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该谢谢姑娘才是,若不是你及时阻止,灯会上不知会有多少百姓丧命。”
蓐收抱着她回到房间,把她放在床上,然后走到桌边给她倒了一杯水递来。
殊辞“谢谢。”
她瞧着蓐收手上的茶杯,下意识地舔了一下自己的唇角,随后顿住,伸手拭去嘴角的血迹。
“姑娘和我,除了谢谢,就没有别的话可以说了吗?”
蓐收随手搬了个椅子在床边坐下,然后眼神紧紧地盯着殊辞问道:
“姑娘不是皓翎的人吧?有家人在这里吗?”
殊辞眼神奇怪的盯了他一眼,这人莫不是怀疑她?想要调查她的身份?
#殊辞“你是怀疑我和这件事有关系吗?”
“那倒不是,只是陛下吩咐我照顾好姑娘,等你伤好了,陛下要见你,所以在下才冒昧让人查了你的身份;
只可惜时间太短,只查到姑娘何时到的皓翎,这才有此一问,不知道姑娘是否方便告知在下,你的身份?”
蓐收看着殊辞,心中隐隐有些怀疑,她是不是阿念提到的,那个忽然失踪了的辰荣氏的小姐。
根据见过她的百姓描述,她应当是从清水镇来的皓翎,以她的灵力和初到皓翎的时间推算,和那位失踪的时间,倒也对得上。
殊辞“我叫殊辞,西炎来的。”
殊辞倒也没有刻意隐藏自己的身份,方才这人都提到皓翎王了,即便她再隐瞒,过不了多久他们也是能查到的,倒不如干脆一点,直接告诉他好了。
“殊辞......辰荣氏的二小姐?”
蓐收听到她名字的时候,心中微微松了一口,随后又下意识地皱了一下眉头。
#殊辞“你知道我?”
殊辞有些惊讶地看着他,即便在西炎,多数人也只知晓丰隆和馨悦,即便知道辰荣家有个受宠的小小姐,也不一定知晓她的名讳,没想到这人居然立马就猜到了自己的身份。
“在下蓐收,碰巧方才收到一封清水镇的信,让我帮忙寻找解情蛊的办法,所以就大胆猜测了一番。”
蓐收也不拐弯抹角,直接告诉了殊辞原因。
殊辞垂眸,自是想到这封信或许是玱玹和阿念送来的,此番她受了这么重的伤,玱玹不可能察觉不到自己被下了蛊。
蓐收瞧着她不太高兴的模样,心思微转,这姑娘都给玱玹种情蛊了,怎么听到玱玹的消息还如此冷静?
“姑娘能告诉我为何给玱玹种情蛊吗?喜欢他?”
他与玱玹是师兄弟,自是知晓玱玹多受女孩子喜欢,也知晓阿念有多喜欢玱玹,如今被殊辞种了情蛊,阿念估计不会轻易放过这姑娘的。
殊辞“你......不会想要把我抓起来吧?”
殊辞低着头,拇指在被子上轻轻摩挲,她这算入了虎口了?居然直接撞倒了蓐收的面前。
她的睫毛轻轻扇动着,似乎真的有些害怕蓐收回把她抓了,严刑逼供似的。
“那倒没有,你们之间的恩怨我可不想插手,只不过情蛊这东西,动情和不动情,差异还是很大的。若你们两情相悦,我觉得这蛊,解与不解,也没甚区别。”
他说着放在膝上的手不自觉地握紧了来,脸上却还是一副温和的表情。
#殊辞“我不知道那是情蛊,之前是因为和他有过节,想要给他添堵才这么做的。”
她有些心虚地低着头,不让蓐收瞧见她的神情,毕竟若是让他知道自己是为了保命才这么做的,估摸着她会死得很惨。
想到这里她的身体微微颤了一下,想起那日在柴房瞧见的玟小六被玱玹折磨的惨状,忽地感觉有些恶心想吐。
“不知道是什么蛊,你就敢给玱玹种下,你还真是......胆子大......”
蓐收本来想说她蠢的,但小姑娘被他不自觉提高的音量吓得瑟缩了一下,他于心不忍,也只能酌情换了一个不那么凌厉的说辞。
殊辞“都已经这样了,说什么也晚了,蓐收大人有办法解蛊吗?”
她巴巴得看着蓐收,装得一副好不乖巧的模样,可蓐收是谁啊?就那日殊辞和他配合着灭了饕餮的身手,他可不会相信这姑娘真的是个娇软可爱的小姑娘。
“我已经让人去寻解蛊的办法了,你好好养伤,我传信给玱玹让他回来,我们尽快把情蛊解了。”
蓐收伸手,食指触及殊辞脸颊的瞬间又收了回来。
“你身上的毒,估计还有半月才能祛除干净,这段时间你就现在我府上住下吧。”
他说完走到一边,继续去处理之前没有处理完的政事。
殊辞坐在床上,看着手里的茶杯,无声地勾起嘴角,这蓐收大将军还真有意思。
她端起茶杯把水一饮而尽,然后将其放在床头的高茶几上。
看着端坐在不远处的坐席上的蓐收,眼珠子转动了一下,支着下巴,装作不经意地问道:
#殊辞“这是蓐收大人的房间吗?”
她目光灼灼地盯着蓐收,如果真的是蓐收的房间,这是不是有些不太对劲?
“不是。”
蓐收察觉到殊辞的目光,指尖在书折上扣了一下,头也不抬地回到。
殊辞“不是啊......那你为什么一直待在这里?是为了方便照顾我吗?”
殊辞的食指微动,在脸侧一下下地轻弹着脸颊,眼神带着些打趣的意味。
蓐收被她这句话乱了心神,她太过直白,让他不知道该如何遮掩,这突如其来的关切和在意。
或许他自己都未曾察觉到这份不同寻常的关切,却这样被她猝不及防地揭开了。
“我......在下只是受陛下所托,负责照顾姑娘。”
他合上书折,随后起身朝着外面走去,殊辞还想说些什么,他却脚步不停地朝着外面走去。
“去把东西收拾了拿回书房。”
“是,大人。”
蓐收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殊辞忍俊不禁,这人怎么不禁逗呢?
不过比起相柳和玱玹,这家伙有趣多了,至少她能赢。