道是自己明白得太晚了,可这又如何呢?
亡羊补牢,为时未晚。
秦灏“夭夭,留下来好不好,我不想你走。”
他靠在姜梨颈侧,轻咬着她的耳垂,声音中充满了乞求和无奈。
她说她来此是有事要做,她躲着萧蘅,又害怕他会对她动心,想来是怕在此间留下羁绊,等到她该离开的时候,会舍不得吧?
可一个人的感情,若是真的能控制得了的话,这世间也就不会有这么多痴男怨女了。
他伸手轻轻地摩挲着姜梨的脸颊,眸色逐渐变得深沉,墨色在他眸中翻涌,他想把她留下,留在自己身边。
他的视线落在了姜梨的小腹,或许这个可以帮他试探,夭夭会不会因此留下。
想清楚之后的计划,秦灏便抱着姜梨再次睡了过去,就和之前姜梨受伤沉睡时一样,将她轻轻地拥在怀中。
翌日姜梨醒的时候,已经接近晌午,她起身揉了揉自己的脑袋,这一觉睡得可真够沉的。
她看了看自己还没变回透明的身体,心中一阵烦躁,这都是什么要命的设定啊?这都一天多了,还没变回去。
姜梨气愤地看着左手的惑心镯,话说她能不能把这个破镯子毁了?她想做什么,不想做什么还不能自己决定了,非得要用这么个破道具逼她。
上个世界只有范闲一个就罢了,这个世界还给她搞出两个人了,它不会还每个世界给她递增吧?
姜梨烦躁地揉了揉自己的头发,然后走回自己的房间去洗漱。
今天萧蘅他们也不休沐,她正好趁着这个时间,跑一趟西郊校场,去找一下袁金玉的丫鬟阿巧。
姜梨坐在西郊西林寺后山的坟地边上,望着这个叫做阿巧的婢女的坟墓,脑子里面嗡嗡的一团乱。
“阿巧?我家阿巧一个月前就没了,尸体被发现的时候,一把匕首插在心脏上,呼吸都没了,查不到凶手,也不知道她惹了什么人,没办法我们就只能把她葬了。”
她手上拿着老太太给的匕首,坐在墓碑前,一边在地上划着,一边思索这个案子,还有什么线索可查。
忽然她听见“啪嗒”一声,竟是旁边的石头被她从中截断了。
她拿起匕首仔细地观察起来,看着铮亮的刀刃,指尖轻弹了一下匕首的刀身,这已经不是普通的冶铁技术锻造出来的匕首了,万辟千灌之下锻造的钢铁做成的匕首,其质量比起军用的器械,也不遑多让,甚至可能更锋利些。
她记得大理寺的卷宗上写了,杀人的匕首留在了袁金玉的房间,凶手并未拿走,那这把匕首就不是阿巧的,而是来灭口之人的。
这样的锻造技术,燕京城中除了军器监和工部,各州县的官府或是民间作坊,只怕是锻造不出来的。
萧蘅今日去了大理寺,听见底下的人说王世安杀人案的卷宗找到了,于是让人把相关的证据和凶器都找了出来,打算再研究看看是否还有什么疏漏。
拿到杀人的匕首和王世安佩剑的瞬间,他就察觉出了两者之间的问题。
匕首比起金吾卫统一铸造的佩剑,还要锋利和坚韧许多,这让他想那个婢女阿巧。
西郊校场旁边住的,多数是将士的家属,那是不是说明他们家军中有人,那这个匕首,到底是从军器监流出的,还是有人私铸兵器呢?
萧蘅“文纪,陆玑,去西郊校场。”
萧蘅带着这俩护卫随即便直奔西郊而来,和姜梨一样,在打探到阿巧已死,他们便往西林寺后山寻了去。
看见姜梨一个人坐在坟堆前,萧蘅说不清这是怎样一种感受。
你要说这姑娘胆子小吧,她能一个人坐在坟地里愣神,要说她胆子大吧,他见了自己,下意识的便是躲开,恨不得看不见他,最好一句话都不和他说。
姜梨盘腿坐在地上,眉头紧蹙,像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困扰着她一般,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也只是回头看了他们一眼,随即神色不变地又盯着阿巧的坟墓发呆。
萧蘅挑了一下眉,心想今天这姑娘还真是反常,见了他居然没躲,还是说因为秦灏不在,所以知道即便想躲他也逃不掉?
#萧蘅“桃夭姑娘,好巧啊。”
姜梨今日没带面纱出来,看着萧蘅见着自己的脸没甚反应的模样,便想着这人那晚莫不是没看清她的容貌?
姜梨“你们带铲子了吗?”
姜梨没有搭理萧蘅的搭讪,反倒是看了一眼他们仨空空如也的手,然后开口问道。
萧蘅扇了一下扇子,随后也在姜梨身边坐下,他偏头看向姜梨道:
#萧蘅“你莫不是想要开棺?”
姜梨把手上的匕首递给萧蘅,然后看着站在后面的文纪他们俩道:
姜梨“两位小哥,去找俩铲子呗。”
她原本还在犹豫,到底是回去等秦灏下值之后,拉着人来开棺,还是她自己一个人干了,没想到萧蘅他们就来了,她真好缺干苦力的,他们来得可真是时候。
文纪和陆玑两人默默地对视一眼,然后把目光投向萧蘅,似乎在等他吩咐,到底是干还是不干。
#萧蘅“去吧,听桃夭姑娘的。”
陆玑离开之前看了一眼挨着姜梨坐下的萧蘅,俩人之间的距离约莫只有一个拳头,他家主君虽然为了办案,有时候会进出风月之地,可挨一个女子这么近,除了那日救主君的那位姑娘,这个桃夭,是第二个。
他看着一时间有些发愁,他家主君可不能干糊涂事情啊,秦先生都说了桃夭姑娘是他未婚妻了,若是主君横插一脚,那可是要遭唾骂的。
接下来的时间,就是姜梨和萧蘅坐在旁边,围观文纪和陆玑挖土的时候。
姜梨“肃国公,如果一会儿我们被人发现了,就由你负责摆平他们了。”
姜梨想了想古代对于掘坟这事的容忍程度,估摸着被骂都是轻的,指不定会被一村子的人追着打。
况且这还是西郊校场众多将士及其家属的埋骨地,要是真闹起来,还真是挺麻烦的。
#萧蘅“为什么是我?是你要挖的,又不是我出的主意。”
萧蘅扇着扇子,神态懒散,漫不经心地问道。
姜梨甩了甩袖子,挥去眼前的蚊虫,然后道:
姜梨“就是因为是我出的主意,所以才需要你出面啊,不然我们四个人在这儿,就你一点儿力都不出,这合适吗?”
萧蘅顿了一下,转头看着姜梨,为什么她能把话说得如此理所当然呢?
#萧蘅“也不是不行,那你先告诉我,你为什么这么关心这个案子?”
姜梨“自然是跟我有关了,不查清楚这件事情,把事情解决了,我死都不会瞑目的。”
姜梨看似随口一说,但在在身后赶来的秦灏耳中,却明白了这个案子在她心中的重要性,所以这个案子,就是她留在这里的原因吗?秦灏在心中这样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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